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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懶,大部分的時間都是交給學習和工作,不怎么出門。 她問過陳芷有沒有在公司里看見她酒店的房卡。 陳芷說翻來覆去地找了,就是不見了,問要不要去酒店申請開門,但得本人過去一趟。 遲寧想起來她這該死的身份證也在丟房卡的那個包里,她還得出門一趟好好找找。 煩死了,她以前又不是這么丟三落四的人。 遲寧是邊走邊回信息的,她這本能地把路線帶到自己原來住的那個房間里。 她抬眼,房間是鎖著的。 他也沒讓她進來過。 住他家這兩天,遲寧只有在飯點的時候才能看見他,其余都是晝伏夜出的,很晚才能聽到他回來的動靜,偶爾還會有跟別人交談的聲音出現。 跟以前不一樣,連他身邊的朋友都換了一批。 那天她問他吃糖嗎。 他說他不吃甜的。 遲寧在強迫自己接受,人總是會變的。 從生活習慣,到身邊的人,到自己。 他和以前不一樣了,也不喜歡她了,正如她離開前設想的那樣。 臨近傍晚,薄知聿敲她的房門,遲寧從床上跑下去開。 和前兩天的場景一樣,男人問得很隨意,問她要不要一起吃飯。 “菜買多了?!彼f。 遲寧點點頭,也不知道該說個什么,就說了謝謝。 這菜確實挺多的,三菜一湯,她向來吃不下多少東西。 兩人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遲寧看太安靜了,沒話找話。 “你等會兒要出去嗎?” “嗯,去個酒宴?!?/br> “去酒宴?”遲寧一愣,“那為什么回來吃飯?” 薄知聿淡淡道:“我樂意?!?/br> “……” 行吧。 你樂意就你樂意吧。 吃飯吃到一半,門口門鈴響了,也不用他們過去開門,薄知聿這破毛病永遠都不知道鎖門的。 白涂走進來的時候震驚了三四秒,他視線來回在薄知聿和遲寧的身上轉悠,然后爆發出一句所有人都聽得到的。 “我靠?!?/br> 遲寧尷尬:“你……你好?” “真的假的?我還以為又看到鬼了?!卑淄繚M目震驚,“你怎么在這兒?” 雖然知道沒什么惡意,但他這語氣,遲寧更尷尬了。 白涂打量了遲寧半天,驚嘆話頻出。 “難怪他看不上?!?/br> 少女比起前幾年出落得還要漂亮,他們在圈內看過的美女明星也不少,但完全沒有遲寧這樣的,又純又靈動,輕而易舉地就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偏偏她眼里又全是冷的,酷得半死。 難怪薄知聿這么多年就只樂意栽在她身上。 遲寧被打量得有些不適。 薄知聿抬眼:“有事兒?” “本來有的,現在沒了?!卑淄颗e手抱拳,“阿寧,你白涂哥拜托你件事兒——” “???” “讓你知聿哥哥換件人模人樣的衣服去參加酒宴,今晚的會挺重要的?!?/br> 遲寧欲言又止:“他不是聽……”得見嗎。 “那我喊他不聽啊?!卑淄窟€跟以前一樣撂挑子就走,“哥拜托您了,身家性命可都交在你手上了?!?/br> “……” 不是。 她喊他也不聽呀。 飯后。 遲寧盯著他看,他身上就穿著長袖長褲,是非常簡單的居家款式,這去參加宴會確實隨意了點。 她還沒想好怎么說服他,就屁顛屁顛地跟在他身后。 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住腳步,她反應不及,整個人直接撞在他的后背上,遲寧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用鐵做的嗎,這么硬。 薄知聿垂下眼,看她被撞到的地方,輕笑了聲:“遲小姐,這么嬌啊?!?/br> “……” 他示意:“遲小姐還要跟著我到哪兒?” 遲寧才反應過來,都已經跟到他房間里了,她慢吞吞地啊了聲,本著破罐子破摔的態度,“都到這兒了,薄先生換個衣服?” 他饒有興趣地應:“嗯?” 遲寧想不到理由:“就……反正……換了合適點?!?/br> 靜了幾秒,男人往她的方向靠近。 她本來就站在房門口的位置,他往她這兒靠,她的背只能貼近門上,冰涼的觸感攀爬而上,四周都是男人侵略性的氣息。 她退無可退。 薄知聿斂著眸:“要換?” 她紅著耳朵:“換……吧?!?/br> 下一秒。 “你來?!彼f。 “?”遲寧錯愕地看他。 誰來? 男人長指松掉第一顆扣子,冷白的鎖骨若隱若現,他不疾不徐地抬眼,眼梢乜過遲寧,拖著懶怠的調子。 “你幫我脫?!?/br> “……” 他微微俯身看她,仿佛真就任她動作的模樣,聲音帶著點挑釁的意味: “不敢?” “……” 這公主現在換個衣服都要人伺候了嗎? 遲寧深呼吸,她還真就是經不得人刺激的性格,她對上他的眼,手指停駐在他家居服的扣子上。 她真這么干,薄知聿也真沒躲。 他甚至還配合地抬高下巴。 解開一個扣子,他頸間那片荊棘文身便愈加清晰,從深陷的鎖骨間生長到喉結上的痕跡,再往下,胸膛半敞開,肌理隨著呼吸深深起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