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罪狀 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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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膩的觸感從大腿上傳來,靳舟強行忍下把人踹飛的沖動。 他咬緊了牙關,扭著腰往旁邊閃躲,但奈何大肚男用力拽著他的手腕,而攝像頭就藏在離手腕不遠的衣袖里,他也沒敢用力抽手,就怕攝像頭從衣袖里甩出來。 “你都來了這種地方,還裝什么貞潔烈女?”靳舟越是掙扎,大肚男便越來勁,裙下的手來到了靳舟的臀部,而高叉旗袍隨之被撩起,露出了潔白的內褲邊緣和渾圓的臀,瓣。 旁觀的男人們喝掉了手中的酒精,眼里閃爍起了豺狼般的綠光。 靳舟一時間騎虎難下,正在他猶豫要不跟大肚男去樓上房間,直接把人打暈時,一條結實有力的胳膊突然從一旁伸過來,圈住靳舟的腰肢,把他帶進了一個溫熱的胸膛。 “不好意思,這是我的人?!?/br> 熟悉的聲音從耳旁傳來,帶著克制又隱忍的怒火。 靳舟轉過頭去,只見身旁的男人戴著一張華麗的黑色假面,假面下是高挺的鼻梁和紅潤的嘴唇,以及因怒火而緊繃的下頜線。 其他客人的假面后多是普通的松緊帶,而眼前的黑色假面不同,他的耳后是靳舟眼熟的金色防滑鏈。 怒火似乎全都發泄在了胳膊上,如擰緊的鋼筋一般箍得靳舟腰疼。 他不得不整個人趴在男人的肩頭,顧不得其他,總之先湊到男人耳畔,壓低聲音道:“你輕點?!?/br> 許久沒有說話,再開口時竟有些沙啞。 “怎么就成了你的人?”大肚男嘴角下垂,露出不滿的神色,“她在這里晃悠了半天,我也沒見她跟誰說話,你說她是你的就是你的?” 不少客人和模特圍了過來,各個都是等著好戲上演的模樣。 汪和泰不愧是酒會的主人,第一時間來到兩人身旁,打著圓場說道:“沒必要傷了和氣?!?/br> 他沒有讓黑色假面讓出靳舟,這已經代表了他的態度——讓大肚男給面子。 能來這里的客人都是在商界浸yin多年的人精,大肚男立馬明白了汪和泰的意思,不再不依不饒,隨便和汪和泰說了幾句,接著去了其他地方。 “眼光不錯?!蓖艉吞┏谏倜媾e了舉酒杯,“看你平時那么理智,沒想到你也會爭?!?/br> 黑色假面手上沒有拿酒,他微微收著下巴,看著懷里的靳舟:“我也是男人?!?/br> “慢慢玩?!蓖艉吞┱f道,“樓上給客人們準備了房間?!?/br> 汪和泰離開后,看客也漸漸散開。 酒會前期的一大看點是靳舟會“花落誰家”,而現在被黑色假面到手,其他人也沒有了興趣。 黑色假面——不,準確來說,是打扮精致的法官大人——總算肯松開靳舟的腰,但語氣中的怒氣并沒有減少多少。 “你怎么會在這里?”生氣的雙眼混雜著占有欲,也不知哪一個更勝一籌。 而靳舟從危機中緩過勁來,不禁又好氣又好笑,他露出和妝容不一致的痞氣,看著楊時嶼問:“加班?” 楊時嶼抿了抿嘴唇,沒有回答。 靳舟用中指彈了彈黑色假面下的防滑鏈,就差沒吹口哨:“你可真行啊,楊時嶼?!?/br> 假面后的雙眼閃過一絲忍無可忍的戾氣,楊時嶼啞著嗓子說道:“去樓上的房間?!?/br> 靳舟自然不樂意:“我還在臥底——嘶,別掐我腰!” 