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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上的折磨,遠遠要比精神上的恐懼來得多得多的多得多。 而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還要拿著蠟燭燈,抹黑去尋找線索。 雖然周與然只看過幾期節目,但她覺得,之前不可能有嘉賓經歷過這些。 邀請過來的嘉賓一位位都有名有姓,能受得了這種委屈?不可能的。 可能因為這樣,所以就逮著她一個人對付吧。 導演可能也是有報復社會的傾向,或者可能以前是公涵易她們的粉絲,不然無冤無仇的,搞這種事情有何意義? 周與然平緩地呼出一口氣,擦去額頭上的血跡。 她手里握著一把掃帚——是從npc手里搶出來的,面無表情地凝視著前方的黑暗:“走吧。我在前面開路,你找東西?!?/br> 女生輕輕笑了一聲:“我就不相信他們還能打死我了?!?/br> 接下來的半小時內,周與然已經不記得自己究竟被整過多少次蠱了。 門上冰冷的污水,滑滑的肥皂地板,被深深藏到床板底下最深處的線索紙條,只能屏住呼吸鉆進去摸索,不然就會呼吸進厚厚的陳舊灰塵。 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中間竟然還有一位扮鬼的NPC,從旁邊貼近周與然試圖動手動腳。 周與然冷笑著屈膝一擊,半點沒留情。 黑暗的灰白畫面中,因為距離近,也很難看清發生了什么事。 只知道NPC正靠近她打算嚇她,就忽然慘叫一聲,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工作人員嚇得站了起來。 卻見那位NPC在地上抬高手,艱難地比了個OK的手勢。示意不用管。 工作人員扭過頭去看導演。 男人神情陰沉,一言不發地站在監視器后,看上去心情非常不好的樣子。 ……到底在搞什么。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這黑漆漆一團的畫面,錄制全長到現在連一個小時都沒有,但周與然他們已經打開了第二條通道的出口門。 這他媽到時候究竟要怎么剪? 人家反反復復吃了這么多苦,結果到時候播出只有幾分鐘的時長,星影不會直接找他們算賬? 好歹也是個老牌大公司力捧的新人小花呢。 工作人員都快愁死了。 - 他們監控室這邊的糾紛,游戲玩家周與然當然是不知道的。 她這會兒已經結束了醫院主題的通道挑戰,獲得了第二次休息的機會。 休息室內燈光明亮,把人身上的污漬和凌亂都照得一清二楚。 很狼狽。確實很狼狽。 頭發是亂的,衣服是臟的,額發帶汗,貼在眉毛上方,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從貧民窟里逃出來的拾荒者。 ——當然,學霸弟弟也好不到哪里去。 周與然和他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睛里看到了相同的怒氣。 錄個綜藝能錄成這副模樣,也真是史無前例。 “只剩下最后一關了?!?/br> 周與然沒去處理自己狼狽的裝飾,而是直接問,“你怎么說,還想玩嗎?” “難道還可以不玩嗎?” “如果你真的不想玩,就不要玩了?!?/br> 周與然說:“你年紀還小,讀書又好,人生大道寬敞得很,沒必要像我一樣,忍氣吞聲地咽下這種屈辱?!?/br> 學霸弟弟猛地抬起了頭。 攝像:“……等、等等,這一段,我是該拍還是不該拍?” 還沒等他得到指示,休息室內,男孩就倔強地搖了搖頭:“不,我要贏?!?/br> “那好,那出發吧?!?/br> “出發?!?/br> …… 休息室安靜三秒,攝像的耳麥中終于有電流聲響起。 他只好背著攝像機,步伐僵硬地跟了上去。 工作好累。 賺錢好難。 他想下班。 …… 事實上,不僅是周與然自己,整個節目組從編劇到NPC,都看出了他們這一組在被刻意針對。 只是不知道是針對周與然呢,還是針對學霸弟弟呢,還是這么多期了終于揪著兩顆小白菜可以狠狠虐一下做節目效果。 比如第一輪,最開始他們的設計,房間是要開燈的。 然后那條活的蛇,也是被困在透明的玻璃球中的。 但開始前導演不知道發什么瘋,忽然就讓他們把燈給關了,把蛇放出來亂爬。 當時聽到的時候,工作人員都懷疑導演是不是精神出了點問題。 至于第二輪環節,確實就是醫院主題的鬼屋,營造一個恐怖環境,然后找線索解謎。 NPC只負責嚇人,那些整蠱的道具,原先是隔壁的設置。 因為隔壁開著燈,題目相對來說也沒有這么難。 結果導演說:“周與然這邊第一輪玩太快了,到時候播出時間差不好看,把規則調整一下吧?!?/br> ??? 這是什么理由? 時間差可以剪輯的呀,就算兩組通關時間差了一天,后期也能剪成先后腳出門。 反倒是游戲的內容不好剪,因為你不可能像摳圖一樣把人從背景里扣出來,然后放進另外一個背景里。 但是導演堅持。 那沒辦法。 就像現在,導演說:“他們這速度有點過快了,沒什么反應鏡頭啊可以剪啊,也不太有梗點。這樣,第三關你把題目換一下,之前不是有一個81宮格嗎,用那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