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醫生他又冷又撩 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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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就別叭叭,”正專注推水晶,江景隨又說:“陸女士明天要去附一院復診,你記得聯系那位主治醫生?!?/br> 江聽霧:“……” 釋然歸釋然,但不代表聽見這個人就能立刻心無波瀾。 現在讓她聯系被她撩撥未遂的有婦之夫,真的無比尷尬啊qaq。 幽幽嘆了口氣,她換了副嚴肅的表情:“江景隨,你知道自己已經長大了嗎?” 江景隨:“……?” 面對少年逐漸迷惑的俊臉,江聽霧硬著頭皮循循善誘:“我在讀高三的時候,無時無刻不想著替家里分憂?!?/br> 江景隨:“……” 并沒搭話,峽谷百忙之中,只是半笑不笑瞟了她一眼。 “……” 可惡,小破孩翅膀硬了,一點都不懂得要給jiejie留面子! “我……你不懂!”江聽霧擺爛,“我、我和那位醫生有點過節,不方便聯系他?!?/br> “才一個月就有過節了?”指尖在屏幕飛舞,江景隨問:“我怎么記得是你單方面給陸女士推薦的?” “該不會你發現他其實是庸醫了吧?” “你不要瞎說!”撇開那些情感糾紛,她絕不允許這個小破孩侮辱顧清辭的業務能力:“人家十六歲讀高一那會,破格參加東大醫學部保送招生,以第一的身份進入八年制臨床醫學,二十四歲博士畢業榮獲主治醫師,以全額獎學金出訪德蘭斯醫院,二十五歲回到東滬成為全國十大神外圣手,怎么可能是庸醫?” 省去讀書期間的各項獎項和榮譽,只這一段主要履歷,臉不紅氣不喘足足說了快一分鐘。 江景隨:“……” 木了一下,挑眉發問:“既然你這么了解,為什么不親自去問?” 江聽霧:“……” 沒聽見我說我和他有點過節嗎? “陸女士重要還是你們的私人恩怨重要?”重新開了一局,江景隨語調懶散:“你想避嫌的話,那我告訴江先生,讓他給他老婆重新找個專家?!?/br> “……別!”顧清辭本身就是專家,再者當初負責給陸顏主刀的就是他,如果中途換醫生,她也不放心。 想到這,她選擇躺平:“……我問?!?/br> 并非她不想徹底斷了聯系,為了陸女士的健康,只能強壓住所有情愫。 怕提到這個人,自己控制不住流露異樣被江景隨發現,江聽霧索性找了個借口,慌不迭拖著行李箱上樓。 關上房門,仰躺進柔軟的衾被,視線緊緊盯著淺綠色的天花板,試圖放空大腦。 為什么當她想要死心時,月老又把機會遞在她眼前? 雖然明知這個機會與私人感情無關,但避無可避,她仍舊會不受控胡思亂想。 不行。 她不能讓自己當一個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如果陸女士知道,必然也不會心安理得在顧清辭跟前繼續看診。 想到這,她翻身面朝薄被,手肘撐著床鋪,打開有幾天沒聯系的裴帆的聊天框:[學長,在嗎?] 仿佛做了什么虧心事,手指無限接近“發送”的浮標,心跳不由自主加速。 試了幾次,都沒辦法完成點擊。 她有些喪氣。 明明被江景隨的幾句話開導好了,為什么再和這個人有所接觸時,仍舊會失了理智? 她閉了閉眼。 再次默聲念了好幾遍“不是我的,再強求也沒用”,勉強控制住發亂的思緒。 重新打開聊天頁面,將聊天框的信息一一刪除,選擇重新編輯:[學長,明天到了我mama復診的日期,你老大還有號嗎?] 她的鍵盤已經默認“g”之后是“顧醫生”和“顧清辭”,指尖卻怎么也接觸不了“g”這個字母。 猶豫再三,只能換了一個稱呼。 編輯完成,安慰自己這是公事,閉著眼點向“發送”的浮標。 發送成功的半秒間,觸電般熄了手機屏,自欺欺人將其倒扣進被子里。 似乎這樣,就可以避免再一次的心亂如麻。 國慶還沒放假就收假的裴帆,此時站在手術臺邊,正按照顧清辭的指揮當主刀。 等他滿臉虛脫從無菌區走出,收到消息已經是十分鐘以后。 大腦極度空虛,他沒仔細尋思江聽霧為什么換了這個有些疏離的稱呼,[應該有吧,我問問他。] 沒等江聽霧回消息,他看向冷靜走出無菌區的顧清辭,嗓子有些干啞問:“老大,明天還有你的號嗎?” 