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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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流玉的舅舅就是付箐的老同學,這圈子本來就小,彼此認識倒也不是什么新鮮事。晚上吃飯的時候不小心提了一嘴,她念著男朋友,就跟著來了。 芙提并不害怕宋流玉,畢竟她并沒有做過任何傷害自己的事情。她所面臨的畏懼完完全全是出于自己惡劣內心的唾棄。 人靠在火旁邊,聽眾人夸贊多虧這個寒冬有它的時候,總會為自己僵掉的雙手感到悲哀。 她們彼此都沒有過太多的交集,可芙提心里知道,她很心虛。 宋流玉的視線轉過來的時候,她甚至想要躲開,但是晚了,“芙提!” “好久不見了,你最近過得好嗎?” 她靠在吧臺笑得像威士忌里的冰塊,實在討人喜歡,再俗套的打招呼方式在她嘴里也變得無比親切。 芙提用盡全力才克制住自己的僵硬,朝她揮揮手。 樂明厘靠過來的時候問了一句,“大美人啊……你認識她?” “嗯,《雪頂》的作者?!?/br> “編???” “不是?!彼f,“創作者?!?/br> 樂明厘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很快湊進中年人的話題里。 付箐正和宋舅舅聊得火熱,宋流玉插話后順勢聊起了她的事業和愛情,樂明厘支著耳朵去聽,倒也不突兀。 芙提從未覺得自己缺失社交技能是這樣尷尬的事情。盡管他們的座位是環狀,樂明厘甚至還牽著她的手防止她落單。 “哇,好厲害,你以前是在日本留過學嗎?” “對啊,”留學對于她們這種人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但宋流玉并沒有對她的大驚小怪有什么嫌棄,“我跟你說,我一開始過去的時候還水土不服來著。當時我滿懷夢想,希望可以過上每天吃天婦羅的日子,結果就這樣暴飲暴食了一周,居然腸胃炎進了醫院……” 笑聲四起,沉庭安在她身后登場。 都是熟人,他毫不避諱地環住宋流玉的肩膀,捏了捏她的臉,“聊什么呢這么開心?” 舅舅接話道,“在復述自己的黑歷史呢?!?/br> “什么黑歷史,我也聽聽?!?/br> 宋流玉想給他一巴掌讓他松手,還沒來得及打,就聽見樂明厘驚恐地尖叫,“你、你們——你們是夫妻嗎?!” 當事人很淡定,“不是夫妻,是情侶?!?/br> 有差嗎! 她去找芙提,眼神里寫著你怎么沒告訴我!芙提看著她,表情是你現在不就知道了? 樂明厘崩潰捂頭,“這一桌就只有我是單身狗啊……” 兩位長輩早已成家,眼前的情侶如膠似漆,一句話不小心揭露了一個秘密,大家彼此心照不宣。 付箐見慣了地下戀情,不是很在意。宋舅舅是圈外人,更不會對這種八卦有所動容。倒是宋流玉,聞言多看了芙提幾眼。 芙提頭都不敢抬,心里想的全是完蛋了,早知道一開始就解釋了。 清吧里放著抒情音樂,混著酒液掉進玻璃杯里的聲音。陸陸續續的人在五彩斑斕的霓虹光線下登場,芙提來得算晚了,結果有人更晚。 “段昱時!”宋流玉眼尖,直接叫了一聲,等人走近了,毫不留情地滿上,“遲到咯,自罰叁杯?!?/br> 男人像是剛從什么工作中脫身,疲態都變成眉眼堆砌的戾氣,一邊罵著“小孩么你是”,一邊把叁杯喝完。 清明的視線落下來,他看著樂明厘,毫不避諱地問,“能往旁邊坐一點嗎?” 鑒于他早上免費給自己搭帳篷,樂明厘對他的印象值都快拉滿了,捧著抱枕就貼到沙發角里。 