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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霖生性深沉,決斷不缺,已知菀菀今日踢到了鐵板,只是顧渺渺……他不護的女人今天竟有人來護,又一種難言的滋味簇上他心頭。 “這本就是事實,沒什么不能發的,只是這種事鬧起來,看笑話的都是別人。還是讓她們都算了吧?!?/br> “沈兄,你心疼你的女人,我也心疼我的女人。你怎么要求聶小姐我管不著,我只要顧渺渺開心就好?!蔽褐觏馊缋?,一笑從容。你的女人……沈玉霖一噎,一時是什么心情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了。 魏知年不是沈玉霖這種多一事少一事的性子,他從來看熱鬧不嫌事大,他那話中之意沈玉霖聽了個明白。沈玉霖也算知魏知年秉性,見兩人不能達成共識,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夜深寂,月高懸,聶菀菀在沈宅靜候沈玉霖。 沈玉霖一身酒氣,人卻清醒,聽傭人說聶小姐在,心知她所來為何,一時竟升起淡淡的疲憊感。顧渺渺從前低調,凡事能撐,從來不在這種事上讓他cao心。 一想起顧渺渺,本來的煩躁愈盛,但他對聶菀菀一向溫和,強將情緒抑住。沈宅的大廳水汀燒的足,門一開,撲面而來一陣暖風,自有傭人上前接過他換下的大襖。男人氣場極盛,聶菀菀一雙眼微紅,見了他,先喊了聲玉霖,她不是那種嬌軟美人,說話時柔中帶剛,令人心折。 沈玉霖聽了,本來郁躁的心,又軟。 聶菀菀與沈玉霖自幼相識,不敢說知君心如知我心,但也絕對知根知底。聶菀菀一見沈玉霖便知他今天心情不好,卻不知是否和自己相關。 但她絕非做小伏低的性子,兩人婚禮在即,父母親眷也都相熟,自不必像旁人那樣過于關注他的臉色。 于是臉一揚,道:“今晚我給你去的那個電話,你可氣死我了?!?/br> 美人佯怒也是惹人愛的,沈玉霖聞言走過去將她摟在懷中,又在她臉上啄了一口,惹得聶菀菀從的臉雙頰紅到耳朵根。 粉拳捶他一把,悄聲嗔他:“說正事呢?!?/br> 沈玉霖雖喜歡她,但兩人關系中仍是他占主導地位,因此他并不會被聶菀菀牽著走,反而一改之前的寵溺。 “我早說了,別惹魏知年。你以后是要做我的妻子的,外頭的事不能不懂?!?/br> 若是顧渺渺在此旁觀,必是要傷心的。沈玉霖從前只說愛她,卻從沒有真的帶她出去交際過,也不視她為妻子,更別說給她這樣的許諾。 聶菀菀想起魏知年那張臉也是有點怕的,但她仍不明白魏知年此人究竟有何值得沈玉霖忌憚,尤其是值得如今的沈玉霖忌憚。 她越不明白,就越疑心其他,便拿一雙清冷的眼睛睨向沈玉霖,略帶嬌嗔地問他:“玉霖,你與我說實話,癥結究竟是在魏知年,還是在顧渺渺?” 他們兩人交往至今一直都是蜜里調油的,這還是第一次出現劍拔弩張的時候。饒是沈玉霖慣來容讓她,但他骨子里還是霸道的,臉色此時便不好看,只是還沒等他說話,管家就在門外喊了聲督軍。 沈玉霖治府甚嚴,心知若非要緊事管家絕不敢在此時過來擾他,便令管家進來。 聶菀菀今天那股火到現在都沒發出來過,報紙上的言論如針般扎著她,又想起報紙上寫,顧渺渺與魏知年相識竟是因為沈玉霖邀她赴宴,而沈玉霖當時捂著這事就如古時唐明皇向楊妃隱瞞自己見梅妃之事一般。 越想心里那股火越盛,只是當著外人的面又不愿發,不過很快她也無暇顧此了。 “少爺,親家公來電說,一位姓魏的公子派人去了聶家,說聶昀聶公子犯了他的忌諱,他就暫將人扣在魏府了?!?/br> 沈玉霖一向冷靜,與聽了這話當場便尖叫出聲的聶菀菀形成一個鮮明的對比。 “玉霖?!币宦曈窳刈屔性谒伎贾械纳蛴窳鼗剡^神,他看向聶菀菀,揉一揉眉心,道:“我待會給魏知年打個電話?!?/br> “不如直接去魏府吧?!甭欇逸业穆曇舳加行┘贝倭?。聶家在上海也不是那等沒名姓的人家,這魏知年說扣人就扣人,未免也欺人太甚。 “菀菀?!鄙蛴窳啬靡恢皇秩グ此氖?,看向她的目光隱帶威壓。聶菀菀此刻滿心都是她的小哥哥,何況她也知道聶昀秉性,想起之前他曾說要替自己“教訓教訓”顧渺渺,心里猛地有弦崩斷,一種奇異的惶恐蔓延開來,令她忽略了沈玉霖此時已是不悅的情緒。 沈玉霖見她不說話,只當她現在慌的沒個主心骨,于是替她做主。 “今晚你就別回去了,我待會往魏府打個電話,問問什么情況?!?/br> “為什么不直接去魏府呢?”聶菀菀此時的脾氣壞極了,很不耐煩地嘆了口氣,用一種近乎氣急敗壞的語氣說道。 她今天幾次三番惹他不悅,沈玉霖饒是再喜歡她也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直接甩下一句:“我跟你說了多少次別惹魏知年,我的權勢不是叫你拿來作天作地的,你任性也要有個限度?!?/br> 不等聶菀菀反駁,頭也不會便走了。 第80章 . 求婚 結婚好不好? 但沈玉霖對聶菀菀還是很有擔當的, 即使當下被她氣的腦仁疼,還是在冷靜下來后打了個電話去魏府。 那廂, 魏府。 除了魏知年慣用的書房,二樓還有好幾個會客廳,屋里的水汀燒的熱極了,皮質沙發被人坐的陷了個窩下去,蒼葭半躺在沙發上,施施然準備聽過來魏知年夸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