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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奇怪怪。 在等電梯的時候遲寧在反應過來,他還是沒說她到底對他做了什么。 遲寧滿腦子都是男人那可憐兮兮的表情。 啊啊啊急死她算了。 她下輩子都不想喝酒了。 遲寧動作驟然僵住,如潮水般涌來的回憶頃刻呈現在腦中。 夜深人靜,她迷迷糊糊地坐在沙發上看動漫,自己的聲音清晰傳入耳畔。 ——“沒有人愛我,我沒有資格做公主?!?/br> “那就不做公主?!?/br> 遲寧怔怔的回頭,她對視上男人的視線,電視熒幕交疊的治愈畫面呈現在他眸中,周圍全是他溫柔的聲線響起。 “來做我的國王——” “我來愛你?!?/br> “……” 遲寧看得這部日漫叫做《國王排名》,薄知聿和她說話的時候,正好是在播放他們的片尾曲,歌詞是這么寫的: 若你脆弱不堪,我會向你展示自己的缺點。 若你假裝堅強,我會將你的軟弱輕擁懷中,絕不會讓你獨自一人。 / 遲寧的理智經過一夜酒精浸泡的似乎已消散殆盡,分不清胸腔里躁動的情緒究竟是什么,像是在厚重的冬日霜雪下,被埋藏的綠蔭萌芽,春日已有肆意增長的勢頭,在炙熱的盛夏里含苞待放,再無可遮掩。 她下意識捂住胸口的位置。 她自認為在幾年前開始,這個位置裝著的不是心臟,只是用藥運轉著的冰冷器械,沒有生命,是連她自己都感知不到的存在。 可現在,在她的掌紋之下,心跳怦然而動,熱烈洶涌的。 不知道為什么,遲寧又想到今天看到在她頸間的那抹痕跡。 在靠近脖頸動脈的位置,在離她生命線最生動的位置。 說不出來,但她現在很想見到他。 遲寧遵循本能的反應,轉身想去他的辦公室,步伐太急沒看路,直接跟迎面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她抬眸往上看,對上男人那雙勾人的桃花眼。 他笑了聲,有些調侃的意味:“阿寧怎么每次都這么,急切?!?/br> “……” 遲寧從他懷里出來,耳畔微紅:你怎么出來了?” “送你下樓?!北≈舶措娞?,“進來?!?/br> 遲寧噢了聲。 公司電梯寬敞,前后兩側的反光都能當做鏡子來用,遲寧站在角落的位置,第一次在薄知聿面前感覺到不安。 也不是那種害怕的感覺。 就是有那么點兒,說不上來的不自在。 遲寧攥著外套的袖子,訥訥道:“那個……我好像、想起來了?!?/br> 薄知聿眉梢微揚,“嗯?” “就是那個——你說……” 遲寧感覺也被自己磨嘰得要瘋了,不是,說“做我的國王”這句話對她到底有什么難說的??! 還不等她吞吞吐吐的把話說完,身側的男人也懶洋洋地垂眸看她,滿含興味,故意學著她的語調,也慢吞吞地說話。 “阿寧,終于想起來昨晚——” “你對我,熱情似火的,時候了?!?/br> 遲寧:“……???” 什么東西? 誰對誰? 誰熱情似火?? 第42章 “薄荷情詩?!?/br> 遲寧現在可以百分百確定,她一定是喝醉酒的后遺癥導致,現在整個人才會這么混亂。 所以他剛才說的“要還”,扭扭捏捏那仿佛遇到渣男的樣子,是因為她喝醉酒之后,對他做了些……花里胡哨的事情? 遲寧又開始頭疼了,幾個字說的格外難以啟齒。 “所以我怎么對你,熱情似火了?” 那邊的男人頓了半秒沒說話,似乎是在等待她的反應而反應,隨即,他眼底的笑意愈發明亮。 “也沒怎么熱情似火,就是抱著哥哥不放,順便——” 遲寧緊張:“順便?” “順便,親了我?!?/br> “……” 好。 今天就是她遲寧完蛋的日子。 遲寧感覺自己獨自一人也能形成席卷遍地的颶風,特別是現在,每當她覺得自己尷尬得不能在尷尬的時候,薄知聿便會告訴她,她還能更尷尬。 男人不緊不慢地開口:“阿寧怎么熱情完就忘了?小姑娘,還挺渣的?!?/br> 他拖著長音,那受委屈的模樣又上來了。 “阿寧忘了也沒關系,哥哥的清白不重要,哥哥能理解的?!?/br> “……” 他就差要把“字字泣血”的狀態演繹出來了。 遲寧忍無可忍,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兒來的勇氣驅使,她脫口而出道: “那怎么辦,我讓你親回來?” 話音落下,空氣里rou眼可見的安靜。 遲寧干脆自我放棄,哽著把話說完:“不是能還嗎?別等兩年后,早還完早完事兒?!?/br> 她其實還是抱著僥幸心理在說這句話,畢竟這是在電梯里,他不可能真這么離譜。 但她沒想明白,薄知聿這人眼里就沒有過常規邏輯和世俗理法。 寬敞的電梯似乎在這一刻變得逼仄狹窄,男人的身影朝她步步緊逼,空氣漫著薄荷味的曖昧氣息。 她往后退,后背貼上冰冷的墻面。 他沒半步退宿,離她近在咫尺,連呼吸都能交|纏在一起的距離。 他的桃花眼為微微垂著,雙眼皮只在眼尾呈開扇狀,直勾勾地盯著人看,這么直勾勾地盯著人看,難以言喻的深情感和侵略性濃重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