第46章 箭在弦上 從酒會會場出來,正門旁邊有一臺客人專用的vip電梯,可直達汪和泰包下的樓層。 楊時嶼從儲物柜里拿回自己的手機等物品,一言不發地摟著靳舟的后腰進入了電梯。 電梯是高層觀光電梯,外面是繁華的黑金夜景,電梯里流淌著柔和的音樂。 盡管狹小的空間內沒有別人,但頭頂明擺著有攝像頭,身穿旗袍的靳舟仍然不敢放松。 楊時嶼應是也顧忌著攝像頭的存在,沒有取下假面,也沒有跟靳舟搭話。 兩人沉默地等待著電梯抵達樓層,楊時嶼始終看著電梯面板上的數字,而靳舟則是斜靠在扶手上,偏著腦袋欣賞窗外的景色。 鋼化玻璃像是一塊透明畫布,背景是無限延伸的都市夜景,而主角卻是映照在畫布上旗袍美人。 現代又古典,華麗又素雅。 靳舟自己也是沒想到,旗袍竟有如此神奇的功效,能磨平他這大老爺們兒身上的棱角。 “?!钡囊宦?,電梯抵達樓層,打斷了靳舟的“孤芳自賞”。 楊時嶼長手一伸,摟住靳舟的后腰,算不上溫柔地把他帶出了電梯。 厚重的地毯抹去了兩人的腳步聲,靳舟還是第一次來到套房的樓層,只見寬闊的過道里放著不少藝術品,墻上還掛著他欣賞不來的油畫,像是進入了空無一人的美術館。 靳舟正好奇地東張西望著,這時,楊時嶼突然停下腳步,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張房卡。 房門打開的一瞬間,靳舟便被楊時嶼粗暴地拽進了房間里。 預想中的黑暗并沒有出現,寬大的落地窗使房間灑滿了朦朧的月光。 靳舟還來不及感嘆不愧是豪華套房,就被楊時嶼壓在門板上堵住了嘴唇。 陌生的假面后明明是再熟悉不過的人,但靳舟卻莫名感到了一種被陌生人侵犯的興奮。 ——不對,不是陌生人,是陌生的楊時嶼。 平日里冷靜又理智的法官大人像是失控了一般,兇狠的親吻讓靳舟險些喘不過氣來。 他堪堪撐住楊時嶼的肩膀,剛找著空隙說出一個“你”字,卻又被楊時嶼的舌尖擾亂了氣息。 過了好久,像是終于緩解了無處發泄的怒火,楊時嶼松開靳舟的嘴唇,來到他的耳邊,咬著他的耳垂說道:“找監控?!?/br> 靳舟這才反應過來,為什么楊時嶼沒有開燈,也沒有把他帶去床上。 即便是豪華的五星級酒店,也可能會有別有用心的人,在房間里安裝了監控。 兩人默契地分開,一人去了衛生間,一人去了臥室。 查找一圈后,靳舟沒在房間里發現攝像頭,而另一邊的楊時嶼應該也沒發現,把假面取下來扔到了床頭。 和平時戴的金框眼鏡不同,單薄的假面容易往下掉,因此兩側的防滑鏈比眼鏡上的防滑鏈要粗許多,重量上也重了不少。 “這是汪和泰給你準備的嗎?” 趁著楊時嶼去開燈的空擋,靳舟關掉袖子里的攝像頭,無所事事地倒在床上,拿起那精致的黑色假面蓋在了自己臉上。 不得不承認,汪和泰還真是有心,假面后的松緊帶換成防滑鏈,完美地貼合了楊時嶼的氣質。 透過假面的眼洞看向天花板,視界里突然出現了楊時嶼的臉。 靳舟知道接下來楊時嶼會找他算賬,但非要算的話,他們兩人都瞞著對方行動,誰也沒立場說誰。 “你還真好意思說你加班?!?/br> 靳舟決定先發制人,占領道德高地。他最不怕的就是辯論,就算對方是法官又如何?論起法庭辯論,他的經驗不知比楊時嶼豐富多少。 然而靳舟千算萬算,愣是沒算到楊時嶼壓根就懶得跟他講道理。 假面被扔到一邊,楊時嶼用膝蓋卡進靳舟的腿間,然后又一言不發地吻了過來。 旗袍下方再次被人入侵,但這次靳舟并不反感,溫熱的大手反而撩起了他從進房間后就一直壓抑的情欲。 “不是,你不解釋一下嗎?”