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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倔,什么都沒說,但手上的動作還是放輕了。 傻姑娘。 遲寧在給他挑碎玻璃片,他手上皮開rou綻,臉上卻還在笑。 她淡淡道:“我不問你為什么,我只問你是不是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了?!?/br> “嗯?”薄知聿覺得有趣。 “暴力能解決很多問題,但有的問題不用暴力就能解決的,且沒有后遺癥?!边t寧示意他往周圍看,“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樣不怕死?!?/br> 夜場燈光隨著音樂節奏變換,亮起一個地方便暗下一張人臉,他們的神情全時慌亂與恐懼。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人都是安全性動物,沒有人會感知到危險后仍往上湊,薄知聿,你的棱角太鋒利,他們便不敢往前擁抱你。他們只是害怕,不是厭惡你?!?/br> 她的聲音很好聽,輕快又溫柔。 “所以,別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失去?!?/br> 不知道為什么,每次看到她,他的心情都會慢慢好起來。 像他舒緩情緒的藥。 薄知聿溫聲笑了,“我不想要朋友,哥哥有阿寧一個就夠了?!?/br> 遲寧給他處理完傷口,發現正常跟他溝通是說不明白的,“阿寧也不太喜歡你這么花里胡哨?!?/br> 果然,下一刻男人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那……我盡量?!?/br> 遲寧見他時,他大多都是花孔雀招搖過市,難得有吃癟的時候,她好笑道:“有這么難嗎,像對我一樣對他們就行了?!?/br> “很難?!?/br> 他們有很多,遲寧只會是她。 獨一無二的。 / 夜場的聚會再怎么著也要到十二點,眾人被薄知聿嚇了個來來回回,也不知道遲跟薄知聿說了什么,男人眉眼里的戾氣驟然消散,他們提著的心臟總算是能緩緩。 蘇瑤輕聲問白涂,“他們倆什么關系?” 白涂:“能什么關系?阿聿把她當meimei,你可以理解為遲寧是阿聿唯一放在眼里的家人?!?/br> 蘇瑤沉默,沒再說話。 白涂熱場玩國王游戲,每個人手里抽一張牌,大王是國王角色,可指定對應號牌做動作指令,做不到便喝酒。 “誰抽到了?大王在誰那?” 蘇瑤拿起手牌,“我想要……七注視八的同時背出《滕王閣序》,要深情款款的嫵媚樣子?!?/br> 白涂慘烈地啊了聲,“我上學的時候都沒把《滕王閣序》背下來,七號是誰?” 遲寧看了眼,薄知聿是七。 對著這張臉深情款款不難,嫵媚著實是微妙了點。 她腦海里冒出寸頭大哥白涂對著薄知聿搔首弄姿的樣子,沒忍住輕笑出聲。 薄知聿嘶了聲,紙牌輕輕敲了下遲寧的頭,“小孩兒,你是不是過分了點兒?” 遲寧捂著被敲的地方,“不管,愿賭服輸,你老實過去深情對視?!?/br> 男人把牌扔到桌面上,懶洋洋得像個大爺,蹦出倆字像說了千斤重量的話。 “不來?!?/br> “……” 熱場的酒桌活動反倒變成加速冷場的,白涂也沒敢說話。 遲寧在桌底下扯他,微笑著說:“白涂哥哥,他說他來?!?/br> 白涂在看薄知聿的臉色,猶猶豫豫:“來……嗎?” “來?!边t寧壓著聲音跟薄知聿說話,“你不是盡量嗎?知聿哥哥?!?/br> 女孩兒的聲音甜,在夜場距離又靠得近,“哥哥”喊得又軟又乖的,連帶著耳畔都像在發酥。 白涂坐在他們對面,不知道遲寧又和薄知聿說了什么,原本冒著冷氣的男人驟然彎了眉眼,心情大好。 “嗯,來?!?/br> “……” 是不是有點太好哄了。 接下來的三分鐘,白涂是哀哀戚戚且斷斷續續地在遲寧的提醒下讀完了《滕王閣序》,結尾還不忘對著薄知聿來了個sao氣的wink,弄得周圍的人哄笑出聲。 “再來!我就不信我還這么倒霉?!?/br> 遲寧運氣太好,她就沒中招過,現在還抽到了國王。 “我好像沒什么想讓做的?!?/br> 白涂:“那不行,阿寧哪怕隨便問一個問題?!?/br> “那六是誰?”遲寧隨口問,“之前有過幾個男女朋友?” 眾人視線環繞一圈,薄知聿慢悠悠地把蓋在桌面上的牌攤開,梅花6。 白涂起哄:“小阿寧問得還挺尖銳的啊?!?/br> 這個問題著實是迷,薄知聿明顯就長了張男女不忌、最招蜂引蝶的臉,但他身邊就沒有過什么女人,之前圈內還有人盛傳薄知聿喜歡男的。 “這我就想起來了,之前不是說三爺喜歡阿涂嗎?聽到的時候差點沒給我笑死了?!?/br> “……給爺滾蛋?!卑淄科^,“三爺,您自己仔細說說,幾個男女朋友?” 無視所有人好奇的目光,男人彎了彎唇角。 “小朋友,你好奇?” 遲寧其實不感興趣,“你說唄?!?/br> “該不會是太多了數不過來吧?”有人打趣。 男人話里含著笑意,尾音拉長,清晰可聞:“——沒有?!?/br> “臥槽?”震驚四座。 白涂訝異:“你居然沒談過?” 薄知聿眉梢微挑,反問:“怎么,你覺得我該談過多少?” 他對人有種本能的厭惡心理,無論男人女人,他都不喜歡,相處為朋友已足夠讓人厭煩,更別提什么伴侶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