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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比以前黑了不少。 尤其是想起某人白玉似的小臂,心中更是郁郁。 梁晴重新擰開蓋子,隨口說道:“其實應該去問問季崇理用什么牌子的防曬霜?!?/br> “你們不覺得,軍訓都好幾天了,我們班只有他一個人沒有變黑嗎?!?/br> 吳欣怡和夏鴦聞聲抬頭,眼神在人群中逡巡比較,然后贊同地點頭。 “他那是白嗎?!彼挝ㄕ嫫财沧?,“明明是氣血不足?!?/br> 話音剛落,胡教官和江海并肩走來。 “集合!”胡教官吹了聲哨子。 所有人立刻起身,站進隊伍。 “同學們,今天下午高一年級統一舉行班會,大家中午吃過飯直接回班就行?!苯7隽朔霰橇荷系难坨R,“單獨訓練領隊隊形的同學可以不來?!?/br> 胡教官今天心情似乎還不錯,又練了一會兒就放大家去吃飯。 宜城一高的食堂口味參差不齊,好飯靠搶,吃飽靠命。侯鴻飛一聽解散,拉著張白就往食堂跑,男生女生呼啦啦跑成一片,就連一向溫柔穩重的夏鴦都跟在吳欣怡身后小跑起來。 宋唯真剛要緊隨大部隊,就聽胡教官在她身后笑了。 “你們兩個,留一下?!?/br> 她側頭,正好對上季崇理涼涼的眼神。 - “所以我們班方陣領隊是你和季崇理?”吳欣怡驚呼,“天哪,真真,肯定有好多女生羨慕你!” “羨慕我啥?!彼挝ㄕ婵嘀鴱埬?,勺子在米飯里來回戳,“羨慕我以后每天都要多訓練一小時,羨慕我在太陽下曬成包青天,還是羨慕我要和兩個大魔頭一起待著?” 吳欣怡從盤子里加了塊排骨給她,“也是,小可憐多吃rou?!?/br> “我舅媽是教導主任,她說下午的班會沒什么大事?!绷呵绶畔驴曜?,小聲道,“軍訓再過幾天就結束了,要安排下摸底測試的事情,還有各班的班干部?!?/br> “摸底測試?!”吳欣怡和宋唯真同時才座位上站起來。 “小點聲!”梁晴把宋唯真拉回位置,“獨家爆料,據說老江有按成績排座位的習慣?!?/br> “那沒事了?!彼挝ㄕ嫘那楹龅厥鏁称饋?,舀了一大口飯,“我理科不好,最近也沒做題練手感,估計排名會下滑?!?/br> “好座位是好成績的關鍵,”梁晴把另外三個女生拉近了,“要不要我去求求我舅媽,讓她給咱們透透口風?” 吳欣怡擺擺手:“算了吧,我這個腦子,拎著磨槍都得把槍磨斷了?!?/br> 宋唯真鼓著腮幫子:“我巴不得考不好,離那尊大佛遠點?!?/br> 梁晴看向夏鴦。 “我覺得不太好,要是你舅媽告訴你mama,你不就完蛋了?!毕镍務f。 “你們還沒吃完?”張白走到桌子跟前,笑嘻嘻地跟她們打招呼。 侯鴻飛挺靦腆地點點頭,紅著耳根先走了。跟他們錯后幾步的還有兩個人,一個高大陽光,看見誰都笑著打招呼;另一個神色清冷,耳朵里塞著耳機,垂眸看著手機屏幕。 張白正跟她們聊天,池嶼走過來,把他擠到一邊。 “鴦鴦,飯卡給我,我幫你充去?!背貛Z說。 “喲,鴦鴦~”吳欣怡和梁晴拼命地擠眉弄眼。 宋唯真余光見著夏鴦遞了張白色卡片給他,悶頭吃飯,“都說了不要大驚小怪,常規cao作,常規cao作?!?/br> 那尊大佛步伐不緊不慢地走到她跟前,指節在桌面扣了三下。 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 宋唯真抬頭瞪他。 少女圓溜溜的眼睛瞪得極大,臉頰也鼓地圓溜溜,像只屯糧的倉鼠。 “現在是午休時間,距離我們開始訓練還有一個小時!”宋唯真咽下嘴里的米飯,淺棕色圓瞳一瞬不眨地瞪他。 “在跟我說話?”季崇理慢悠悠地摘下耳機,掀起眼皮,似笑非笑。 季崇理指了指池嶼,“我在叫他?!?/br> 宋唯真:“……” 池嶼拿著夏鴦的飯卡,緊跟著跑出來。 季崇理把手機上的耳機線拔下來,扔給他。 池嶼嘟囔道:“我就說耳機壞了你不信,一點聲音都沒有吧?!?/br> 季崇理點頭,嘴角勾起一個輕巧弧度。 宜城今年降溫很快,明理路兩旁種的銀杏樹,已經陸陸續續地飄起落葉。 “軍訓完你回大院住嗎?還是……回你爸那邊?!背貛Z問。 “大院?!奔境缋砟樕聛?。 他話音剛落,明理路旁的車道上傳來一陣鳴笛聲。 季崇理回頭,一輛黑色寶馬緩緩停在他們身后。 小陳助理開了車門,神色尷尬地小跑過來。 “池嶼,你先回去?!彼ы?,輕輕揉了下眉心。 季崇理眸色冷淡,靜靜地看著臥在路邊的黑色巨獸。 小陳助理小心翼翼道,“少爺,季總讓您上車跟他談談?!?/br> “我不去?!奔境缋硌凵裨谲嚿頀哌^,落在旁邊的落葉堆上,“讓他下來?!?/br> 小陳助理面露難色,在少年和車之間躊躇徘徊。最終,季崇理沒給他為難,邁著步子不緊不慢地越過他,走到寶馬車后部。 車窗自動搖下,露出一張與他有七成相似的臉。 男人穿著手工剪裁的深藍色西服,暗紅色條紋領帶一絲不茍地系著。雖近中年,眼尾有些許細紋,但刀刻似的眉眼仍亮如寒星,眼角的紋路似乎只平添了成熟男人的韻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