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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妻美妾,家宅和睦,此刻的雍王也體會到幾個時辰前陛下的快樂。卻又想起三皇子妃有孕的喜事,鬼使神差看了眼蒼葭的肚子,心下又添幾分郁氣。 蒼葭見他一時好一時歹的,不明白他心中所想,也不想想。 用過飯又留兩人吃點心,糖蒸酥酪做的甜度剛好,險吃的蒼葭舔了碗。吃甜食總是令人開心,兼之今日了一大心愿,只覺KPI有望,人也多添一分從容。 不承想他今日竟要留宿。他親送許忘憂出門,天色晚到蒼葭已是倦了,正打量著洗漱一番,門卻被推開。 楚襄的丈夫雍王也有一張堪稱倜儻的皮囊,月華如練,打得他半邊臉亮,半邊臉暗,沉靜的目光和微抿的唇無不襯出男人的性感。 單論皮相也算得上賞心悅目了。 蒼葭微驚,眼底流轉出一絲輕薄來,含著嗔看他一眼,心里卻轉了八個彎,沉下來幾分鄙夷。 “多少日沒在這個時辰見王爺了?!?/br> 雍王愿意做人的話也很像個人。含笑近一步又隨手把門推上,將她打橫抱起,頃刻深衣和半裙都被褪去,露出少婦迷人的曲線。 含笑的妻子讓雍王充滿欲望,夫妻做了兩年,如今雖兩看相厭了,但終究是青年男女,身上都有獸性。 蒼葭笑勾住他的脖子,卻忽的想起那個高貴的少年。少年身上與他有不一樣的氣息,他們明明是一般的年紀,但蒼葭在雍王身上看不到朝氣。 眼一彎,聽丈夫含著她的耳朵道出原委:“楚楚,為我生個嫡子吧?!?/br> 皇子里頭娶妻的唯有他和三皇子,看來是三皇子妃有了身孕令他坐不住了。蒼葭一邊猜度,手一邊在空氣中打個圈,還沒等人落到床上,就聽外頭隱約傳來敲門聲。 雍王火氣上來,哪里愿管,把蒼葭往床上摔,眼里含了欲,卻不憐香惜玉。 蒼葭嬌呼一聲,卻蓋不過外頭的呼救聲。 “王爺,王爺,我家主子不好了,求王爺去瞧瞧。求王爺去瞧瞧?!?/br> 一聲聲凄厲如杜鵑啼血,蒼葭眼睜睜看著雍王手上的動作停下來,誰家嫡妻受的了如此囂張的妾室! 偏蒼葭要火上澆油,竟攔腰抱住欲離開的雍王,嘴里道:“王爺如今走了,叫我顏面何存?” 雍王只不答,他回頭,欲望完全澆熄了,目光靜而冷,不負他在真楚襄那一世做過皇帝的智商,他慢慢掰開妻子的手,吩咐道: “府里的侍妾出事,你做主母的去瞧瞧罷,不然怎么當的起一個賢字。這是你的份內事,本王就不去了,本王相信王妃理事的能力?!?/br> 呵,真聰明。 蒼葭收了手臂,裝出個不情不愿地樣子,道了聲是。 第10章 . 出手 第二層陷阱。 許忘憂落水了,好在王府里不缺身手極佳的內侍,也好在營救及時,人沒事。但也受了些驚嚇,濕漉漉的眼睛和濕答答的心,眸子里是遲鈍的惶惑。 許忘憂的侍女云雀沒請來雍王,卻請來了王妃,心里不大高興,但王妃是府里正經的主子,她在王妃面前也只有恭敬的。 紅霜初聽云雀的名字,驚訝極了。很快驚訝變成嗔怒,許忘憂成為侍妾之前就叫云雀,這名字還是王妃給起的,她給自己的貼身侍婢起這么個名字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無非是不忘從前的意思。 其實許忘憂真的是個很有心機的人,明明一雙無欲無求眼,卻偏偏眼不對心。 蒼葭反而淡定,畢竟是在真楚襄的那一世里做過皇后的人,且還是個圣寵優渥,壽終正寢的皇后。 蒼葭這樣想著,喚了聲云雀,那婢女看上去倒也恭敬,蒼葭卻知道她不過是裝個樣子,心里只認許忘憂為主。 “許忘憂好眼光,你這樣的風采也叫得起這個名字,只是不知道你有沒有她的運氣了?!?/br> 她說話的聲音打著漩,唬了云雀一跳,一時竟覺惶然。蒼葭卻不再看她,扶著紅霜的手往西院走。 許忘憂沒料到竟是王妃過來,仍擺出驚疑不定的神色,似是不太想行禮的樣子,整個人都是慢吞吞的。 蒼葭也不缺許忘憂這份虛假的恭敬,曼聲道:“你不必多禮,聽說你落水,王爺擔憂的很。我也是。不過我想你一向是個吉人自有天相的,果不其然,我瞧著形容倒比我想的好些?!?/br> 又問太醫:“許氏如何?” 太醫哪里敢答不好,何況這位貴人也的確沒太大不好。 蒼葭含笑聽了,又瞧了脈案和太醫開的藥,吩咐眾人好生伺候著許氏。她與許忘憂之間其實沒什么話說,與許忘憂以為的王妃嫉妒她得王爺寵愛不同,蒼葭只是單純的看不上她。 這兩個,一個揣度著另一個的心思,一個心思根本不在對方身上。大眼瞪了一會小眼,蒼葭看她不像是有什么事的樣子,拔步要走,沒想到正面撞上還是按捺不住前來看望許忘憂的雍王。 夫妻在侍妾屋里見面,說起來也是挺尷尬的。但雍王眼里心里都是許忘憂,哪里在乎尷尬不尷尬。蒼葭扶一扶頭上的步搖,想起前一刻還夫妻情濃,這一刻就如陌路了。 她臉上掛著讓人無可指摘的笑,在旁人眼中卻是無可奈何的明證。 “王爺?!?/br> 蒼葭輕聲喚,雍王這才想起來回應妻子,帶著十二萬分的真摯說一聲勞動你了,卻半分沒有要同妻子回去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