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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沒反應,霍哥倒是不氣,走上前,把手伸到外套內側的口袋里掏處了一大把錢,數了一半,塞到了小伙子手里。 “好孩子,你聽好,要是誰那你尋不是,直接找我?!彼麙吡艘谎壑車娜耍骸拔叶ú粫澊??!?/br> 然后他朗聲說道:“認真為咱辦事的人,我不會虧待的?!?/br> 人都散了,周航這才緩緩探出了頭,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先前怕呼吸重了,呼出的白氣暴露了自己。 這時,他感覺自己肩處多了一份力道,頓時心頭一緊,差點出手。 可那手只是輕輕捏了捏自己的肩膀。 周航的肩膀松弛了下來,松了口氣。 “不是說好在旅店等我的嗎?”周航抬眼問道,江宇正在自己身后,戴著防風口罩,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一雙眼睛含著笑意,周航頓了一下,略有些不滿地問道:“又不放心我?” “你剛剛不是還在嫌棄我不關心下屬嗎?!苯罨卮鸬?,順手指了指地上躺著的尸體問道:“這人怎么了?” “抓絨的人,偷了絨?!敝芎秸f道:“管得還挺嚴,那么一點絨就把人打死了?!?/br> 江宇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說了句正常的,這種盜獵組織就這樣的紀律。 不過周航清晰地記得,霍哥先打死了這人再搜的身,毫不憐惜。 被壓迫的工具罷了。 他想到了汪站長總是說,反盜獵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不是打死幾個盜獵分子就能解決的事情。 他們又蹲了一會兒,聽到遠處有車開走的聲音,想來是霍哥離開了,四處都靜悄悄的,也沒有人來處理一下尸體,那尸體就套著薄而破舊的單衣在原地躺著,地上的血逐漸發黑凝固。 江宇先直起了身,靠近了那具尸體。 男人的目光呆滯,嘴巴張著,還保持著求饒的姿勢,腦門上的那個槍眼已經不冒血了。 周航伸手摸了摸那人的衣服,從上往下細細地查,摸到一張紙片一樣的東西,不過比紙片硬一些。 “這人內衣縫了個口袋?!敝芎秸f道。 “是不是什么重要信息?”江宇也蹲下了身子,臉上是一副饒有興趣的表情,尸體在冰冷的環境里放一會兒就僵硬了,周航花了點力氣才把那口袋拆開,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口袋里的東西。 是一張照片。 江宇臉上的那一點興趣瞬間消失了,扭過了頭。 周航知道,單是這人死在地上,他們會覺得他慘,不過更多的是感覺他們死有余辜,畢竟他們是盜獵賊,本生就是不共戴天的立場。 不過,如果看到了這樣一個人懷里揣著的照片,那種他和自己一樣,是個有家庭,有親人,心有所屬的人,這樣的感覺就會令人很難過。 周航把折著的照片攤開,照片上一個小女孩的臉瞬間吸引了他。 小女孩雙手環著那男人的脖子,笑得很開懷。 “江宇?!彼死磉吔畹母觳?,壓低聲音了聲音問:“這姑娘像不像那個驛站的卓嘎?” 第21章 夢境 他們倆回到旅店的路上誰都沒有說話,江宇看得出來周航的腰還在疼,走路有些慢吞吞的,上樓梯的時候想伸手扶一把,給周航避開了,表示小傷而已。 拐角處差點遇到了人,江宇拉著周航閃到了一間開著門的空房里蔽著,周航認出了那人是站霍哥邊上的一個小弟,他來接了個女的,然后帶著那女人拉開了他們隔壁房的門進去了。 看到那男人摟著女人的樣子,周航在心里想著希望這破旅館的隔音可以稍微給把力。 回了旅館,周航把外套脫了,扔在那個臟兮兮的沙發上,然后他撲到了床里,把臉埋到了味道有點奇怪的枕頭里。 江宇則不慌不忙地給自己倒了杯水,站著仰頭灌了下去,從周航的角度,只有門口走廊處暖到有些曖昧的光隱隱照出了江宇的半張臉。然后江宇從口袋里拿出了那張照片對著光再看,看得很認真。 “睡嗎?”周航問了一聲江宇,江宇這才抬起頭來。 “嗯?!睂Ψ近c點頭,轉身打算去關燈,周航說就留著吧。 還沒躺下幾分鐘,周航發現,很遺憾,先前的愿望并沒有實現,隔壁開始逐漸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音,是樓梯上那女的壓低了聲音在叫,還有男的在說一些污言穢語,周航把耳朵埋在被子里想著快點睡著,可叫聲變得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周航?”江宇輕聲叫了他一聲,周航巴不得有什么聲音來打破這令人難堪的背景音,抬頭看江宇。 江宇問:“你是不是一直沒睡?!?/br> “太吵了?!敝芎洁洁斓?,把頭又往被子里埋了些。 “別管他們,早點休息?!苯罘藗€身,仰躺著:“我們要不為外界所惑?!?/br> 周航也翻身仰躺著,不過又忍不住轉過頭來看江宇,江宇身后是沒有關掉的走廊燈,把他的輪廓勾勒地很清晰,周航能看到對方撐著的頭和被伸在被子外的手臂。 隔壁的事情倒是好像要結束了,那女人的叫聲在一句夾著臟話的呻吟中淡了下去,周航閉上了眼睛。 他覺得自己在夢里似乎看到了一些他想都不敢想的東西。 他仿佛看到了江宇赤著胳膊大汗淋漓的模樣。 他想到江宇曾經開玩笑說自己的唇形很適合接吻,江宇用手輕輕把藥膏抹在自己身上,江宇的手掌溫暖而粗糙,讓他想到了那種大型食rou猛獸的舌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