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補了一千五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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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如果命運一定要剝奪的話,這種短暫性的陪伴到底是恩賜還是懲罰呢?” 他們許久都再嘗過失去的后痛。 段昱時聽了一時無言。 段望舒今天還要加班,把鑰匙給了段昱時讓他接手后續,整個人魂不守舍地走了。 過了一會兒有人打電話過來,說的卻是那檔綜藝的事情。大概就是節目上不了了,現在贊助商和衛視臺都在向那位男星索賠,律的枷鎖他逃不掉,還希望段總和杜老不要為此煩心才好。 段昱時隨口道了謝,又說了句事不至此,才想起杜若松那邊已經很久沒有動靜了。 他看不中芙提,段昱時自不會強求。 只是有些事情他后悔了。 心情難以沉靜地去坐電梯,短短幾秒在思緒里被拉得好長。直到對上芙提有些驚訝的眼睛,段昱時才如夢初醒。 “一起吃個午飯吧?!?/br> 芙提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答應,總之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坐在段昱時車里了。 他在某些方面總是有些莫名的執著,比如身價水漲船高的今日,還是開著叁年前就已經上路的邁巴赫。 周末不好停車,更何況是新開的商業廣場,簡直堪稱人滿為患。 暢通無阻地坐在店里看服務生給自己倒茶的時候,芙提懸著的心才放下來一秒,就又被對方的請求提起來:“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萬般叮囑對方不要聲張,芙提看著離開的背影還是憂心忡忡。再看段昱時,悠閑自得到毫不受影響。 但想想也是,處心積慮到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們在接觸的人,怎么會被區區一兩個影迷嚇到。 從來只有她大驚小怪。 “我也會覺得很害怕?!倍侮艜r像是看透了她的心中所想,主動解釋道,“但我不是害怕媒體,而是害怕你?!?/br> “害怕我?” “他們怎么揣測是他們的事,只有你的感受,在我這里才重要?!?/br> 他總擔心芙提不適應、不喜歡??赡切o法避免的事情做了就是做了,盡管他費盡心思想要維護,也還是會有超出預期的時候。 當年把她推到風尖浪口逼她迅速成長這件事,很殘忍,但段昱時從未后悔過。 他后悔的是被現實瓦解掉了本該贈予她的耐心。 “芙提?!彼f,“這些年我一直都有去看你的電影,無論是什么角色,有你參演的我統統不會缺席。你成長得很快,努力的痕跡在你的進步神速的演技上rou眼可見?!?/br> 所以才會有了今天的季芙提。 可本人已經對這些夸贊全然麻木,即便眼前這號人物是曾經啟蒙她的良師益友。 “所以呢?” “所以我想我錯了?!彼f,“我強迫向日葵開成玫瑰,告訴她要愛惜羽毛,貶低它并沒有登峰造極的天賦?!?/br> 他的眼神堅定,“我錯了?!?/br> 服務員推著小車來上菜,開門的時候恰好聽到這一句,內心又是一陣狂喜的咆哮,以致于添茶擺盤的時候連手都在抖。 余光偷偷瞥了瞥女方,果不其然有些局促的不自然。 是害羞了嗎?是害羞了吧! 對方心滿意足地走了,兩人卻并沒留意這份愉悅。 芙提沒想到段昱時會和她說這些,甚至是用這么正經的表情。 她不知道對方想從她嘴巴里聽什么樣的答復,但如果是期盼她早就把那些傷人的話忘得一干二凈的話,那恐怕是要失望了。 她確確實實把他的忠告牢記于心,直到現在。 “不用道歉?!彼f,“如果不是因為你的提醒,我恐怕也不會叛逆到想要證明?!?/br> 于是一直努力,一直到今天。 她確實不是玫瑰,但也不是向日葵。如果段昱時沒有出現的話,她應該只會做路邊不起眼的小白花,偶爾分得一點露水與陽光,得過且過開完她的花期。 “如果可以我倒不希望你站在傷痛上成長,”段昱時看著她,“這樣的效果很好,可我后悔了?!?/br> 這甚至不是他的本意。 那些脫口而出的話語,包裹著叁分擔憂,被她裝進心里,始終成為一種陣痛。 “過去了?!避教嶂荒苓@樣說。 “可過去的只有那個懦弱的你,傷害你的段昱時一直都還在徘徊,對嗎?” “對啊?!彼故幊姓J,“可你居然不識好歹地回頭?!?/br> 他苦笑,“芙提,我也在向前看。我只是再次追求你,而不是再次選擇你。你怎么就能斷言我是在回頭,而不是在等待呢?” “大好的時間用來糾纏,不覺得浪費嗎?” “怎么會?!?