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票
書迷正在閱讀:魚姬魚姬、陌上遠溪(NP bg 甜)、農家長女、戰國第一紈绔、簽到明末太子朱慈烺、一品毒妃、嫁入luanlun家族成為叔伯的玩物(高h np 高干)、戀愛腦今天也不太正常、書中的人物都穿出來了[反穿書 ]、傻王夫君他權傾朝野啦
主人撒手不管,芙提原本想隨便看看就算了,可偏偏粥粥很聽話,見她起身便一直跟在左右。像是洞悉了她的想法,爪子不住地撓在門上,催促她推開。 “好好好?!避教釤o奈地看了它一眼,小貓抬著下巴沖她喵了一聲,“我知道了?!?/br> 她有些尷尬,但還是盛情難卻地推開房門。 先是段望舒的房間。比起外面現代化且精致的設計,內臥倒是沒什么特別,極簡卻名貴的家具,普通又帶有自己的風格。 芙提看了眼腳下踩著的冰裂瓷磚,不用猜都已經能估算到數字。 一間間房間都短暫地參觀過了,與自己家里的裝修差別只在于裝潢。 她的好奇心被摁捺下來,正打算和段望舒告個別便回家去。 只是還沒邁出步子,粥粥便又喵喵叫起來。 芙提回頭看,走廊盡頭的一扇門她還尚未造訪。 芙提小聲說,“我不想看了……” 粥粥的叫聲卻越來越來亢奮,尾巴豎得老高。 她沒辦法,只好走到那門前。心想著既然都參觀到這份上了,再看一間也沒差。 段望舒應該是獨居,剛才看過的房間里,除了臥室基本都沒有床。書房、衣帽間、浴池一樣不少,甚至連空房都沒擺點家具,想來并沒有做讓人留宿的準備。 可出乎意料地,芙提在這里看到了另一張床。 這顯然是個男人的房間,床單顏色單調,家具甚少,墻背裁成書柜,放置衣物的空間極窄,這眼看著秋將去,卻沒有半件厚重外衣,應該是不常住。 親戚?還是男友? 芙提猜不出來,也不打算往里走。只是才想合上房門,就看見粥粥搖著尾巴大搖大擺地進去了。 小貓踩著床邊的地毯一躍爬上床,正蜷起身子舔毛。 芙提心里暗叫不好——這屋內沒通風卻無異味,主人八成是個潔癖。要是知道了自己的床被貓咪踩過躺過,估計得發好一通火。 她伸手想去抓:“粥粥——” 沒等她走到窗邊,這養尊處優的頑童便逃得飛快,踩過枕頭躲到床頭柜上。 芙提繞過去想抱它出來,掙扎之間看它碰掉了柜子上面的一本書籍,里面翻飛了許多票據,自知闖禍,喉嚨里一邊咕嚕咕嚕一邊跳到落地燈上。 見它一時半會不想離開,芙提也拿這小貓沒轍,認命地彎下腰去替它擦屁股。 被撞掉的是一本英文原籍書,她草草看過封面,記得大學時期在圖書館里看過譯文。扉頁還留有主人的筆記,芙提多心看了幾行,對這個陌生人的印象又豐滿起來。 潔癖、博學、可能還有點強迫癥。 手指碰到地上散落的票據,撿起來才發現是十幾張機票。 她拾起幾張查看,發現目的地都是同一個。至于具體的落地點,卻被他劃去。再看時間,間隔很長,不分季節不分假日,像是隨心所欲的決定。 回想到身后那衣柜里掛著的服飾,腦海里大概猜得出是個身形頎長、瘦削卻有力的男人。 風格簡約沉穩,倒是和段望舒平日里的穿搭相配。 而段望舒確實是個海歸。 芙提想起他所落筆的字句,寫出這樣書評的人,年紀不會太小。 站起來嘆了口氣,為自己無意之中闖入了別人男朋友的房間而感到愧疚。 “快下來?!避教岢切∝埑?。 粥粥似乎也知道自己錯了,搖晃兩下尾巴,撲進她懷里跟著她出去了。 再到客廳時,發現段望舒已經醒了?;蛟S說她根本就沒睡,烈酒入喉,好一番后勁上心頭。 她捏著眉心看芙提抱著那笨貓出來,從冰箱里抽出一瓶礦泉水擰開,“參觀完了?” “嗯……準備回去了?!避教嵯肓讼?,還是告訴她,“那個……走廊盡頭的房間,我參觀的時候不小心把粥粥放進去了。