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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薄知聿回得直接,拽得不行: 【樂意陪女朋友玩兒,懂?】 【哦不好意思,忘了你們沒女朋友呢?!?/br> 第一條很故意,沒有單獨回復,是直接回在評論底下,就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發言。 遲寧順著往下看。 薄知聿的分享欲挺強的,也不會對外人屏蔽朋友圈,偶爾會發一些賽車隊的視頻,又或者是蹦極之類的,反正全都是刺激腎上腺素的高危運動。 現在朋友圈一排滑下來,基本全都是和她相關的信息。 從在一起那天開始,他都會更新一條關于她的日常,例如什么女朋友出的題,牽手,接她放學等等。 白涂剛剛發來的:【你別怪他們說話陰陽怪氣的,這圈里的人都這樣,男人沒個定性,身邊的女人一個比一個多,基本就是玩兒,特別你還在上讀書?!?/br> 【阿聿以前混得時候也是混得半死,不然也不會被人叫做三爺,往他身邊靠的女人那可是排隊到巴黎了。但他跟你談,他是大大方方公開的?!?/br> 遲寧懂白涂想說的。 他是最招搖的狐貍,卻愿意把獨一無二的偏愛全部給她。 她今年上大學,初出茅廬,連社會是什么樣子都沒見過。 他事業有成,風華正茂,說句如雷貫耳也不為過。 可遲寧不必擔憂他們之間的身份差、年齡差,各種有的沒的世俗言論,擔心他被人搶走,因為對方是薄知聿—— 他會讓所有人知道,他是她的。 / 柏云圣不是只把信息發給了遲寧,還有薄知聿。 【阿寧最近狀況如何?!?/br> 薄知聿回:【挺正常的,學校那邊她朋友沒說看到她情緒不好,家里也一樣,小姑娘還經常笑?!?/br> 跟薄知聿說話,柏云圣就挺不客氣的了。 【我上一個像她這樣情況,笑得這么開心的患者,下一秒已經用一把小小的指甲刀自殘了。如果不是發現得早,救都救不回來?!?/br> 薄知聿忍著想要罵人的心思,懟了條語音過去。 “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家里任何銳器都收起來了?!?/br> 柏云圣:【你沒限制她的人生自由對嗎?你能確定下一秒的遲寧不會出現“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的情緒出現?】 【他們是掌控不了自己的軀體的,只要崩塌一次,就是滅頂之災?!?/br> 【阿寧的情況,只適合住院來接受系統的治療?!?/br> 可以說是大部分的時間里,薄知聿根本發現不了遲寧是在生病的,他只認為那是她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 小姑娘愛笑,愛太陽,成績很好,周圍有很多喜歡她的朋友,她像天生就是天真而明媚的存在。 這樣“別人家的孩子”,連生病都只敢在黑夜里蜷縮著自己,甚至于怕嚇到別人,她從未在大庭廣眾下露出自己的文身。 在赤誠熾熱的靈魂下,她遍體鱗傷。 薄知聿垂著眼,難以言說的感覺攀爬上他的四肢百骸,火辣辣地刺激著。 好像在進薄家之后,他就沒在感受過。 是疼。 是刺激得他整個人都要控制情緒的疼。 薄知聿的指節暴戾地突起,像要穿破皮膚。過了幾分鐘,他重重呼出口氣,讓情緒慢慢穩定下來。 不能發瘋。 她會不喜歡。 薄知聿重新點開柏云圣的聊天框,問:【阿寧怎么說?!?/br> 柏云圣發了張聊天的屏幕截圖,在他那段繩索發言的后面,少女純白到透明的頭像說: 【我知道很危險?!?/br> 【可他現在還會喜歡我,我也會幻想要好好的活著?!?/br> 房間里,男人猙獰突起的青筋恢復常狀,他耷拉著的眼皮掀起,那雙桃花眸又都是瀲滟的春色。 在灰暗統治的環境里,他沙啞到像嗓子被磨砂過的笑聲怪異又驚悚。 可他真在笑。 他還在慶幸,幸好——阿寧是好好的。 / 遲寧晚上在整理公司項目的代碼,手機冒出提示音,是她設定的倒計時,距離和薄知聿一個禮拜的賭約只剩下兩天。 她瞇了瞇眸,后來給他的題目是和ICPC同等復雜難度的,現在尋常的函數代碼他都能回答得上來意思。 就男人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惡模樣,遲寧還真不確定薄知聿學到什么程度了。 想著想著,房門敲動,男人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薄知聿端著杯牛奶放在她書桌前,影影綽綽的還有幾本書。 遲寧這幾天忙,也怕這談戀愛著實是耽誤工作,她之前和他說好了,工作日的時候盡量不要耽誤正事兒。 “你——” 薄知聿自顧自地搬了張椅子坐在她身旁的位置,打開那疊書,挺正兒八經的:“學習,是正事兒?!?/br> 遲寧笑:“你書房不是也能學習嗎?” 薄知聿懶洋洋地:“沒有阿寧老師的輔導學不了?!?/br> “……” 遲寧的書桌本來就是單人用的,他一過來整個位置都小了,幾乎連手臂都能摩擦到彼此。 他怕熱,她在臥室穿的也是短袖的,手臂文身的地方如同被熨燙著。 遲寧耳朵泛紅,她還是不習慣讓人這么碰著她的文身,一來二去,心思逐漸不在工作上。 算了,反正也要弄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