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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葭頓時忙碌了起來。 那一日,當真是個極平常的日子。因宗門高階男女修平時也擔任宗門中低階弟子的教導工作,而在宗門只剩兩位高階女修留守的如今,弟子們只能隨著上大課的師傅們修習基本功,偶爾蒼葭得空,方會去指點一番,但宗主夫人“病后”,只她一個人,又肩負著宗門細務,實在顧不過來,便只能偶爾過去瞧瞧了。 這一日,弟子們正在滄雪樓前的演武場比試,正是秋高氣爽的時候,這季節,比夏日多了一絲沁涼,比冬天又多幾分暖意,最是叫人心曠神怡的好時節。 滄雪樓前演武也是合歡宗一大成例。蒼葭來時,前三名正決出了個勝負。今日也實在是巧,這前三位個個都是男修。滄雪樓前鬧哄哄的,男聲與女聲混在一處,滿眼望去,盡是希望與青春。 “莫女修來了?!辈恢钦l喊了一聲,眾人朝門口望去,竟齊聲喊了句莫女修。 當然也有人后又補了句少宗主夫人的。 蒼葭笑了笑,問眾人:“今日頭籌是誰?” “是阿杰?!币粋€少女神采飛揚地說道,那叫阿杰的少年不由紅了臉。當然了,合歡宗里也有些年紀老大卻仍止步于中階的修士,不過他們早已過了追逐演武比試的年紀。贏了不光彩,輸了更丟人,因此來這滄雪樓前比試的,往往都是些年輕人。 蒼葭聽了,不緊不慢走到那名叫做阿杰的少年跟前,用十分贊許地目光看向他,沒過多久又看向其他人。 “諸位都是宗門的后起之秀,也是宗門的未來??匆娔銈冞@般飛揚,倒讓我想起我年輕的時候?!?/br> “莫女修說的是?!?/br> “莫女修謬贊?!?/br> 這些少年人個個青春飛揚,像從未見過人間疾苦似的,那他們有沒有見過人心險惡呢?或者說,他們真就各個都有赤子心腸嗎? “因此,我今日有些小小獎勵要送與前三甲。算是我這個前輩對后輩們的一片拳拳之心了?!?/br> 下頭立刻嚷起莫女修偏心這樣的玩笑話,蒼葭卻不過一笑,帶著幾分玩心與眾人道:“功練的好就是有這些好處,日后若還有新的三甲誕生,我照獎不誤?!?/br> 于是在眾人的噓聲中,蒼葭帶著他們去了歡奴的住處。 那個叫阿杰的少年第一個反應過來蒼葭為何會帶他們來歡奴院中。他將滿十八,還未與人同修過,剩下兩個,一個十九,一個才十五。誰承想那個十五歲的小子竟是第一個上去輕薄玉檀的,真可是人不可貌相。 蒼葭走后,阿杰卻還躊躇,同伴卻道:“這可是純爐鼎,少宗主夫人發善心給我們行這個便利,你不好好珍惜,是不是蠢?”一面說一面往玉檀身上撲,玉檀這段日子暗自修習邪功,雖說她的體質與她如今所修功法可謂是一拍即合,但因本身資質有限,進益上還是慢些。 因為進益慢,一時竟沒能擋住那小子的襲擊,與那些高階男修同修,對于玉檀來說已經是恥辱了,何況是這幾個不過中階之流的毛頭小子。蒼葭早向玉檀明示過她即將遭遇的事,只是知道和感受到終究是不一樣的。 心中的恨意和怒意如野火燎原,那些男修們可不管她,在所有人墨守成規的思維定勢里,爐鼎是不配有感受的。 三人赤條條相見,還相互玩笑一會,那十五歲的少年先,里頭唯一一個有經驗的還在旁邊指導了他一番。他們都是精神健旺的少年,這么一折騰,就直接折騰到了傍晚。 夕落山嵐,蒼葭替宗主夫人斟了一杯茶,本來應于房中侍奉的下人皆被打發走了,宗主夫人如今神智不清,一天中大概只有一個時辰是清醒的。 譬如此時。 宗主夫人并不合蒼葭遞過來的茶,她現在說話也困難,只是惡狠狠地瞪著她,仿佛是在說你必不得好報一般。 蒼葭并不理會,見她不喝茶,嘆了聲浪費就放下了。又自言自語似的說:“夫人,你猜你那好兒媳現在如何了?” “你什么意思?”因為努力發聲,她說話的聲音有些奇怪。 蒼葭似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純爐鼎嘛,這么好的資源,只供高階男修用是不是太浪費了?!?/br> “你瘋了!” 看著宗主夫人怒不可遏的眼睛,蒼葭眼中又再亮起新的星星。 “夫人,你知道嗎?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用瘋子這個詞來形容我了。不過我勸夫人還是不要動怒,在這種自身都難保的時候,就不要去管別人的命運了。夫人覺得呢?” 不等宗主夫人再次發怒,蒼葭已經站了起來,撫一撫腰間流蘇,云淡風輕地走了。 少宗主夫人將歡奴當作給阿杰他們幾個獎勵的消息不脛而走,滄雪樓前因此日日搭起擂臺演武,而每回演武比賽誕生的前三名都一樣能得到少宗主夫人的特許,去歡奴院中找歡奴。整個宗門逐漸因此陷入一場頹靡的狂歡。 武功、美酒、美人、爐鼎。欲、血、性噴薄而出,染紅了宗門內的仿佛綿延無盡的楓樹。 蒼葭沒有去看玉檀。 在這晝夜不分的鬧騰中,這具身體,終于穩定的駕馭住了大進益后所擁有的力量。 這一日,宗門的修士們照舊開臺子演武。因為與玉檀同修這個便利對于性別卡的太死,女修們只好再開個臺子,男修和男修打,女修和女修打,涇渭分明。為了公平起見,對于贏了的女修們,蒼葭一樣有獎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