它踩了里面的床,還掉了毛……” 段望舒喝水的動作一頓,芙提的心一緊。 本以為會怪罪,卻聽她問,“你進去看了?” 這下有關于誤入他人男友臥室的事情簡直就得到了印證,芙提的負罪感更重,硬著頭皮說,“是……” “還掉毛在上面了?” “是……” 段望舒笑了一聲,又聽她說,“抱歉,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承擔清洗的費用?!?/br> “沒事?!迸藫]揮手,“他沒那么嬌氣?!?/br> 芙提眨眨眼,一時不知道她是在說自己的男朋友,還是說粥粥。 段望舒卻沒打算解釋,把她送到門口,“回去吧?!?/br> 酒氣揮不散,縈繞在她的四周,催得旁人也有些醺然。女人半個身子都倚在門邊,笑得吊兒郎當,眉眼之間流露出醉態的繾綣,無端讓芙提覺得有幾分眼熟。 她朝自己擺擺手。 “歡迎再來?!?/br> * 芙提在家里收拾了兩天,才托著行李箱慢悠悠地踏上旅途。 她的時間不多,也懶得跑太遠,做攻略的時候點開什么就打算去哪里了。 這些年來,機場對她來說是個熟悉地方。而她的日記大多時候也是在寂靜的候機時間里落筆,留下較長的心情記錄。 京都最近轉冷了,小區樓下的法國梧桐落了一地,每每晨間散步,都能聽見掃帚揮過枯葉,卷入垃圾桶內的嘈雜聲,窸窸窣窣的,卻讓人覺得很鮮活。 芙提還拍過照片,打印出來,貼在筆跡下面。 等飛機降落到蘇黎世,芙提想起什么,原本打算塞入夾層的機票又翻出來,夾進自己的手札里。 儲存機票……確實是件有意義的事。 她拉著行李箱走過異國的街道,絲毫不用再做任何刻意的掩飾,路人行色匆匆,各色的面孔里她并不顯眼。 這里沒人認識她,沒人會追問有關于她不想回答的問題,沒有需要周旋的工作人際,更沒有需要擔心的前程與未來。 行程漫長,芙提坐著大巴路過班霍夫大街,繁榮與絢爛在即將來臨的夜晚下更顯炫目,她趴在窗戶的邊緣,冷風蕭瑟,不留情面地刮過臉龐,卻無端由此清醒。 不斷的紅燈綠燈,不斷地???、容納,有人過來問她旁邊是否有人,她卻沒能聽懂,尷尬地用英語請求重復,最終還是沒能留下這位濃眉大眼的亞洲面孔,心想回去以后或許可以學學泰語。 又過了幾站,在華燈初上里芙提下了車。 她沒訂酒店,提前預約了普通的寄宿家庭,詢問是否能夠留宿幾日。對方是對老夫婦,聽聞她前來的原因是散心,欣然應允。 到了住處,參觀完自己的房間,再和房東交流片刻,芙提便帶著滿身疲憊出門去了。 松懈下來就會倒頭就睡,等同于將負能量存檔,留給本有無限可能的明天。還不如趁著情緒還在,就此解決掉。 她尚未吃晚飯,找了家本地菜便轉身而入。結果吃了一肚子火腿與土豆,抱著圓鼓鼓的腹部在街邊尋找酒吧。 芙提從前有假期,便和秦懿廝混在一起,對這些街邊的清吧已經了如指掌。也就只有一心推銷的小酒保見她一張單純臉龐,想推薦些烈性雞尾,卻很快在她熟練的點單里默默擦著杯子走開。 可這女人實在漂亮,沒多久小伙子又輾轉回來,告訴她,“待會會有個樂隊前來演出,你可以待久一會?!?/br> 芙提道了謝,雖然對演唱沒有濃厚興趣,但也并不打算早早離場。 結果話都還沒說完,就把從酒柜后門進來的人嚇了一跳。 芙提舉著酒杯,臉上已有紅暈,卷發稍長披落在肩頭,襯得她臉蛋清瘦。漂亮的手指被玻璃材質的冰山杯折出閃亮的光芒,冰塊在淡黃的酒液里沉睡,她的雙眸好像也在某些思緒中沉淪。 齊灝南走進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情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