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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寧點頭,乖乖地嗯了聲,她想了想還是發微信跟薄知聿說。 【在公司我們還是裝作不認識吧,避免節外生枝?!?/br> 斷眉邊上的穿著西裝的男同事碰他手腕,意味深長,“你覺得遲寧怎么樣?這小姑娘又乖又聰明,絕了!” “我覺得你沒戲?!睌嗝疾豢蜌獾?。 “那我怎么沒戲了?年輕有為,百萬身家,再說我跟她年齡也差不多?!?/br> 斷眉冷哼了聲,“你要是嫌活得不夠長,那你可以試試?!?/br> “……” 包廂里唱歌聲音開很大,團建玩游戲的又多,遲寧是主角,今天運氣不好已經喝了好幾杯下去,腦袋暈暈的。 她捂著臉頰,低低呢喃:“暈?!?/br> 邊上jiejie扶著遲寧,“你們怎么能殘害小孩兒???這白的和洋的混著喝,她這不暈才怪?!?/br> “我靠,我就他媽去接個電話的功夫,你們就把人灌成這樣?”斷眉急得就差原地轉圈圈,“完了完了,等下我要被弄死了!” “那也沒想灌她酒啊,誰知道今天點了白酒混一起,這誰喝能不上頭?!?/br> “……” 斷眉最先保持冷靜,“這樣,我先送她回去,你們接著玩?!?/br> 西裝男同事打雞血式舉手,“我也送?!?/br> 男人拖著尾音,聲音在這灼熱的夏日里,卻傳來滿是寒冷的意味。 “你送?” 原本東倒西歪的一群人立刻站軍姿似的原地起立。 “薄……薄總好?!?/br> 男人還未說話,斷眉額間已是冷汗涔涔,完全不敢抬頭看,“薄總,她喝……喝多了?!?/br> 薄知聿視線落過去。 遲寧喝醉酒后防備感更重,壓根不讓別人碰,喝醉也不像別人扯胡話,水汪汪的杏眼一個勁兒地盯著人看。 薄知聿憋著火,小姑娘已經跑過來,抱著他的手臂,跟個小樹懶似的,喃喃道:“薄知聿,我好困……” 包廂里音樂聲開得再大,空氣里也鋪墊著一層厚重的寒霜。 薄知聿是什么樣的人,龜毛又潔癖,這么多年都沒看到有女人近他的身,現在遲寧就這么撲上去,連那jiejie都在擔心遲寧被當垃圾甩出去。 下一秒。 男人似乎在忍著情緒,手輕輕地扶住她,任她扒拉著,連說話的聲音都是從未聽過的溫柔,耐心得呵哄著—— “阿寧乖,我們回家?!?/br> “……” / 薄知聿看明白了,遲寧這小朋友喝醉酒不會做什么出格的行為,但會格外黏人,特別黏人,很像熱衷于撒嬌的小奶貓,這兒玩一下,那兒蹭一下。 小姑娘眨巴著眼眸,拽著他的手死活不放開,糯糯地喊著: “哥、哥?!?/br> 她的聲音本來就甜,含著迷蒙的酒意,哥哥這幾個字喊得像是要酥到骨子里,格外撓人。 薄知聿喉結滾動,沒說話。 遲寧是真喝得沒半點理性,寬大的車內座椅隨意翻騰,似乎覺得不過癮,非要湊到他的身邊。 “哥哥,你身上的味道好好聞呀?!?/br> “……” 說著,遲寧還真往他脖頸聞,越靠越近。 她喝醉后便像卸下那層厚重的偽裝殼,不用瞻前顧后地演著小大人的角色,全部都遵循著本能行事。 離他越近,她便覺得越放松。 喜歡他身上的味道。 喜歡黏著他的感覺。 “哥哥——” 小姑娘烏黑的長發輕輕蹭過他的肩頸,軟乎乎的氣息來回地漂浮在他的皮膚上,清甜的玫瑰香混雜著酒味。 一步步,都在侵略著他的神經。 薄知聿被她磨得連額角都在跳。 他確實是一直在忍著自己的情緒,天知道看到這小姑娘一個人喝醉的時候他有多惱火、有多慌亂。 害怕她受傷,又惱火別人能看到她喝醉的模樣。 惱火她也會黏著別人不放,哪怕對象也是女生。 他知道,她是生在光里,像冬日暖陽、夏日清風的存在。 從到學校,到剛才的酒會,往她身邊貼的男性動物只多不少。 只想讓她待在他身邊。 只想讓她是他的,恨不得貼上標簽,讓誰都不要靠近她。 從神經末梢開始升騰起的煩躁如兇猛的大火燎原,暗流一觸即發,似乎連他自己都要被湮滅在這樣極端的情緒里。 可她現在,在對著他撒嬌。 薄知聿的掌心攥緊了又松開,再攥緊再松開。 他輕輕撫摸著她柔軟的發梢,少女用那雙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眸望著他, “哥哥,你聞聞我的,為什么我沒有這么香呀?!?/br> 她撩開她頸側的頭發,露出一片細膩勝雪的肌膚,讓他靠近。 盛夏的夜晚,車停在繁榮的市區中心位置,闌珊燈火化作千萬星點落進車內。 他看向她的清澈的眼眸,再到她的唇,她的頸間。 他輕聲道: “不想聞,想做點別的,又怕你生氣?!奔?/br> 怕她生氣? 遲寧沒聽懂,眨巴著眼睛,懵懵懂懂地望著他。 “哥哥,你是不是嫌棄我——” 話還未落下,遲寧一怔。 男人身上的氣息驟然靠近,他的唇已貼在她頸間的皮膚上。 柔軟的,微涼的,克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