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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聞看,不止二十年吧?我溫養了好久呢!” 酒壇子打開,瞬間飄出唐清德最熟悉的酒香味兒。再看女子,她雙目熠熠生輝,一副求夸贊的模樣。 唐清德咽了下口水,簡直不敢相信面前見到的畫面,腦子有個聲音在叫囂,有個大膽的想法呼之欲出。 屏住呼吸,唐清德雙手發力握成拳,只想以此讓自己保持鎮定。 “你……” 開口僅一個字便再不敢往下說,只覺眼眶發熱,引出濕意。 看著父親發紅的眼睛,十歌笑了,卻不知為何眼角落下一滴淚:“是我啊……”聲音哽咽到控制不住,只好止了口。 唐清德愣怔在原地,隱忍著激動的情緒,這讓他整個人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一直到確定自己不會失控,十歌方才喊道:“父親?!?/br> 聲音小小的,畢竟是埋藏在心底見不得人的秘密。 唐清德沉默了好一會,拳頭松了又緊,反復幾次后方才開口:“……楹兒?” 十歌點頭,將父親引至邊上的一張小方桌旁,并為父親斟上一杯酒:“父親坐下聽我說?!?/br> 時間有限,十歌不敢耽擱太久,只得長話短說,盡量簡潔明了講述自己的過往。王爺雖說此處安全,可她仍不敢太大聲,生怕隔墻有耳。 重生之事若被外人知曉,哪兒還會給她活路? “父親,我想過了,咱們重振第一樓吧!近幾年柳家著實風光了一把,咱們再將風頭搶過來,如此柳家定當懷恨于心。咱們就守株待兔,待他們露出破綻再一舉拿下!此事我已同王爺商量好,他會暗中派人保護父親?!?/br> 當年之事柳家脫不了干系,柳卿怡身在宮中實難下手,倒不如主動出擊。以柳家的做派,哪里會坐視不理。 唐清德藏身王府,為的便是伺機為妻女報仇,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時機。如今女兒雖換了面貌回到身邊,但這仇仍然存在,他定不能叫那群人逍遙法外! “嗯,此事我來便好,你萬不能出面?!?/br> 唐清德摸摸女兒腦袋,心中感慨萬千。幾年了,一顆飄零的心終于得以安落。如今楹兒好不容易回到自己身邊,不能再讓她出事! 在這件事上,王爺同父親的想法一致,均不許十歌出面。十歌心知二人珍視自己的心情,若自己執意參與,反成累贅。 “好,聽父親的?!?/br> 十歌乖巧點頭。正好這些時日她要著手準備開玉鋪的事。不過如今最重要的還是明日的賞花宴,自己的目目的雖已達成,可王爺的賞花宴仍需兼顧。 這一日,十歌一直到用過晚膳方才回去。王爺本欲留她,可十歌心中記掛哥哥與郡主之事的進展,無論如何也要回去看一看,順便同哥哥說一下找到父親一事。 回到家中,待二人終于得閑,十歌同哥哥講述父親一事時,發現他竟時不時出神,不知在想什么。事出異常必有妖,十歌立刻聯想到哥哥今日與郡主外出一事。 莫不是有了什么進展? 十歌決定試探一番。 “哥哥,你覺得郡主如何?” 尹暮年怔了一怔,不甚自在的垂眸飲下一口茶水。 “郡主知書達理、才思敏捷、率真可愛,如花……”似是想到什么,忽然止住口,再次不自在的飲下一杯茶,道:“郡主……甚好?!?/br> 得,這是想將所有美好詞語用在郡主身上嘛?觀哥哥表現,十歌暗笑于心。 今日二人外出,定然發生了什么能夠促進二人感情的事。 十歌十分認可的點點頭:“確實,難怪那么許多公子哥揚言非郡主不娶?!?/br> 說罷向哥哥看去,他果然愣怔住,十歌繼續道:“今日我聽聞方丞相差人去了長公主府提親?!?/br> 聽得此言,尹暮年眉頭皺起:“可是為嫡長公子提親?” 十歌無言點頭,便聽哥哥略帶氣惱之音響起:“此人不學無術,又慣會拈花惹草,絕非良配!” “是啊,可丞相位高權重,此事也不是不能思量,就不知長公主作何想法?!?/br> 十歌不由細思,哥哥尋常在軍營中,久久才歸家一次,又怎會知曉丞相府長公子的為人?必然是今日外出遇見過。 “郡主是我在皇城中唯一的朋友,哥哥,照這樣說,郡主若嫁過去,豈不是要毀了一生?” 十歌抓緊哥哥手臂,泫然欲泣的模樣。尹暮年面容嚴峻,握了握拳頭,沉默良久后,忽而起身。 “歌兒,明日你準備一下,我親自去長公主府求親?!?/br> ??? 親自???這不太妥吧??會不會太突然??總覺得哥哥的轉變來得太快了一些,除非他先前便對郡主有感,否則說不通。 “哥哥,關于聘禮我是一直準備著的,你縱是現在去提親也無妨??墒?,咱們身份懸殊……” “男兒有志,何愁沒有前程。長公主聰慧過人,自會有決斷。這樣吧,我現在便去一趟長公主府?!?/br> 說罷,尹暮年便風一般消失在院中。十歌隱忍許久的笑意終于浮于臉上,她興沖沖吩咐大伙兒快些準備,莫要誤了哥哥好事。 看啊,果然還是哥哥辦事靠譜,雷厲風行,說娶就娶不帶猶豫。 哥哥親事一定,便再沒有什么煩心事,十歌狠狠松了口氣。 是什么事情能引得哥哥跨出這一步呢?嘿,還上趕著跑去提親。無論出于什么緣由,是哥哥心甘情愿娶的郡主便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