靳舟不喜歡這種節奏失控的感覺,他勉強穩住紊亂的呼吸,推開楊時嶼的胸膛,“直接開干是幾個意思?” 如果靳舟沒記錯的話,兩人的原則問題還沒有談好,現在楊時嶼是在干嘛? “解釋什么?”楊時嶼的眼底泛著紅血絲,看靳舟的眼神恨不得把他拆骨入腹,“你老說自己純爺們兒,穿旗袍是怎么回事?” 開衩的地方早已被楊時嶼推到了靳舟腰間,露出了純白的內褲和光滑的長腿。 “不穿旗袍我怎么進來?”靳舟曲了曲膝蓋,想要坐起身跟楊時嶼把這事掰扯清楚,“倒是你,我看你跟汪和泰挺熟的???” 不過靳舟才剛把手肘撐到身后,便又被楊時嶼狠狠摁回了床上。 布料撕裂的聲音在下方響起,靳舟只感覺屁股蛋子一涼,等他反應過來時,只見他新買的白色蕾絲女士內褲,已被楊時嶼撕成了兩半。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靳舟怎么能輕易停下? 楊時嶼這忍者神龜倒是毫不在意,但靳舟是真的沒辦法剎車。他在心里猶豫了一番,最后咬牙道:“就今天這一次?!?/br> 今天過后的事,另外再談。 第47章 消失之謎 看著一片狼藉的床單,和被弄臟的楊時嶼,靳舟只感覺生無可戀,心如死灰。 自打上小學以后,他就再也沒有尿過床,結果現在倒好……他這輩子都沒這么丟臉過。 還說破釜沉舟,舟倒是沉了,沉的是他自己,沉下來躺平任草。 從五星級酒店的后門低調離開,靳舟和楊時嶼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停車場。 這里挨著商務區,附近是成片的寫字樓,白天時,這里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但到了夜里這個時間,大多數上班族都已離開公司,這里比居民區還要安靜。 此時孫義、小武和羅雪晴正焦急地等在停車場里,見著靳舟終于出來,幾人都松了口氣。 “靳哥你怎么現在才出來?”孫義的語氣里還有些擔心,“羅姐差點沒裝成服務員進去打探情況?!?/br> 靳舟一點也不意外羅雪晴會有這種想法,起先她還想她來混進這個假面酒會。 “就晚了幾分鐘吧?”靳舟嗓音沙啞地說道,聲音里帶著掩蓋不住的倦意,“不至于?!?/br> 幾人約定的時間是夜里零點,靳舟身上沒有戴表,只能通過其他渠道了解時間,也正因如此,盡管已經過了零點,但孫義幾人還是等了一陣,沒有盲目地采取行動。 “楊法官怎么會在這里?”羅雪晴詫異地看向楊時嶼,接著又打量了兩眼靳舟,“是出什么問題了嗎?” 羅雪晴是報道強jian案的記者,曾參與過庭審的旁聽,自然認得出楊時嶼。 至于靳舟,眼眶泛紅,嘴唇紅腫,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太對勁,也難免讓羅雪晴心生奇怪。 “你們認識?”不等靳舟回答,孫義便接過話茬,看了看楊時嶼,又看了看羅雪晴,“這是我們靳哥的老——男朋友?!?/br> 在靳舟的死亡注視下,“老公”的“公”字沒能說出口,孫義識時務地換了個說法。 羅雪晴到底不是靳舟那幫可以隨意開玩笑的兄弟,在這種場合下,還是正式的稱呼更為合適。 她震驚地看向兩人:“男朋友?!” “看到那邊那個人了嗎?”孫義完全不給羅雪晴消化信息的時間,又調轉視線揚了揚下巴,指著不遠處的另一輛車說道,“坐在車里的那個煞星就是楊法官的幫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