連續指導了幾臺手術,顧清辭的眼神難以集中焦距,聽到這話,他一邊倚墻摁了摁發酸的眼尾心,一邊微微擰眉:“是江聽霧?” 并不知道廣臺山發生了什么,裴帆還以為兩人關系照舊,“是啊?!?/br> “可能你沒回她消息,她就找到我這里來了?!?/br> 聞言,顧清辭拿出手機點進微信,信息欄里問各種問題的id都有。 唯獨沒有「想你超標」的消息。 兩人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10月2日23:00。 時間正對上剛泡完溫泉返回酒店。 小姑娘主動給他發消息:[對不起顧醫生,這次真不是故意冒犯你的qaq。] [貓貓委屈 .jpg] 那晚其實,江聽霧問出那句“圣僧哥哥,那你愿不愿意為了我,入一次凡塵?”后,見他脖頸燒得通紅,憋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個字。 感知到膝蓋彎似乎被什么東西燙到,始作俑者也慫了。 連忙遠離渾身都尷尬的他,捂著臉咬唇解釋:“顧、顧醫生,你別誤會?!?/br> 擔心他臉皮太薄真會羞憤欲死,情急之下,江聽霧開始胡扯理由:“這句話其實是一個網絡熱梗,主要表達古代女子對男子的顏值夸贊?!?/br> 見他仍舊微喘著粗氣,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江聽霧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一本正經反問他:“顧醫生,難道你覺得我是那種故意占你便宜的登徒子嗎?” 他愣了一下,抬眸看見眼前神色坦坦蕩蕩的小姑娘。 默了幾秒,他回答:“你不是?!?/br> 化解這句話之后,兩人沒好意思再多待下去。索性換了衣服折回住處。 這一次,他們直接乘坐纜車過崖。 在木屋別墅門口分別,小姑娘圍著那條覆過他雙眼的圍巾,朝他揮揮手,笑容明媚又燦爛:“顧醫生,晚安啦?!?/br> 晚風吹過,捎帶起小姑娘披散開來的發絲飛舞。 收回目光,他低聲道了句:“晚安?!?/br> 等回到住處,就收到小姑娘的那條消息。 大概來一趟廣臺山,日夜顛倒的緊張神經得到久違的放松。 讀完這條消息,腦海自然而然浮現小姑娘發這條消息的羞惱樣,唇角不自覺勾起一抹弧度。 還沒等他想好怎么回復,父親顧惟昀的電話打了過來。結束之后已經臨近凌晨一點半。 估計江聽霧這時已經睡了,他想等第二天再回復。 結果一覺起來,夢里他才是蓄意冒犯的那個登徒子。 第一次,他覺得自己禽獸不如。 連著幾天,都一直不敢正視「想你超標」id。 不曾想,之后這個不知不覺熟悉的id,再沒找過他。 ……包括這一次問起復診一事。 不自覺的,男人被略顯凌亂的發絲遮斂的額頭,覆了層不易察覺的失神。 “老大,那你到底有號沒?”裴帆都累傻了,自然沒精力留意他的異樣,直接問出江聽霧最關心的。 顧清辭:“……” 一時間,并沒有立刻出聲。 見他眼瞼微闔,一副疲憊到失態的樣子,裴帆有些不忍沒再詢問。 沒想到這鐵打的魔頭,也有扛不住的一天。 醫生有時候忙起來,可能也不知道自己門診會被安排多少號。 想著是定期復診,裴帆決定待會兒讓澄姐問問門診部。 如果有,那就立刻給江聽霧掛了;要是沒有,那他就舔著這張老臉,看看能不能向魔頭求一個特殊待遇。 “你讓她,來問我?!边@話一出口,顧清辭才意識到有些不妥。 頓了半秒,他抿著唇補充:“陸女士的恢復情況,我想再多了解?!?/br> 知道老大看診的售后服務完整到變態,裴帆也沒多想:“成?!?/br> 于是垂眸給江聽霧轉達:[老大說讓你親自去找他。] “老大,”眼鏡泛酸得厲害,裴帆不敢再直視手機屏幕,可憐兮兮懇求,“我能不能申請下午不搬磚?” 顧清辭語調平靜,淡淡掃了眼他濃厚的黑眼圈:“這幾天都在熬夜?” 裴帆:“……” 早知道擦點粉再出來。 “老、老大,我錯了,”坦白從寬,在這魔頭面前只能一味伏低做?。骸皠倓偙皇中g燈刺的,如果再休息不了,真會猝死的?!?/br> 顧清辭:“……” 手機仍舊沒消息,他淡淡掃了裴帆一眼,語調沒什么溫度:“還是太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