/br> 四目相對,芙提讀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你看,你不也和我一樣,沒有選擇新的人生,而是彼此折磨嗎。 “很遺憾,猜錯了?!?/br> 芙提說,“我只是想從你身上得到一個答案,如果不對,我就離開?!?/br> 小情小愛在她這里已經不能稱之為煩惱,比起愛情博弈,芙提只是想驗證,她的方式到底是不是對的。 付出真心就會敗北嗎?認真了就一定會輸嗎?愛是不是會讓自己變成另一個人?愛和原則到底是對立沖突還是能夠彼此和解? 她嘗試過在別人身上找答案。 可眼前的人是罪魁禍首。 始作俑者卻絲毫不被她冰冷的語言所傷,甚至朝她敞開懷抱。 “好啊,任你索取?!?/br> 一頓飯吃得味如嚼蠟。芙提有些周末被打擾的郁悶。難得出門,段昱時問她有沒有什么想要買的。 真逛街估計明天就得上頭條,風頭正盛的緋聞,當事人竟然沒有自覺。 她不想和黎慈交代,于是搖頭。 把人送回小區,卻沒有送到樓下。段昱時途中接了個電話,說他還有事情要辦。 芙提哦了一聲,沒了下文。 段昱時走出兩步又回來追上她。 下午的冬日,太陽依舊冰冷。即便在車里有暖氣籠罩,也改變不了她偏寒的體質。只是微微收攏,便被凍得詫異,下意識抓得更緊。 他凝視著她冷淡的容顏,心情有些發燙。 “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好不好?他以前從未問過這樣的問題,從來都雷厲風行到讓人跟不上腳步。 小事覺得沒必要,大事覺得別人幫不上忙,事事身體力行,事事獨裁主義。驕傲自負如段昱時,浪蕩自由如段昱時,這樣的人,也會有一天愿意為別人停下腳步嗎? 芙提莫名想起伏玥說的那句,他向愛情這種命運妥協。 那她也沒必要掃興。 隨他一起去了,才發現去的是物業大樓。 工作人員看見他,先是笑臉相迎,再看見身后的芙提,臉色就有些微妙了。但是礙著職業素養,開口就是說正事:半小時前在東南門的監控里看到了粥粥,應該還在小區內。 本來就是家政阿姨上門打掃的時候,偷跑出去的。只是小區這么大,有名人士這么多,后面甚至還有用于投資和保值的別墅區,說了不是等于沒說么? 工作人員也知道自己辦事不力,但查了這么久了,只有這么點線索。 他們不同于別的小區,可不能隨便在區域內貼尋貓啟示,會分分鐘被投訴管理水準低下的。 “段先生在業主群問過了么?或許會有人見過……” 段望舒不愛交際,很多虛與委蛇的事情都是交給段昱時去做。只是他也很忙,哪能細致到這種程度。 雙雙沉默。 芙提掏出手機,“我來發吧?!?/br> 她轉頭問段昱時,“有沒有粥粥的圖片?” 一段飽含心酸與焦急的文字發送出去,還順帶了酬謝的籌碼,在工作人員的再叁保證一定會時刻留意下,兩人迎著擦灰的天空走出了大廳。 冬季入夜快,晚風蕭瑟,撞倒樹葉,撞到行人。 “沒有人回?!?/br> 芙提一直看著手機,息屏塞回去又掏出來,反反復復。 “很正常?!?/br> 這個世界庸庸碌碌,成年人大都自顧不暇。能被裝進這些漂亮盒子的人幾乎都日入百萬,漏掉一條對自己無用的信息,稀疏平常。 段昱時沒有過多地解釋什么,但芙提能看出他的焦慮。 路過裝飾的秋千,她突然問,“我記得你以前并沒有那么喜歡小動物?!?/br> 他的手還牽著她,跟著她的步伐停下。 “我現在也不太喜歡?!?/br> 芙提皺眉,“那貓究竟是誰的?你討厭又為什么要養?” 她喜歡小動物,卻不喜歡對生命負責。就像當初喜歡米米,卻沒有動過將它帶回家的念頭一樣。段昱時很清楚她不是嫌棄,也不是狠心,而是不敢,害怕自己做不好。 現在看她站在自己面前義憤填膺地質問,他不禁想到別的地方:芙提這些年,有接納過別的貓咪嗎? 如果有,應該會被她帶回國。而且她那樣忙著踏星登月,不可能會在勉勉強強的條件下開啟一段感情。 即便面上多冰霜,心也從一而終地柔軟。 段昱時看著她打結的眉頭,食指撫上去揉了揉。 “我不喜歡小動物,但是愿意去喜歡。粥粥對我來說和別的小貓不一樣,所以我愿意犧牲一些事情,把它接到我的生活里?!?/br> “我知道它是個麻煩,但我一點都不覺得麻煩?!?/br> 他語氣誠懇,像是在說貓,又好像不是。 段昱時原本想,這些以后她會慢慢知道的。就像在背后為她做的許多事情,從不需要喝彩與感謝一樣。 但他后悔了。如果告訴她可以讓他們靠得近一點,可以芙提感受到的在意多一點,他也不介意當爭鋒逞能的那一類人,急吼吼地將自己的付出獻上。 愛要行動,也要靠嘴巴傾訴。 她這么遲鈍,靠猜太辛苦了。 晚風搖擺她的耳發,段昱時替她勾到耳朵后面。 芙提的耳根有一顆很小的痣,這個身體的秘密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他倒敘回答問題,告訴她,“如果要追溯起來,粥粥應該是你的?!?/br> * 最后那句話多少有點《我懷孕了孩子是你的》異曲同工之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