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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泊寧拿了剪刀將紙箱拆開,果真在最下面個泡沫箱里找到田衛方說的海鮮,剩下的幾個,則裝著不少孩子的玩具。 許齊元人連屋子都沒進,她花了番功夫才將箱子都拖到屋里,又將海鮮一一放到冰箱里擺好,關上冰箱門,扭頭看到許喻在那兒拆著玩具。 她像許喻那么大點的時候,許齊元已經很忙,手底下跟了幾個工人,他每天還得回來看書考證,不過該給她的疼愛丁點兒都沒少過。 許泊寧愛吃海鮮,又嫌麻煩,都是許齊元給她剝好送到她碗里。上高中那會兒,晚自習到九十點,許齊元人只要在東堰市,都會去接她。 她拿起桌子上的手機,給許齊元發了條信息過去。 許齊元剛從酒席下來沒多久,司機幫他落下車窗,調整后視鏡時,就看到自己家老板坐在后排對著手機傻樂。 “小劉,我記得你家是個兒子吧,我上次聽你說,他明年要高考?” 司機不明所以:“是啊,不過這小子不好好學習,成績吊車尾,我們對他也沒多大要求,只要他能考上個大學就算是對得起我和他媽了?!?/br> “所以要我說還是生個姑娘好,貼心?!?/br> 司機:“……” 車往前開了幾分鐘,許齊元又抬手看了眼時間:“現在還早,先不回家,去趟華庭國際?!?/br> 那是老板女兒所在的小區,司機應聲,正打算在前面路口掉頭,許齊元忽然又改變主意道:“算了,不去了?!?/br> 許齊元讓司機把他送回家,田衛方睡得早,已經歇下,聽到樓下聲響,披了件毯子出來瞧:“這么高興,還哼起曲兒來了,這樁生意成了?” “我公司資質不夠,今天也就是跟著去走個過場,陪標的,大家心知肚明,肯定中不了?!?/br> “那還這么高興,喝了多少酒?”田衛方慢吞吞從樓上走下來,“讓你去給女兒送東西,連電話都不打,要不是泊寧問到我這兒來,她還以為家里進賊?!?/br> “沒怎么喝酒?!痹S齊元自己往沙發上一躺,愜意道,“我今天路上尋思著,老李家孩子不是正和泊寧差不多大,到現在沒成家,小時候最喜歡咱家泊寧,還牽著泊寧手說長大要娶她來著,回頭我問問老李?!?/br> 田衛方翻了個白眼,催他道:“一身難聞的味兒,趕緊去洗洗,大半夜的亂點什么鴛鴦譜,喜歡,再喜歡也早被你嚇跑?!?/br> 虧得許齊元還有臉說,當年他臉一沉,眼一瞪,把老李家那小子嚇得哭啼啼。 不過田衛方想想又覺得奇怪,這幾年,老許提起女兒,什么時候這么好聲好氣的,沒等她開口,許齊元倒自己翻了手機給她看:“你看這姑娘養了還是有點兒用的,終于知道心疼她老子?!?/br> 田衛方湊過去看了看,許泊寧其實沒說什么,就讓許齊元少喝點酒,注意身體之類的。田衛方笑著拍了下許齊元:“泊寧小時候跟你最親,哪能不關心你,你們爺倆就是一個比一個倔,牛脾氣?!?/br> - 許泊寧原以為時洲明早會直接從他爸媽那兒去學校,男人夜里還是開了兩個多小時車趕回來。 入了初秋,早晚涼意明顯,許泊寧沒有管時洲,給自己和許喻床上都換了條稍厚些的被子,她將換下來的被套扔進洗衣機,時洲人走到陽臺上收自己的衣服。 “泊寧?!?/br> “嗯?”許泊寧在倒洗衣液,一不留神手抖,多倒了大半,她往洗滌槽里看了眼,轉身問時洲,“時洲你被罩或者床單要不要洗?洗衣液倒多了?!?/br> 時洲一聲不吭回去拆了自己的被罩拿過來,讓許泊寧順手塞進去。 “對了,你剛要跟我說什么來著?”許泊寧這才想起來問他。 時洲本來只是想跟她說,要不然把自己被套也一起洗了,這會兒她問,男人竟不知道說什么,沉思會兒,說:“年底張景和李茜婚禮你去不去?” “去,李茜已經把喜帖寄到我公司?!痹S泊寧蹙了蹙眉,他這不是廢話么,以他和張景那關系還能不清楚。 時洲點點頭:“嗯,喻喻幼兒園的手工作業做了沒?” “做了,不就在客廳桌子上擺著,你沒瞧見?”她往他那兒瞥了瞥,“時洲,你究竟有什么事兒???” “沒事?!睍r洲搖頭,見她不信又忙接道,“這兩天冷了,你記得帶個外套出門,這周六我們帶喻喻出去玩怎么樣?” 自從時洲戳破那層窗戶紙,越來越不要臉,尤其打著孩子的名義約她出去,許泊寧一度懷疑他讓什么妖孽附了身。 “我這周六有點事情,周日吧,我晚上跟喻喻約好了星期天去海底世界?!彼敛华q豫從他身旁繞走。 - 許泊寧近來事情特別多,一人恨不得當幾人使。 周盼那位相親認識,地質勘察專業,去非洲修鐵路的男朋友聽說下月初就要回國,提前給周盼寄回來了一大箱的巧克力,她喊許泊寧周末有空開車去拿。 “人家給你的一片心意,我就不要了?!痹S泊寧躺在床上道,“等他回來,我請他吃飯?!?/br> “再說吧,我這心里還沒底?!?/br> 許泊寧聽出她的意思:“你要覺得不合適的話,就趁早跟對方說清楚,免得耽誤了人家,你自己也不好處理?!?/br> 周盼“嗯”聲:“其他方面是挺好,人算聊得來,不過他兩三年內想結婚,我暫時還沒這規劃……等他回國吧。倒是你……許泊寧,這話我也該送給你才是,你跟你那小男朋友一天天的,過家家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