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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說自己沒問題!”隋夫人又喝一聲,再挑一個劍花,蒼葭卻召來那條白綾拆她招,那白綾很快將她捆住了,蒼葭于是一手接她手掌,一手撫她丹田,隋夫人只覺丹田之中寒氣陡生,氣息逆轉,她不可遏制地噴出一口血來。蒼葭則側身一閃避過了。 “隋夫人,你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雖然你曾經落井下石的羞辱過我,但其實我與你沒有很大的仇怨,因此我是可以留你一條命的,前提是,你要與我合作?!?/br> 隋夫人被她吸了功法,恨她恨的滴血,但死亡的恐懼很快戰勝了憎恨。她是個非常懂得審時度勢的聰明人,見她竟然敢在自己跟前承認自己并非宗主夫人,又十分果決地吸走她的功法,便知道她是完全可以在此時殺掉自己的。 隋夫人雖不是那種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性子,但她也的確不想死。想她當初寧愿殺馮雨青也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和性命,就可知其心性了。 她在心里盤算一陣,知道自己無半點勝算。干脆也冷靜下來,半點也不負蒼葭所望,不帶一絲情緒地問她:“你到底是誰?你要我如何與你合作?!?/br> 蒼葭笑笑,揮揮手將她從白綾的束縛中放出來。又親手給她倒了杯茶,看著她那雙褐色的瞳孔,道:“我是莫歡?!?/br> 隋夫人眉頭一緊,看起來很是不明所以的樣子。 “看我,忘了隋夫人也是被蒙蔽的那個。隋夫人,你知道玉檀嗎?” 隋夫人并沒動蒼葭給她倒的那盞茶,她輕點了點頭。 “知道?!?/br> “隋夫人,少宗主夫人一直是玉檀。季玄當年抽走我的功法渡給玉檀,宗主夫人將我制成爐鼎。從此玉檀頂著我的名義成為高階女修與季玄成親,而我,成了宗門中所有高階男修的爐鼎——歡奴?!?/br> 隋夫人不是個心軟的人,更不是圣母白蓮花。但乍聞此等慘事,仍不可避免的心中一悸。 “不過我熬過來了,夫人,我說這些不是讓你來同情我的。我說這些,是為了向你證明我與你合作的誠意?!?/br> “你不需要向我證明你的誠意,我如今不過一個廢人,難不成你還擔心我翻出什么風浪嗎?”隋夫人自嘲一笑。 “夫人,話不能這樣說。我當初也不過一個廢人,誰能想到我能有今天呢?這人吶,不論什么時候都要常懷敬畏之心,不然怎么常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呢?!?/br> 隋夫人臉上并沒什么表情,依舊木木的,不再輕易答言,而是等待她的下文。 “夫人放心,除了我之外,沒人會知道你已經功法盡失?!彼幻嬲f,一面又渡她些功法,也令隋夫人再次感受到她那深不可測的可怕實力。 “多謝你了?!?/br> 蒼葭又再莞爾。 “夫人,我知道你在江湖上還有些別的門派的相好,我也知道你覬覦合歡宗宗主夫人之位。不過連宗主之位都岌岌可危,這宗主夫人之位我勸你還是不要妄想的好。也不瞞你,宗主夫人就是我煉成純爐鼎的。她并不非可煉成純爐鼎的資質,但那又如何,我就有這樣的本事?!彼f到這,刻意停頓了一會,覷著隋夫人臉上表情,果然見到了一絲恐懼。 知道怕就好。 “所以夫人你看,我對你,已經很和善了?!鄙n葭說著,仿佛十分真心實意地握住隋夫人的手。繼續與她道:“合歡宗中有人可將任何資質的人制成純爐鼎,夫人你說,若是這個消息傳到江湖各大門派,會挑起怎樣的紛爭?那些心懷正義的,自然是要合歡宗將這人交出來嚴加看管的,而那些心懷鬼胎的,恐怕就要上門來搶人了?!?/br> 隋夫人抽出了蒼葭握住她的手,以看一個怪物的表情看著她。 “你要我把這個消息放出去?你瘋了,這也是你的宗門,你想要你的宗門尸橫遍野嗎?” 站著說話不腰疼。蒼葭腹誹一句,扶一扶頭上的簪子。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還有,我提醒夫人一句,你沒得選?!?/br> 是,她沒得選。隋夫人深吸口氣,閉目片刻,稍作了作內心斗爭,點頭應她。 “我知道了?!?/br> “夫人,三日之內,我要江湖傳聞遍地。我只給夫人三日?!?/br> 隋夫人還想瞪她,但想起自己的性命不過就是她翻覆之間事,強行按捺住,淡淡說了聲行。 “夫人心疼?夫人,不如我讓你去做幾天純爐鼎,如果夫人仍然能對宗門忠心不改,我就不讓夫人做這背叛宗門之人,如何?” 隋夫人本來還在做心理斗爭,聞言立刻色變,連聲道不必。 “是啊,針扎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鄙n葭涼涼地品評一句,然后又裝腔作勢地與她說起最近宗門的細物來。 反正她現在閑來無事,何況做戲做全套的道理,她一向懂。 隋夫人走時步伐都有些踉蹌,片片楓葉落下,從前只覺是光芒勝景,如今再看卻覺萬份凄涼。 恐是心境不一樣了吧,隋夫人心想。 第114章 . 換身 第四次絞殺。 蒼葭在少宗主夫妻的小院中再見季玄。 歡奴此時已經被宗主派人帶走并強加看管了起來, 季玄內功已空,形同廢人, 但他心智上向來強于旁人,此刻仍能靜坐練功。蒼葭推開門進來時他剛練完一個小周天,他一見蒼葭,臉便一冷。 不過兩人如今實力懸殊,季玄并不妄動。他利利落落站起來,將桌子旁的椅子拉開后自行坐下。蒼葭便也在他跟前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