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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裴書心里只有葉離步的治療情況,很快就把這件事情拋到腦后,直到進葉離步的家,他才覺得入了虎口。 各色氣球飄在屋頂,桌子上是點好的蠟燭,被蠟燭包圍著的是一塊蛋糕,蛋糕中間還有斗大的三個字“我愛你”。 裴書自小在村子里灑脫慣了,僅有的一點書生氣質全交給了學習,這么多年愣是沒長出什么文藝細胞,實在不配欣賞這浪漫的光景。 他看著這惡俗的氛圍,心里只祈禱千萬不要是葉離步干的,不然他怕承受不了,把葉離步打到再去看一次心理醫生。 老天爺有靈,就偏偏聽到了他的心里話,還就喜歡和他對著干。 他那坑坑洼洼的腦回路剛祈禱完,就看到葉離步從里面走出來,手里還捧著更加惡俗的玫瑰花,玫瑰花花瓣鮮艷,只是裴書看著,每一朵都像在笑話他。 裴書轉向晏之行:“你不是保證過不告訴他的嗎?” 晏之行很不好意思:“沒想說,但我問阿姨拿鑰匙的時候他就在旁邊,他這腦袋也不知道怎么長的,一猜就猜到是你要來,還逼我不讓我告訴你?!?/br> 葉離步把玫瑰花遞給他:“我好不容易浪漫一次,你要不要?” 裴書很嫌棄,他真的很嫌棄,這花要不是葉離步送的,他能當場砸對方臉上。 但也因為是葉離步送的,裴書才半推半就地拿過來,看起來不情不愿,也算是接受了。 晏之行一看,這不是沒他什么事了嗎? 他拉著趙來,對兩人說:“你們繼續,我倆先走了?!?/br> 葉離步看到兩人離開后,才對著裴書一笑:“送你幾朵玫瑰花,你至于這么委屈嗎?” 裴書的眼神漫不經心地掃過手里的玫瑰花,又將眼神放在葉離步身上:“我委屈的不是這件事情?!?/br> “那你委屈什么?” “本來說要給你一個驚喜,現在可好,驚喜沒了?!彼裘?,手握著玫瑰花枝從脖子輕輕劃到胸口,襯衫的扣子崩開,露出了白皙的胸脯:“要不……我送你個別的驚喜?” 撐著墻的某離胳膊一滑,差點把自己摔在地上,他本來還在對著裴書眉目傳情,沒想到對方接收的太過,彎彎繞繞出來成了這么個結果。 他趕緊上前,哆哆嗦嗦地幫裴書把衣服扣好:“快別鬧了,扣好扣好!” “你怎么樣了?”裴書突然正色道。 葉離步笑著將他拉到沙發上坐下,拿著刀準備切蛋糕:“你這么問總讓我覺得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癥,這才治了兩天,又不是仙丹,哪有那么容易好?” “也是?!迸釙ブ氖郑骸霸S個愿吧?!?/br> 葉離步嗤笑:“你剛才不是還嫌棄我嗎?” “不傻.逼一次,永遠都不知道原來傻子也可以當的很開心?!迸釙芮苌?,從來不考慮臉是什么東西。 他還將一旁的蠟燭插在蛋糕上:“要做就要做全套,做一半算什么?” 葉離步只好跟著他一起插蠟燭,別的都是往生日蛋糕上插蠟燭,他們這也不是生日,想來想去沒想好插幾根,雙雙陷入沉思。 “離哥,我想說件事?!迸釙_口道。 葉離步還在和蠟燭斗爭,他頭都沒偏,隨意地問:“什么事?” “我來之前和我爸媽出了個柜?!?/br> 葉離步這條撐著桌子的左胳膊不爭氣地閃了一下,身體一下失去支撐,要不是他機智,整個腦袋都得扎進蛋糕里。 裴書笑了好久。 “你慢點,知道你驚訝,但你也沒必要表現的這么明顯?!?/br> 葉離步把自己一直在顫抖的左手提到裴書旁邊:“這叫激動,懂嗎?” “懂,都激動出帕金森了,能不懂嗎?” 葉離步坐在沙發上,猶猶豫豫地問裴書:“那他們有沒有說過什么時候來打斷我的腿……或者打斷你的腿?” 裴書本來想就著現在的氣氛,笑著罵葉離步兩句,話已經到了嘴邊,卻硬生生被他截住。 他一轉身,將葉離步撲倒在沙發上:“離哥,他們不會打斷我的腿,有我在,也沒人敢打斷你的腿?!?/br> 葉離步被裴書這么一撲,下意識覺得裴書又來勾引他來了,正嚴陣以待,打算憑借自己堅定不移的定力抗過去。 誰能料到裴書臨場變了招式,以柔克剛無堅不摧,硬生生將他建立好的防線徹底擊潰。 他眼神一動,視線落在裴書臉上,心里只有裴書,且越看越喜歡。 什么時候把裴書壓到自己身下的他不記得了,要不是何韶微的一通電話,他可能今天就能把事辦了。 他先接了電話,又去洗了個澡,最后才繃著臉吭哧吭哧地收拾地上的蠟燭。 葉離步把蠟燭一根根吹滅,又一個個扯下掛在房頂的氫氣球,連背影都透著不情不愿,結合他剛才的境遇來看,這不情不愿里還帶著數不清的不甘心。 裴書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看著葉離步不甘的背影,心情頗為愉悅,挺大個蛋糕被他吃掉了四分之一,結果還是忘了許個愿望,也沒想好到底是插幾根蠟燭。 “吃爽了嗎?”葉離步洗了手,走過來問他。 裴書用食指在蛋糕上一勾,勾起了一坨奶油,轉身就往葉離步臉上糊,卻一個不留神,手送錯了地方,手指擦著葉離步的嘴角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