旁邊的位置突然凹陷,芙提甚至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段昱時也沒主動搭話,就著桌上已經聊起來的話題喝酒。 “這幾年電影行業確實是不好做,題材老套、劇情流水、演員呢,也不肯下苦功……越做越商業,越來越抓不到觀眾的眼球?!?/br> “話可不能這么說,畢竟國內還是有很多后輩有兩把刷子的……就像那個,叫什么來著?宋?” 段昱時接上去,“宋宛?!?/br> “對、對?!备扼潼c頭,“我看過她的以前的作品,她的畢設做的尤其好?!?/br> “說起來,小段是不是還投資了她的新電影?” “對?!彼f,“今年賀歲檔?!?/br> 可芙提聽到的卻是宋舅舅喊他小段。 她聽過太多人對段昱時的尊稱,什么階級什么年紀在他絕對的資本面前好像都是過眼云煙,不值一提,而他自知擔得起,于是都謙虛地承受下來。 這樣親昵的叫法,長輩對小輩的叫法,是因為什么搭建而成呢? 連付箐都要客氣地喊一聲段少的人。 芙提抿了口酒,倒不是再為這種小事吃醋,而是對自己不該分散出去的注意力感到懊悔。 與她無關,卻奪走了她一部分的心神。 她覺得好丟臉。 被他注意到了,在暗色燈光下輕輕撮捻的手指。這是今晚他第一次主動和自己搭話,他問是不是不喜歡這樣的場合,是不喜歡場合還是不喜歡自己坐在他旁邊。 芙提說都不喜歡。 他沒有受傷的樣子,反而許諾,“五分鐘,好不好?” 什么好不好? 五分鐘后,他尋了個由頭把芙提帶走了。像當初把外套脫下來給她脫身一樣行云流水,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沒有人會在背后說閑話。 芙提覺得臉熱,但她也不止瘋一次了。 清吧側門出來是紅色石磚堆砌成的樓梯,下面有一個小小露臺,段昱時不僅偷走了芙提,還偷了一瓶氣泡酒。 “估計等綜藝拍完了,就要開始宣傳了。采訪、營銷、通告,一個都少不了?!?/br> 他說的是有關于宋宛的電影。 芙提點點頭,她說她知道。 黎慈都會通知她。 “怎么不高興?” “沒有不高興?!?/br> 她知道段昱時為什么這么問,段昱時也知道她肯定會否認。 最注重效率的人開始愿意陪著她做無關要緊的小事,問一些沒有意義的渾話,明明對人生不起任何作用甚至浪費時間,如果放到以前,芙提覺得自己分手的時候應該會更舍不得這份難得。 有時候她甚至會慶幸他所謂的百分之十。 他說,“我以為你可能會問我和宋流玉為什么分手?!?/br> 開了瓶蓋,氣泡上涌著都快溢出來,見他伸手遞過來,芙提趕緊喝了一口,免得弄臟衣服。 “又不重要?!彼f。 “嗯?什么不重要?” 芙提不答,她反問,“沉老師有問過你這個問題嗎?” “沒有,但我知道他想知道?!倍侮艜r看著她嘴唇流連過瓶蓋,眼睛里燒著黯淡的火焰,“你就這么喜歡他?” 芙提還是不答,她說,“那我為什么要問?!?/br> 她看起來……也沒有很想知道吧。 這里靠近大山的出口,可以聽見汽車的鳴笛。燈火、山風、酒精,好像都在腦子里出演話劇。 “我和你說過,愛情是不分好壞強弱的,你記得嗎?” 芙提抬頭,對上他柔軟的視線。 “我知道你膽怯甚至懦弱,悲觀甚至喜愛逃避,但這些都不能稱之為缺點。人有好勝心、嫉妒心、虛榮心、攀比心都是正?,F象,如果你不能用正常的心態去看待這些觀念,反而覺得它們很骯臟的話,那么時間久了,整個世界都會變得腐爛?!?/br> 他說,“不要約束自己的缺點,而是找到能夠接納它的辦法?!?/br> 他什么都知道。 可芙提心想,這份知道并不是因為他對自己很了解,而是因為他見過的人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