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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任由他靠在自己身上,低聲問:“晚上是不是還沒吃東西?肚子餓不餓?要不要現在給你點點吃的,想吃什么?” 陸司敬閉著眼,呼吸平緩,沒有說話。 她以為他是困了,但沒一會兒,他輕輕摩挲她的力道就漸漸變得緩和又溫柔,兩人肌膚相碰,他的指尖兜轉她掌心,竟很快牽扯出癢意。 倪漾向來一點兒癢都受不了,被他逗得更是很快想躲,可每次剛要縮回去的手,都能被陸司敬憑空捕捉,又牽回他手心,好好禁錮著。 “陸司敬,”倪漾終于不滿地小小呢喃了聲,“我很怕癢的?!?/br> 陸司敬只是唇角慢慢噙起笑意,寡淡的,微不可察的,“是么?” 倪漾本以為他是把話聽進去了,可緊接著一次抽手,陸司敬更過分了,纏著她都要蜿蜒漫過掌心、掌根、手腕,直至她每一點觸感敏覺,他惡劣又隨心所欲地玩著,絲毫不讓她走,還越來越故意。 倪漾真就拿他沒辦法,輕輕翹了下被他枕著的肩膀,無奈道:“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這個人真的很霸道啊?!?/br> 話出那瞬,動作停了。 陸司敬的指腹定格在她手腕處,陡然無聲的寂靜,他忽地笑了,極輕的呼吸糾纏,他只是慢慢睜眼,突然說:“漾漾,六月末最后那天有沒有空?” 倪漾愣了一下,“那時候我估計已經進組了吧,《午夜航燈不會再亮》不是快拍了么?” “那抽一天呢?”陸司敬問。 倪漾疑惑距離現在還有三個月的事情怎么這么早就問。 但她還是回:“如果必要的話,應該可以吧?!?/br> “到時候陪我去參加一場慈善晚會?”陸司敬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很滿意,他抬手撫住她后頸,湊近吻過她鼻尖。 他笑著哄她,嗓音低沉:“我只想你陪我?!?/br> 只怕多看一秒,倪漾就亂了陣腳。 她被他擾得呼吸不均,只能趁他不備,一把推開他,朝廚房走去,邊走邊說:“你說陪你就陪你啊,行程方面你不和覃靚說,起碼得問笙笙吧?!?/br> 她廚藝不好,但好歹會煮醒酒湯。 陸司敬坐在沙發上看著她難得沒有手忙腳亂找調料,但也不知道低頭在翻箱倒柜的找什么,低眼笑了:“西紅柿在右邊第二道食物柜里?!?/br> “......”倪漾表情不太好地回頭看他,“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果然,又炸毛了。 倪漾真是搞不明白,他就在這住了幾天,怎么就都摸得一清二楚了? 煮湯時,她沒關門,想到既然他能來,樓下記者最近也有撤的意思,那他晚上干嘛不回自己家? 正巧身后傳來男人散漫的腳步聲。 倪漾剛要被摟住,她就機靈轉身,手上的湯勺一下對準他鼻子,故意冷著臉喊他:“陸司敬?!?/br> “嗯?”陸司敬微挑了下眉梢,在笑。 “你別笑?!蹦哐簿脱輵驎r候能憋一憋,平常生活真是看到熟悉的人笑她也會被感染情緒,這會兒真就繃不住了。 她惱得捶了下他肩胛,皺眉道:“你再笑!” 陸司敬被她逗得心情倒是好了。 他伸手撫平她眉眼,慢條斯理說:“這么漂亮的寶貝兒,好的不學?怎么就會學人皺眉?” 倪漾嗤聲笑了,放下湯勺,用手點了點他鼻尖,“那這不得問你?” “問我?”陸司敬趁機走近吻了下她唇,淺嘗輒止,一副洗耳恭聽的認真樣,“什么?” “到底哪來的這么理直氣壯的強盜???”倪漾一把掐住他臉,佯裝惡狠狠道,“不回自己家盡霸占我家客房?陸司敬,人睡酒店還要付房錢呢,你當我這是做慈善的啊,天天免費給你續???” 陸司敬被她氣鼓鼓的樣子逗笑。 一時,鍋中翻滾,醒酒湯的濃郁已經肆意彌漫在面積受限的廚房內,熱氣氤氳爬上那道剛被陸司敬關上的廚房門。 玻璃霧鏡模糊映照著兩個人摟抱住的模樣。 陸司敬雙手撐在琉璃臺邊,微俯下身,靠近到彼此唇只距微毫,隨即,偏頭再近耳根,他溫潤如玉的熱息含笑彌漫在她耳后那處細膩肌膚上。 啞然輕笑的低嗓磨過她心房:“難道不該是蒹葭之思,我有必須來這兒的理由?” 聞言,蒹葭之思的定義,是對戀人的用詞。 他默認了他們的關系。 倪漾心臟重重一跳。 陸司敬一覽無余倪漾的震驚,他笑著嘗了口醒酒湯:“味道不錯,廚藝進步了?” 這句反問說得倪漾臉蛋更紅,她思緒混亂,冷不丁就反駁:“要你夸我!” 陸司敬笑意不減反增,像是今夜有了倪漾,無論如何低沉的氣氛都能驟轉活躍,他勾起她下巴,目光游刃有余地掃過她眉眼,黯啞道:“可惜,是不是沒放糖?” “???”倪漾滯頓了下,“我明明放了——” 她明明有放一大勺,卻在想解釋時,已經被陸司敬纏綿而來地吻住,他是故意的,拿這轉移她的注意力。 這次的吻比之前每一次都溫柔,像是極為珍貴的寶物,連他自己都舍不得碰,但又無法遏制地喜歡,再到戀慕的渴望,一點點地靠近,沉浸她的所有。 從沒碰過如此單純的戀愛,都像是初出茅廬的新手。 兩人吻著吻著都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