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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黎笙眼神里似多了絲狼狽,似有若無。 就當做次好人,陸司敬說:“當初你走,他不是沒到機場,而是你想走,他還是放你走了,就這點,他騙的你?!?/br> 看黎笙愣在原地的錯愕,陸司敬運籌帷幄地勾了唇角:“怎么樣?” 他回頭又看一眼里頭同樣納悶莫名的倪漾,眼底秋水蘊熱,曖昧再起。 他笑問:“現在能給我陪漾漾的機會了么?” ...... 陸司敬碰酒了,所以不能開車。 而直到車都開出停車場了,倪漾還沒搞明白前一秒還不爽瞪著陸司敬的黎笙,怎么后一秒就抱著蛋糕,若有所思地轉身離開。 還不忘笑著讓她好好開車,晚上家里見。 倪漾:“......” 她余光掃著旁邊悠閑自得的陸司敬就心口漲得慌,他剛打完電話,就隨手要調電臺。 倪漾這個新手開車又是必須全神貫注,音樂一出,恰逢十字路口,她著急忙慌地去關電臺,還一腳猛踩了下剎車。 猛地一下前沖,兩個人就算系了安全帶,還是后撞在椅背上,如觸礁的劇烈疼痛感瞬間蔓延向四肢百骸。 陸司敬那點沒醒的酒算是徹底醒了。 他倒吸了口氣,想去看倪漾什么情況,就撞上平時溫柔如水的倪漾突然皺眉轉頭,格外的嚴肅:“能不能安靜?” 陸司敬愣了一瞬。 倪漾似也后知后覺自己剛才下意識的語氣太沖。 她頓了幾秒,低下聲音,實打實的司機態度,僵硬解釋道:“抱歉,我剛開車沒多久,開車不能聽聲音?!?/br> “......” “......” 大眼瞪小眼的寂靜,唯獨紅燈在進行最后的跳閃。 陸司敬的目光意味不明地定在倪漾身上,快要僵持到窒息的氛圍,目睹倪漾臉蛋漲紅到手足無措的樣,他忽地就笑了,還是難得出聲音的那種。 笑聲震起胸腔的溫熱,空氣一瞬又再流通。 倪漾卻被他笑得懊惱心起,她臉更紅了,燙到快要炸裂,恨不得就這樣原地去世吧,倪漾沉著臉小心翼翼問他:“笑完了么?” 陸司敬倏然趁那最后十秒,起身,伸手扣住她下巴,由她轉頭后湊近在她面前,兩人僅僅幾厘米距離,他目光幽幽,上下描摹她眉眼,深邃又蠱惑。 熱息瘋狂交融,倪漾卻連呼吸都不敢再多。 她被迫看進他眼里,像被溫暖泉水徹頭徹尾的裹挾,淪陷,又生怕沉溺,心跳如鼓,雨點驟落,噼里啪啦,悸動都快要無法隱藏。 倪漾已經分不清,這場雨下的地點,是這璀璨不夜城,還是她那顆脆弱不爭氣的心。 “......太近了?!彼纳ひ粼陬?,心眼也在一點點皺縮,“陸......你是不是喝醉了?” 他再醉都沒有迷離,只是繾綣看她,亦沒有回答。 氣息一起一伏,他們的唇都快碰在一起。 他卻只是點到即止,有些啞的嗓音磨在她耳畔,低沉又蠱惑,呼吸透著溫度,漸漸變得不均勻。 “漾漾,”他拇指輕撫了撫她下巴,欣賞的目光,低聲笑了,“你今晚真漂亮?!?/br> “嘟——!嘟嘟——!” 接連的喇叭提醒,倪漾像是大夢初醒,她猛地抽回被陸司敬拽走的思緒,無措轉身死死扶住方向盤,一陣慌忙,聽陸司敬游刃有余的引導,這輛車終于再一次匯入車流。 只要他們見一次面,發展就會脫綱一次。 倪漾剛頭疼地想著一會要怎么和陸司敬對話時,電話突然響了。 是熟悉的電話,她留給奶奶用作聯系的備用電話。 只是,從沒見奶奶用過一次,這大晚上的,是怎么了么? 倪漾不敢耽誤,趕緊找了個地方停車,接通電話。 因是連了藍牙,所以擴音陸司敬也能聽見,倪漾剛要出聲,就聽那頭的護工小聲說:“倪小姐,聽得見么?” “嗯,聽得見?!蹦哐f。 “不好意思,這么晚還打電話給你,主要是老太太這邊出了點情況,我拿衣服拿少了,老太太現在沒了換洗衣服,她鬧脾氣我也走不開,能麻煩你回家一趟么?” 倪漾看了眼當下的路段,正好順路,“可以,奶奶那邊你幫著哄一哄,我半小時到?!?/br> “好的好的,實在麻煩你了,謝謝?!?/br> “不客氣?!?/br> 電話很快掛斷。 倪漾和一旁的陸司敬撞上視線。 她想著要不先送他回去,自己再加快速度去拿衣服,但沒等她出聲,他就淡聲說了:“還愣著做什么?不是要拿衣服?” 倪漾頓了幾秒,商量道:“市一院離這有點距離,我這邊正好接近——” “倪漾,”陸司敬忽地轉頭,不知是想到什么,神情似有些繃緊,他只說,“別耽誤時間?!?/br> “......”倪漾沒再多說。 盡管她并不知道陸司敬的情緒狀態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轉變,想來應該是發生了什么事,不過不是她能過問的。 倪漾便專心開車過去。 意外的事,這衣服拿到醫院,倪漾本想麻煩陸司敬在車里稍微等會,沒想又來一通電話,是老太太親自打的。 全句,只威嚴四字:“還想藏人?” 倪漾頓了幾秒,錯愕看了眼樓上,就對上老太太冷漠看樓下的那雙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