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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絮依舊在對寒遠窮追不舍,班上對著兩個人也越演化越曖昧,凌晨甚至都聽到了“寒遠因為惹萬絮不開心還去給萬絮買了好幾百塊錢的好吃的”“都是張小妹干脆面面球”“萬絮最喜歡吃張小妹了啊”, 等等。 凌晨不想再去想這些跟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仿佛剛剛寒遠對她的那番注視, 全然是錯覺。 …… 執勤前的周末輪到了大休,周五下午三點半就放學。S一中這兩年大休放的都很足,根本就沒有網絡上什么衡水中學那般的地獄恐怖模式。 學校放假,學生們更是猖狂,作業一律回學校再寫,反正考大學率待在那兒就行了。 大休的周六一天和周日上午,小凌同學就背著書包去郁金灣白宏老師的畫室學畫畫。 因為她開始的很早,所以并不需要每天都蹲畫室。白教授在郁金灣買的房子很大,三層的,在這里沖刺準備??悸摽嫉膶W生,基本上都是住在配帶的宿舍里。 大概在今年暑假的時候,畫室并進來一個新投資老板,據說是白老師以前的朋友。新老板姓“張”,看起來很風流倜儻。 凌晨的畫畫工具都放在畫室里,周六早上八點上課,她七點五十準時到了畫室。上午一般都練習素描,凌晨的素描畫的還算可以。 “早啊小凌meimei!”坐在隔壁的女孩拿著插滿各種鉛筆的筆盒,往旁邊架子里炫。 凌晨展開馬扎子,困成等號的眼睛卡卡往旁邊一轉,呆呆點了點頭, “早呀……” “冉冉姐?!?/br> 冉冉姐在這里學了有半年,現在高三,就是高二下學期實在是單走文化課的獨木橋行不通,家里才把她硬塞過來學畫畫的。她的兩門課的成績都挺好,素描和水彩中規中矩,實屬就是為了高考而走的藝術。 相比之下,凌晨這樣的沒啥天賦還喜愛的就有些拉垮了,但因為凌晨很努力,畫室里的學長學姐們還都蠻喜歡她。 今天白教授沒來,來的是張老板。大家平日里喊畫室里這兩位老板的稱呼不太一樣,白宏更像是個書生,所以小孩們都尊稱他一句“白教授”, 而張老板則市儈氣息十足,喊老師總覺得有些玷污了“老師”這倆字。 凌晨打著哈欠聽張老板講今天練習的人物素描畫像,張老板聲音里都透著一股世俗粘膩感,凌晨打起精神認真聽,張老板講了兩句, 突然點了凌晨的名字。 “小凌?!?/br> “……?????”凌晨一懵。 張老板看著睡眼朦朧、還帶著奶氣的小凌同學,笑了起來, “早上沒睡醒啊,” “口水都掉地上了?!?/br> “……” 畫室里傳出一陣悶悶的笑,沒一個是發自肺腑的,大家都是每天都在水深火熱備考的狀態,稍微一有點兒樂子,不管多么拉垮, 都會象征性笑一笑。 凌晨有些不好意思,精神了不少,她用手摸摸腦袋,張老板將打印下來的素描練習題遞給她,讓她往旁邊傳。凌晨抬起眼皮,瞬間就跟張老板對上線。 那是一種令人極為不舒適的眼神,凌晨渾身打了個哆嗦,趕緊轉過去頭, 心臟砰砰砰,可當她把打印試題傳給冉冉姐后,再回過頭去, 卻看到張老板已經恢復了那吊兒郎當風流倜儻的模樣。 素描瑪德居然讓畫不銹鋼,整個畫室一片罵聲。凌晨調整了一下夾試題的夾子,用鉛筆琢磨著該從哪兒下手。 才找到思路,坐在隔壁的冉冉姐突然湊了過來。 “小凌,”冉冉姐臉上帶著八卦神奇,悄悄咪咪道, “你跟張老板……” “……” “?????” 凌晨抬起頭來,手中擺弄思路的畫筆瞬間啪在了紙面上, “你說啥???” 冉冉姐指了指在不遠處講臺上坐下來玩電腦的張奇。 張奇就是張老板的本名。 冉冉姐:“你不感覺,張老板對你……” 凌晨也不是傻子,一下子意會了冉冉姐的意思,她簡直無語,倒是能理解, 十七八歲,什么事情都要往八卦方面扯一扯。 凌晨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重新拿起筆來找思路, “別胡想,” “我艸,他多大,我多大??!” 冉冉姐:“……” 畫室很快陷入了安靜,張老板給他們設了時間。雖然張老板這人很市儈,但對待畫畫上,還是相當認真。 炭筆摩擦著畫布的聲音沙沙飄蕩,凌晨專注地畫著手中的話,剛剛冉冉姐說的事情,她并未往心里去,她這人比較大條,除了寒遠,幾乎沒有太在意的東西。 又想到了寒遠,凌晨一個壓筆的動作不穩,炭筆稍微落下了一小節。 凌晨將手上的炭灰往褲子上擦了擦,停頓間,又看到了張老板。注意到張老板是因為他先坐在講臺后方,瞇著眼睛打量著她。 “……” 那眼神, 跟剛才的, 一模一樣。 凌晨趕緊低下頭,但心臟又開始劇烈跳動,很惡寒的感覺,她突然想起來冉冉姐的話。 “冉冉姐……” “嗯?”甄冉畫著畫,微微抬了抬額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