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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今次自己可是帶了足夠的銀錢過來,定要將臭丫頭的腌咸菜都帶回去。她才不會那么傻,拿去給別人賺這個錢,這好東西,她可以自己賣! 十五文錢買的,一斤可賣六十文??!要賺大發了! 上一次,她覺得自己太委屈了?;舜髢r錢買了那么點腌咸菜回去,本是要藏著給兒子配飯吃的,家里的賠錢貨她可是一點沒舍得給。 誰承想,誰承想……她不過離開了會兒,她家那個不靠譜的男人,竟然將所有咸菜拿去孝敬那個酒鬼公爹和兩個大伯! 只一小會就將咸菜吃了個精光??! 未了,幾個大男人還醉醺醺的找她討要,討不著竟怪她藏私?!任憑她怎么嚎啕大哭也沒用,一大家子指著她的鼻子罵! 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才會嫁去他們家! 啊呸,一大家子都是狗娘養的! 說到底還是這臭丫頭的不對,坑了她兩斤的腌咸菜!這回她可是要連本帶利找她討回來的! “你快省省吧,別在這邊打腫臉充胖子,你錢帶夠了嗎?嗤,靜會丟人現眼?!?/br> 另一位婦人死死拽著粗壯婦人,硬是將她扯遠了一些??粗\嚿纤膲缦滩?,就好似見到了四壇銅錢,可把她高興壞了。對于有人欲同自己搶咸菜這件事,她是怎么也不會同意的。 “你個狗娘養的,起開!這次你一丁點都別想得到!” 兩位婦人有著同樣的想法,二人在牛車邊上拉拉扯扯,互不相讓。 這樣大的動靜可是吸引了好些人來圍觀。周通還在氣頭上,見這對兄妹惹上麻煩,他不僅不出來幫襯,還巴不得他們鬧得越兇越好! 原本圍觀人群只是為了看笑話,待到了近前,紛紛被牛車上腌咸菜的香氣吸引了去。 有人忍不住問了:“啥子東西,咋的這么香?” 有那鼻尖的立刻聞出來:“這是品軒樓的咸菜???!” 經這一嗓子宣揚,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在場圍觀的群眾均不淡定了:“什么?!不對不對,品軒樓的咸菜咋可能擱這兒賣,你傻不傻!” “別說,還真是品軒樓腌咸菜的味兒!咱雖沒有吃過,可咱聞過??!” “品軒樓不會是找這小丫頭盤的腌咸菜吧?” “我說,丫頭,你這腌咸菜怎么賣?” 近段時日,整個冉呂鎮都在傳品軒樓腌咸菜怎么怎么個好吃,大伙兒都忍不住好奇前去一探究竟,只不過都被那賣價勸退了。 反過來想想,不就是腌咸菜嗎? 也就……也就比其他家的香了些,也就……也就那鹽稀罕! 一個個跟瘋子似的,花六十文去買一斤咸菜,傻不傻? 現如今卻是不同,浸在這股子奇特的香氣中,他們的饞蟲被勾出,竟一門心思想著要是能嘗一嘗就好了! 看著圍觀人群,十歌非常滿意。 如此一來,她的咸菜哪兒還需擔心賣不出去?她就是喊出三十文,這些人也只會覺得賺了大便宜。只不過現在還少了叫他們買下的動力,是時候拿出殺手锏了! 十歌面朝人群,笑瞇瞇的扯著甜糯糯的嗓子:“各位叔叔伯伯嬸子們,可以先嘗一下味道哦!” 嘴里說著,她快速取出竹筷子,往那壇子里一夾,一筷子誘人的腌刺嫩芽菜就顯露在大伙兒跟前,饞得大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哪知,十歌剛探出去半個身子,后頭就傳來一道尖銳的怒吼聲:“你敢?!” “我看誰敢碰我的咸菜!都給老娘滾蛋!” 兩個婦人突然同仇敵愾,一個一手叉著腰,一手將十歌拎回來。 一個則是cao起扁擔就是一陣亂揮,楞是把圍觀的人群打散了。 十歌被拽了一把,險些自牛車上摔下來,好在尹暮年眼疾手快,閃身扶住她。 十歌氣極。 這倆土匪婦人?。?! 粗壯的婦人不知何時已經跳上馬車,張著雙臂護在壇子前,一雙虎目惡狠狠的盯著底下那些人,嘴里還罵罵咧咧的不停歇。 “干嘛呢!” 十歌氣呼呼的上前推了粗壯婦人一把,愣是沒有推動她分毫??v是她拔高了音量,這婦人像是沒聽著一般,紋絲不動。 此時的十歌只恨自己還是個小人兒,不能與之匹敵。她回頭同哥哥對視了一眼,哥哥立刻意會。 他來到大黑牛身旁,左右看了看,最后取來粗壯婦人放置在地上的扁擔,提起來便往大黑牛身上招呼。 大黑牛皮糙rou厚,再加上尹暮年年歲尚小,使不出多大的勁兒,疼不疼的不知道,但大黑牛顯然是被嚇到了。它突然叫了一聲,向前邁了幾步。 粗壯婦人一時不察,一個趔趄,十歌趁機推了她一把。只聽‘噗’的一聲,婦人面朝大地,摔了個狗吃屎,引得旁觀的人哄堂大笑。 “哎呦喂……哪個天殺不長眼的,看我不擰斷你的頭!” 粗壯婦人摔得結實,由于長得粗壯,爬起來費了不少力氣。就這還不能叫她安生,嘴里罵罵咧咧不停歇,瞪著眼睛咬牙切齒的模樣兒就跟惡犬似的。 十歌本就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雖然身板小,脾氣可不小。面對老夫人她尚且能夠忍受,是因為她懂得審時度勢。至于這倆無理取鬧的婦人,呵!給她滾得遠遠的! 竟然敢驅趕她的顧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