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炊事兵她十項全能 第117節
這條消息仿佛長了腳一般,在整個訓練基地飛快地傳播開來。 然后通過各式各樣的眼線和渠道,在整個首都星也傳播開來了。 簡榮光與秦慕沉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會議室進行每周例會。 按照道理,這個時候的簡榮光是不會接通任何一個電話的,有什么事情等例會結束再說。 但簡寧畢竟是簡榮光的女兒,也是簡榮光親自吩咐囑托過的,管理員不敢擅自做主,連著十幾通電話,愣是把例會中的簡榮光給喊了起來。 接通光腦通訊的簡榮光皺了皺眉,表情并不算好看:“到底是什么事情?” “將軍,您安排過來的那個簡寧……” 管理員的聲音也吸引了一旁正在做報告的秦慕沉,他幾步湊了過來,安靜地站在一旁。 聽到簡寧的名字,簡榮光就覺得太陽xue隱約的疼痛。 “簡寧怎么了?” 訓練基地的管理員頓了頓,咽了一口唾沫,隨后用一種視死如歸的表情說道:“您要不然還是過來看看吧,簡寧已經在訓練場上跑了三天了!” 另一邊,祝家別墅內。 祝遲耀皺著眉頭,一邊快速下樓,一邊對著還在客廳閑聊的兩位兄長說道:“我出去一趟,最近幾天可能都不會回來了?!?/br> 祝大哥穩重,聽到自家小弟這么說,下意識便問道:“去哪兒?最近幾天是多久?” 祝遲耀腳步一頓,歪著頭思索了一下,不確定地回答道:“可能……十天半個月?” 第95章 ◎處罰與計謀◎ 訓練基地內,整整三天,簡寧是真的一直在跑到上盡可能保持勻速地跑著,別說離開跑到了,就連稍微停下來歇一會兒的情況都沒有發生過。 對于這種情況,訓練基地的隊員們從最初的不以為然,到驚世駭俗,再到現在的心悅誠服,三天時間,簡寧的名字徹底響徹整個訓練基地。 受到處罰的當天晚上,訓練基地的學員們都知道了第一訓練隊伍的指導員手底下出了個麻爪的刺兒頭,也不是違反規定跟你唱反調,但那一股子“我沒有錯,我不認錯”的執拗勁兒,比唱反調的學員還要難搞。 不過在訓練基地呆慣了的學員們都覺得,簡寧也就是白天裝裝樣子,到了晚上,夜深人靜,大家看不到的時候,她自然就會服軟停下來的。 畢竟那可是四百米一圈的標準跑道,簡寧就這么一圈一圈的跑了一整天,十個人都得虛脫。 再不濟,簡寧也會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偷停下來喘口氣,小憩一會兒。 第一訓練隊伍的指導員就是這么認為的。 為了抓住簡寧晚上偷懶的把柄,指導員在晚上結束了夜間課程學習后就偷偷找了一個角落藏了起來,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在跑道上一圈接一圈地跑著的簡寧。 “哼哼,就等你停下來,到時候我就跳出來抓你抓個正著,看你還有沒有臉面跟我犟?!币贿吘镏ü刹卦诓贿h處半人高的灌木叢中,指導員一邊自言自語地低聲嘟囔著。 然后,指導員這一等,就等了整整四個小時。 一直到宿舍熄燈,宣布宵禁,簡寧還是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晚風清涼,雖說指導員穿了能夠自主調節溫度的作訓服,但是在驟然接觸到這冷風的時候,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緊接著,指導員的余光便瞥見了幾道鬼鬼祟祟的人影。 那三個人姿勢怪異,步伐飛快,一邊左右張望著一邊飛快地朝著簡寧所在的方向跑了過來。 而在跑道上跑著的簡寧見狀,不由地挑了挑眉,稍微放慢了點兒腳步,保持小步慢跑的速度,一邊跑一邊用眼神詢問來人究竟是什么情況。 至于為什么不張嘴,很簡單,跑步的時候張嘴說話,一來影響跑步的節奏,容易岔氣兒,二來浪費更多的體力,不利于跑步。 