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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節修長的手將她耳畔的碎發拂至耳后,若有若無地沿著她耳廓滑下,“再說一遍?!鼻謇实穆曇魩еc令人酥麻的啞。 “我只心悅長空——” 后面的話還沒有說話,他再耐不住性子,側過頭深深吻了上去,手沿著發絲托住她的后腦勺,不容她退卻般狠狠吻著。唇舌交纏,她毫無招架之力,被他長驅直入,舌尖吸吮得發麻,只能在鼻間發出軟軟的哼唧聲。 她聲音越是嫵媚嬌軟,他吻得越深入熱切,全不似往日清冷禁欲的模樣。不行,再這樣下去,她就要快樂地有些承受不住了! 快要透不過氣,腦子開始發暈的趙瓊忍不住推著他的肩膀,試圖換氣。他感受到她的推拒,順著她的意松開,但仍眷戀般地一下下啄吻著她紅潤潤的唇。 趙瓊躺在他肩上,嬌喘吁吁,有氣無力地想:最難消受美人恩,古人誠不欺我??! 這還只是一個吻就這樣,要是真的……感受了下他堅實的身軀,她粉頰飛上霞紅,這遐思要是成真,那她大概率是要被掏空了。 原本蠢蠢欲動的念頭瞬間被打回去,安安分分地窩在他懷里,試圖假裝一切都沒發生過。他反倒主動起來,聽著她的呼吸漸穩,輕柔的吻又落在她的唇畔,一點點地輾轉勾勒,她忍不住微微張開唇,像是某種鼓勵,他動作越發熱切。 好奇怪!長空怎么突然這么熱情? 她邊閃躲著他的吻,邊問:“長空,你唔——” 話說到一半就被封住了口,她白皙的脖頸微微后仰著,露出脆弱而優美的頸部線條,他垂眸,綿密的吻順勢往延伸,她感受著若有若無的熱氣噴在敏感的頸部,后背起了層酥麻的戰栗,柔婉的聲音說不出的嬌媚:“長空,你今晚好奇怪?!?/br> 奇怪嗎? 他微微一哂,眸中帶著點郁色,他只是將這半個月的思念與焦灼表現出來了而已。她口口聲聲說心悅,到底有幾分真心?目光落在她水潤潤的紅唇上,忍不住拿指腹摩挲著她的唇角,“我真想知道……” 真想知道這張嘴對著他,是不是永遠都是不知真假的甜言蜜語? “——嗯?”她茫然地看著他,不明所以地等著他的后半句話。那副天真而又無辜的樣子,讓他幾乎按捺不住心底的怒火。 他閉上眼,深呼吸幾次,再睜開眼時眼底已然一片清明。 “失蹤那晚,你見了誰?” 他這話題轉得猝不及防,趙瓊慢了一拍才跟上他的思路,恍然笑道:“那晚啊——” 她有意省略了自己讓封二打聽胡達理的事,只說了自己讓他幫忙照顧吳大娘一家,覷著長空的臉色,重點描述了一下自己在別院多么多么慘。原本是想打個同情牌,我都這么慘了,你還忍心再追究我嗎?誰想到不知哪兒出了錯,越說長空臉色越冷,她聲音也就越小,到最后干脆收了聲,膩著他撒嬌:“不過沒事,像我這么天資聰慧、才貌雙全的奇女子,當然是有驚無險,平安度過嘛!” 有驚無險,平安度過…… 他險些被她氣笑了,那她有沒有想過萬一又驚又有險呢?更氣的是自己,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卻不在身邊,這對于男人來說無疑是挫敗的。 無聲地擁緊她,將頭埋在她發間。 她幾乎是有些失措地安慰他:“其實沒有那么嚴重,我早就就已經把沈擎押起來了,因為要穩住胡達理,所以我才沒有從別院出去——” 噼里啪啦說了一堆,才反應過來不對,急急住了嘴,還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 糟!女人的直覺再一次發揮了靈敏的作用,剛才還流露出難得一見的脆弱神態的僧人抬起臉,眼角微紅,在他如玉的臉上添了抹艷色,妖異得令人心房微顫,輕聲重復了句:“早就把沈擎押起來了?” “不不不”她急忙矢口否認,訕笑著道:“其實也沒有很早,也就前幾日的事情?!彼劝l制人,蹙起眉仰頭望著他,神色楚楚,杏眼含水,“我只是怕打草驚蛇,所以才按兵不動,沒有傳消息出去,你不會怪我的對不對?” 按在他胸口的纖手糾弄著他襟上的盤扣,似是不安,又像帶著曖昧的挑逗。 方才還有躲的意味呢,現下為了應付他又做出應和的姿態。他眼底的嘲弄愈深,卻是對自己的。 哪怕知道她十句喜歡里有九句都是假的,卻還是會忍不住為那一句心動。 他微抱著她的腰身將她放在床上,收回手,半彎著腰不動聲色地問:“我若是怪你呢?” 她盈盈看了他一眼,借著燭光送了一記秋波,那一眼真是媚態橫生,意味無窮。 看得長空忍不住…… 想打人。 交心 他背著光,清俊的面容模糊難辨,一時也聽不出來是玩笑話還是真意。不過她也不在意,畢竟長空一向很好哄,生氣了也沒關系,親親就好了呀。 所以她安然躺在柔軟的床衾上,仰著嫩生生的臉看他,大著膽子沖他勾手:“那就任君處置?!痹捓镞€帶著些不知深淺的笑意。 任君處置? 很好。 長空回以一笑。 天真的長公主殿下,還以為他這是不生氣了,也隨之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心里美滋滋地夸了一下自己:平邑長公主出馬,果然是手到擒來,輕輕松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