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裹緊狐裘，加快步伐趕往功德堂。

    ?

    “呀！小九拿開你的手！”

    “三師弟！快把酒放下！不能喝了，哎哎哎！”

    無憂峰，慕綾煙的小閣樓里熱鬧的很。

    暖鍋里的水在沸騰，熱氣兒在空中裊裊飄著。

    鶴玄身子坐的端正，不動聲色觀察著慕綾煙的居所。

    比起他的寢殿，這邊暖色系的東西比較多，諸如鵝黃色的流蘇，或是杏色的簾幔。

    “師姐！我要吃這個，你喂我嘛！”葉晚星指著一個靈果對慕綾煙撒嬌。

    喝的半醉的柳聞非「啪」地一下打掉他的手。

    “噤聲！自己吃，不許讓師姐喂你！”

    慕綾煙尚且不知，自家師弟師妹們酒量差，酒品也不咋行，也就柳聞非好一點。

    剛這么想完。

    柳聞非舉起酒杯，顫顫巍巍走到慕綾煙面前，打了酒嗝兒。

    “師……師姐，秘境之中，多謝你救我一命，都是因為我你才一身修為盡廢?！?/br>
    少年肩膀一聳一聳，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慕綾煙拍著他的后背安慰：“不哭不哭，保護你是師姐應該做的?！?/br>
    “師姐，永生永世，我柳聞非都會護著你！”

    他豪言壯語說完最后一句話，就暈在桌上。

    慕綾煙抹了下額間薄汗，因為照顧醉酒的人，她手忙腳亂，衣襟送了都沒發覺。

    “累死我了?！?/br>
    小聲抱怨完，才想起來師尊還在一旁坐著。

    她連忙整理好衣衫，訕訕笑了一下。

    鶴玄黑眸定定看著她，良久問道：“徒兒，可有什么愿望？”

    慕綾煙沒想到對方會這么問。

    她低頭認真的想了片刻，抬頭之時笑容燦然。

    “師尊，弟子想看雪！”

    她出生便在南方，直到二十歲的時候投湖死了，都不曾見過白茫茫的雪。

    鶴玄愣了一下，沒想到她的愿望如此簡單。

    起身披上大氅，緩緩走上前，親手為慕綾煙系好披風。

    修長的手指飛快挽結。

    又轉身回去拿了一個暖爐給她。

    終年寒雪似的眉眼，頃刻間融化舒展開來。

    唇角微微勾起，笑容淺淡卻晃眼。

    慕綾煙的心，咚地一下，直沉湖底。

    眼里除了鶴玄如春日般未曾融化的暖雪似的笑容。

    便什么都看不真切了。

    只聽他說……

    “為師帶你去看雪，如何？”

    第63章

    論劍峰賞雪，贈玉簪

    “為師帶你去看雪，如何？”

    “好?！?/br>
    慕綾煙唇角一彎，惑人的笑一瞬間晃了鶴玄的眼。

    鶴玄長睫慢慢垂下，遮掩住他眸中情緒，順帶也藏住自己心中所想。

    掀開身后純白色的披風，將二人罩在其中。

    慕綾煙嬌呼一聲。

    鶴玄再將披風掀開的時候，二人已經換了一處地方。

    此處白雪茫茫，卻不是誰都能來的地方。

    她訝然，“論劍臺？”

    昆山劍宗論劍峰頂最高處的平臺，名喚「論劍臺」。

    只有劍道大成者才可上來。

    慕綾煙有些忍俊不禁。

    鶴玄一心劍道，怎的帶人看雪都是在這么……

    直男的地方？

    “嗯?！?/br>
    余光瞥到慕綾煙在偷笑，鶴玄愣了下，繼而解釋道：“昆山只有此處常年落雪?！?/br>
    “這樣啊?！蹦骄c煙往前走了兩步，面前是一塊諾大的石碑。

    石碑上刻著「劍心」二字。

    石碑上面殘留著或鋒利，或渾厚的劍意。

    鶴玄緩緩走上前，伸出手掌，覆在石碑外面。

    “為師入門后時常在此處練劍，每當對劍道之路迷惘時，只要將手放在此處，領略到劍道前輩的劍意，思緒便豁然開朗?！?/br>
    慕綾煙跟著點頭，緩緩伸手，試圖將手放在石碑上。

    卻被鶴玄扣住手腕。

    她下意識頓住呼吸，不解地看向他。

    “劍意會傷到你?！?/br>
    慕綾煙只覺自己手腕被他覆蓋著的地方，皮膚一片灼熱。

    腦中止不住地想起，在竹溪村她那些膽大妄為的舉止來。

    鶴玄唇角噙著一抹極淡，又不甚能看清楚的淺笑，扣著慕綾煙的手不曾放開。

    二人維持這個動作許久。

    直到一陣冬風刮過，石碑上面落著的積雪被風吹散，零星霜花飄飄灑灑在慕綾煙烏發上。

    鶴玄才松開她的手腕，抬手輕撫她的發頂。

    慕綾煙的手卻仍舊僵持在原處。

    當中一朵晶瑩雪花趁著二人不察，竟偷摸落在慕綾煙白皙如玉的脖頸。

    鶴玄視線不著痕跡的跟隨雪花而去。

    冬雪融化成一汪清透的水滴順著女子嬌嫩的皮膚滑入衣襟。

    慕綾煙冷的打顫，瑟縮著裹緊披風。

    鶴玄別過臉，逃也似的看向它處，神色之間頗為狼狽。

    輕盈的雪緩緩落下，鋪滿論劍臺，瑩白一片。

    慕綾煙從披風中伸出小手，接住一片雪花，仿若不經意，笑著問：“師尊，你的心愿是什么？”

    鶴玄學著她的動作，手掌向上，接住天空飄灑而下蘆葦似的白雪。

    望著冰雪在他手心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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