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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差不多高,插腰而立,細臉上揚,精心紮起的馬尾還下意識左右晃動,像主人一樣打量著不速之客。 石誠見狀更是昂首挺胸,盡量模仿著古代才子玉樹臨風的瀟灑之狀。 少女的月牙美眸果然亮了,越來越亮,最後噌的一聲,兩道——怒火沖出了她可愛的月牙雙眸。 “大膽賤男,竟敢勾引本小姐,去死吧!” 看上去活潑美麗的少女突然就變成了惡魔,石誠來不及悲嘆這世界的變態,下意識迅速滾回了車底,四肢用力就想從另一邊逃走。 車身突然升空而起,石誠回頭一看,正好看到那嬌小的千金大小姐單手將馬車扔到一邊,連帶馬兒也被野蠻地拽倒在地。 雞雞那個東東,這還是女人嗎? 極度的恐懼讓石誠大腦當機,呆呆地看著女暴龍一腳把自己踢飛出去。 “砰!” 石誠飛出了幾丈,重重撞在了土墻之上,足足在墻上“沾”了三秒,他才從人形凹痕中滑落下來;一落地,少年立刻翻身而起,沒命向前方逃去。 “咦?” 暴龍少女小小的嘴巴一下大張,意外無比地看著石誠那安然無恙的身形,緊接著,一股興奮的光華飛速飛入了她的月牙美眸。 慌不擇路的石誠連續撞翻了三個攤子,剛從一堆菜葉中爬起,一棍大棒已將他狠狠打翻在地。 “抓住了,大家快來呀,我抓住包子大盜了!” 手持木棒的包子鋪老板娘一抹臉上的汗珠,滿臉橫rou都在抖動;大群店小二一下圍了過來,頓時又是一陣劈里啪啦,在這水月皇朝,打死一個乞丐男人就像踩死一只螞蟻般簡單。 “住手!你們好大的瞻子,敢打本小姐的奴才,不想活啦!” 一條馬鞭橫空飛來,將眾人的桿面杖打得滿天飛,先前“出賣”石誠的紅衣少女竟然又扮演起了救星的角色。 少女不可一世大步走來,一個眼尖的小二急忙扯住了橫rou老板娘的衣袖,小聲道:“掌柜的,她是縣太爺的千金,咱們惹不起,算啦?!?/br> 小有錢財的老板娘雖然是小資階層,但還不敢與貴族斗,立刻灰溜溜地離開,把眼冒金星的包子大盜留給了更加可怕的紅衣少女。 一個管家模樣的老人排眾而出,一揮手,身後幾個下人急忙把石誠拖出了人群。 紅衣小姐刁蠻地哼了一聲,馬尾一揚,一邊踏土豪華馬車,一邊揚聲問道:“管家,你帶他到哪兒去?直接帶回府,本小姐正缺貼身跟班呢?!?/br> “小姐,按照皇朝律令,所有奴仆都必須經過訓練,合格才能發配到各府各家?!?/br> 老管家可謂人老成精,知道刁蠻主子對律法不屑一顧,急忙話鋒一轉道:“小姐,要是老爺知道你帶個陌生奴才進府,說不定會罰你一月不準出門呀;你放心,老奴會關照訓練營的管事,等他一合格立刻送到小姐面前?!?/br> “嗯,好吧,記住要快點,這小賊挺好玩的,竟然挺能挨打,咯、咯……本小姐以後不愁沒人rou沙包了?!?/br> 石誠歷經狂風暴雨的打擊也未昏死,但一聽到刁蠻少女最後的話語,竟然當場嚇昏過去。 “嗚……不公平,人家穿越異界可以吃喝玩樂,為什麼自己卻要當奴隸,還是給一個暴力狂當奴隸!” *** ?。 。 。?/br> “立正,稍息!” 四面高墻圍出了一個十里方圓的訓練場,森嚴的戒備,冷酷的鞭打,讓深藍的天空多出了一個人間煉獄場。 橫豎十排的男人們組成了一個方陣,一個又一個的方陣密布在這古老的奴隸訓練營中。 四個又高又壯的母暴龍站在了成千上萬男奴面前,惡狠狠地瞪著奴隸們道:“記住,你們都是奴隸,不是人,是皇朝的財產,明白了嗎?” 得到眾奴隸整齊地回答後,女教官才抖動著一身肥rou大吼道:“現在給老娘背十遍奴隸守則,快,錯一個字老娘就閹了他!” “男人是奴隸,奴隸不是人,我不是人,我就是奴隸……” 石誠在人群中開口不開聲,一邊濫竿充數,一邊悄悄看了看身周的同伴,一張張麻木呆滯的面容讓他禁不住暗自悲哀,又忍不住自得其樂。 雞雞那個東東,這落後世界也懂洗腦那一套,還挺先進嘛! 時光一晃就過了七八天,石誠的新人訓練也正式結束,正當他以為苦難已到盡頭之時,殊不知這只是厄運的開始。 四個母暴龍集中在了一起,男人奴隸們則在她們面前老實地“坐一著!屈腿下蹲,雙手垂地,就好似狗一樣的坐姿。 “奴隸們,現在是決定你們命運的時刻了,脫光你們的衣服,一個個走到前面來?!?/br> 懶懶地坐在人堆中的石誠一愣,暗自疑惑奴隸還能決定自己的命運,他不由悄悄地捅了身旁同伴一下,小聲問道:“嘿,哥們兒,到底是什麼意思?” 奴隸男感應到了石誠眼中傳出的善意,小聲回應道:“本錢足,就可以當種奴,專門服侍女主人?!?/br> 還有這種事兒!那不就是古代鴨子嗎?靠! 石誠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那普通的尺寸,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寶貝曾經“異變”過,很是自卑地問道:“如果沒被選上呢?” 奴隸男本能地縮了縮脖子道:“選不上種奴,就會選強壯的去當戰奴,運氣好的話,殺上十個敵人就可以得到平民的身分?!?/br> 石誠更加背心發寒,他可不想當炮灰,又問道:“如果連戰奴也選不上呢?” 同伴先側首上下打量了瘦小的石誠一眼,黝黑的臉上竟然浮現出幾許同情道:“選不上就只能成為家丁,進入貴族府中干活! ” 石誠眼中一亮,俗話說狗仗人勢,其實當有錢人家的“惡狗”也不錯;沒有多少正義之心的這家伙禁不住歡聲追問道:“家丁與奴隸有什麼分別呢?” 同伴似乎看穿了石誠的心思,嘆著氣道:“家丁是最低級的奴隸,別以為有好日子過,不僅要被打罵,還會被主人隨時指派為種奴、戰奴,甚至用來當祭品拜神?!?/br> 石誠聽得腦袋發暈,這才明白這個世界的家丁就是各種奴隸的綜合體,果然不是人干的活兒。 狡猾的家伙靈機一動道:“哥們兒,如果咱永遠也不能畢業……就是學不會奴隸本事,那會怎麼樣?呵、呵……” 拍了拍石誠單薄的肩膀,奴隸男用手一指側方道:“一個月內不能讓教官滿意,你就會到那兒去?!?/br> 少年抬頭一看,小臉兒一下煞白,雞雞那個東東,亂葬崗。 人群一波又一波的移動,終於輪到了石誠。 四個母暴龍仔細一看,暴龍甲粗聲道:“姓名、籍貫、年齡、專長,快說,別耽擱老娘時間?!?/br> 少年面容呆呆傻傻,目光灰暗無神,老老實寶交代道:“小人名叫……石頭,來自……地球村,今年二十歲?!?/br> 暴龍乙大筆一揮道:“地球村?沒聽過,山里來的,長相:一般?!?/br> 奴隸衣服只是一塊遮住腰間的破布,破布一扯,石誠立刻赤裸在幾個母暴龍眼前,暴龍丙接著道:“身材:瘦弱,沒有腹肌,很差?!?/br> 暴龍丁突然一聲大叫,引得眾人整齊看來,“哇,看呀,這陽具好——小呀,嘎嘎……” 甲乙丙丁四個母暴龍同時尖聲怪笑,把石誠笑得無地自容她們還不甘休,暴龍甲乾脆一手抓住少年嚇得更加萎縮的陽根,扯著就跑,“嘎嘎……讓老娘幫你一下,扯長一點?!?/br> 暴龍乙也不甘寂寞,皮鞭狠狠抽打少年單薄的身子,“老娘幫你長胖一點,不許叫!” 一會兒過後,四大暴龍也玩厭了,粗暴地把瘦小奴隸推到一邊,怪笑道:“咦,這家伙還沒死,嘎嘎……今天就到這兒,明天再cao練cao練?!?/br> 一輪篩選過後,戰奴選拔立刻開始,石誠又來到了四個母暴龍面前。 為了不死在這訓練營里,他暗自一咬牙,即使當炮灰也比當家丁好,戰奴就戰奴吧,死活也要拿到這“畢業證”。 “嘎嘎……又是這廢物!石頭,你準備打碎什麼,鐵板、石板,還是木板?” 母暴龍的話一出,石誠立刻頭暈目眩,幻想中的“奴隸畢業證”立刻隨他遠去,雞雞那個東東,讓老子打碎豆腐還差不多。 “送這廢物去學繡花、做飯、禮儀,一個月學不好就處理掉!” 四個母暴龍冷冷的話語就此定論,可憐的石誠與幾個老弱病殘一起來到了新地方。 這是相隔新人訓練營不遠的另一處原始監獄,石誠不僅要訓練,還要每天挖礦,再也偷不了懶;一個老得連牙都快掉光的老奴隸成了他的搭檔,而石誠汗顏地發現,自己的力氣還沒有這老奴隸大。 不到三日,石誠突然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最低級奴隸沒有水喝。 他每天只能早晚喝一碗水,天氣并不熱,但石誠就是特別地渴,渴得整個人都在收縮!真正的收縮。 “水……我要水……” 歇斯底里的吶喊只是夢囈,好不容易睡著了的石誠也在追逐著大海。 訓練與挖礦之外,石誠還要經常受到四個母暴龍的折磨,如果不是地球少年天性樂觀,恐怕早已變成其他奴隸那般行屍走rou。 這一天,石誠與老奴隸一起抬著大飯桶,進入了戒備最為森嚴的監獄一角;一跨過木柵門,石誠立刻被一雙雙好像刀子一樣的目光嚇了一大跳。 特殊的柵欄內,上百個奴隸戴著重型鐐銬,一個個頭皮光光,身穿皮甲,裸露的身體無不布滿了交叉的疤痕。 小心翼翼地放下飯桶後,石誠眼一亮,竟然看到了一個大大的水池,喉結一動,他情不自禁向池中撲去。 “啪!”一腳橫空飛來,石誠被踢出了老遠,一個滿臉虯須的光頭大漢好似猛獸一樣瞪著石誠。 “你這廢物,丟盡男人的臉,還想喝水!滾!”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嚴重縮水的石誠在大漢面前就像一只瘦猴,他雖然不懂什麼大道理,但卻明白這水自己喝不成了。 好不容易離開柵欄,石誠迫不及待地問道:“老人家,他們也是奴隸,怎麼有水喝,還這麼兇?” 少年的尊稱讓老人找到了一絲消失已久的自尊,心情大好下不厭其煩,一邊走一邊悄悄解釋了一番。 原來這些奴隸都是叛黨,女皇沒有殺他們唯一的理由就是樂趣,他們被叫做獸奴,定期就會與野獸搏斗以供貴族們觀賞,直到被野獸撕碎,獸奴生涯才會結束。 “哦!” 石誠一聲長嘆恍然大悟,原來是古代的角斗士,難怪一個個那麼兇。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四個母暴龍對石頭的興趣終於降了下去,一個月的學習期已過了一半,可石頭至今連穿針也學不會,亂葬崗離他是越來越近。 “啊,渴死了,好口渴,水,我要水……” 石誠無數次從夢中渴醒,每一天過去,他對水的需求就越來越大,整天渴得頭暈腦脹,難怪怎麼也學不會做一個合格的低等奴隸。 一掀遮住下體的布片衣服,石誠就忍不住想哭,身體已縮小得好似十四五歲的小孩,陽根也同樣退化成了一點點,他變成了——最後的太監。 “不,我不要做太監,我要……喝水!” 心聲在吶喊中激蕩不休,雖然沒有科學根據,但石誠潛意識就是認定,自己的“異 變”一定與水有關。 為了喝水,他那茫然的雙目瞬間靈光閃動,好似滿天星辰飛入了少年眼中,此刻的他突然清失——不,不是消失,而是與天地自然融為了一體。 “哈、哈……你們看,那廢物在給自己挖坑呢,這還不錯,免得我們動手?!?/br> 石誠辛苦半天後,終於在亂葬崗挖出了一個半人深、半米寬的土坑,他將一堆炭火埋在了下面,又把一個與土坑一樣大的瓦罐放在了炭火上,瓦罐口正好與地面平齊。 不待一些好奇的守衛走近,石誠首先解釋道:“這是我家鄉的習俗,人死之前一定要這樣禱告上天,死後才會得到神的庇佑?!?/br> 廢物奴隸的話語讓眾人釋然,無論是同情,還是不屑,再沒有人上前打擾石頭的死亡祭祀。 當瓦罐被燒熱之後,石誠又將幾塊礦石小心地放入了罐內,接著用炭火將其點燃,最後更把木炭也丟人了罐內。 “呼——” 突然,一股高達一米的火焰從罐內升騰而起,猝不及防的石誠轉眼就變得一身烏黑,只剩下兩個眼珠子綻放著興奮的光芒。 奇異景象把守衛們全部驚動,但他們卻不進反退,遠離了陰森森的亂葬崗,在他們想來,奴隸是不可能與神溝通的,但碰到鬼就完全有可能。 鬼!人類天生的恐懼立刻然讓空間發寒。 天色逐漸黑沉,亂葬崗的“祭祀”卻并未結束,火光不時閃現,還偶爾傳出幾聲打雷般悶響,鬼鬧得越來越兇。 石誠的頭發已是根根直豎,面容比黑夜更黑,月光神奇地破開了濃霧,一縷幽藍的光華破空而下,正jian映照在石誠手中的一個“圓球”之上。 最原始的土雷出現了,中華文明的驕傲終於在異界進發出第一道光環。 第二天,石誠獨自扛著飯桶來到了獸奴營。 有名的廢物大步來到了那個光頭虯須的鐵塔兇漢面前,以對方從未見過的神色,無比平靜的聲音道:“我要喝水!” 獸奴頭子掄起的巨掌停在了半空,石誠那堅定如遠山,深邃若星空的眼神令他心弦一動,外粗內細的大漢不由自主反問道:“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