所以,簡寧只是眼神詢問。 好在肖雪這個學霸及時想到了簡寧當前的狀況,于是也不多說廢話,一邊和簡寧保持著勻速在跑道上慢跑著,一邊飛快地向簡寧傳達他們宿舍在熄燈前剛達成的共識:“暴力狂看你一晚上沒回來,在宿舍里扯著嗓子哭喊說對不起你,李雯蓉想著你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來給你送點兒營養劑?!?/br> 簡寧做的美食這種東西他們沒有能耐弄出來,但是普通的營養劑,他們在訓練基地呆了這么久,和管理營養劑儲存的管理人員自然關系不差,稍微寒暄兩句順勢昧下幾支營養劑,問題還是不大的。 說著,一旁的李雯蓉便連連點頭,從自己的精神力空間中取出一支幽藍色的試劑,頗為貼心地掰開了上端的封口,小心翼翼地湊近了簡寧嘴邊。 幾乎是甫一湊近,簡寧就問道了一股濃郁的機油味道。 簡寧嗅到這個味道,下意識地就想要皺眉。 但這一次,簡寧忍耐住了。 她現在可是在接受一個沒有上限的跑圈處罰,天知道她要跑多久,只要是能夠給予能量的東西,別說是機油味的營養劑了,哪怕是真的機油,簡寧也喝得下去。 這么想著,簡寧用牙齒咬住瓶口,一邊慢跑一邊猛地一仰頭,脖頸處并不明顯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隨后便飛快地將那一整支營養劑都給一飲而盡了。 幾乎是液體進入胃里的一瞬間,一股暖流便席卷了簡寧的全身,將幾乎要開始叫囂罷工的肌rou組織得到短暫的緩解和休息。 雖然并不能完全回復最初的狀態,但是這一星半點兒的回復,已經足夠讓簡寧感到滿意和驚喜了。 喝完營養劑后,肖雪順手拿過簡寧嘴邊的營養劑,然后一邊陪著簡寧慢跑,一邊詢問道:“打算什么時候停下?” 顯然,肖雪也是覺得,簡寧只是為了面子和指導員杠上了,現在跑這么多圈,只是做做樣子。 簡寧見狀不由地挑眉,然后扭頭看了看那首尾相連的猩紅色跑道,又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 就是在問,肖雪說的人呢,是她嗎? 肖雪聞言肯定地點了點頭,也跟著指向簡寧,重復了一邊先前的問題:“跑圈的懲罰,你也知道指導員那只是找不到下來的臺階,你打算什么時候給他這個臺階?” 肖雪平日里雖然不想李雯蓉那樣左右逢源,也不想鮑鐸龘那樣咋咋呼呼,但是平時看似文靜的肖雪,在訓練的時候卻是一副冷靜的模樣,私底下卻一直在默默觀察每個人的互動,揣摩他們之間的關系。 所以,這件事情,比起其他學員單純覺得是指導員與簡寧相看兩生厭,彼此之間杠起來了,肖雪的理解就更加深刻一些。 也正是因為這樣,肖雪總覺得簡寧這一次突然變得這么高調,雖然有不得已的意思,但更多的還是順勢而為。 簡寧只好聳了聳肩,搖著頭張嘴,用沙啞的嗓音說道:“不知道?!?/br> 她確實不知道,不知道這件事究竟要花費多少時間才能夠驚動“基地外的人”。 肖雪見狀不由地挑了挑眉,知道簡寧是有自己想法的,便也不再多說什么,而是安靜地在一旁陪著簡寧跑了一段。 而肖雪一安靜下來,旁邊的李雯蓉和鮑鐸龘便按捺不住了,連忙一左一右地湊過來,問道:“寧姐,你打算什么時候休息???” 簡寧:“……” 同一個問題,能不能不要問兩遍啊。 就在簡寧思索著該怎么打發這宿舍三人組的時候,旁邊的灌木叢里突然傳來一聲怒吼:“你們四個在干什么?!” 簡寧聞言,不由地姿勢一頓,隨后便飛快地恢復如常。 終于肯露面了,否則簡寧還以為這位指導員打算在灌木叢里趴著,趴到地老天荒呢。 簡寧并沒有停下跑步的姿勢,而是在原地保持著高抬腿的動作,和同宿舍的三名女生一起,看向灌木叢的方向那邊走來的略有些狼狽的身影。 比起白天的時候,現在的指導員顯得有些邋遢,因為長時間躲在灌木叢中,身上難免沾上了灌木叢里蹭下來的枯枝爛葉。 指導員一邊不耐煩地撥弄著自己的頭發將夾雜在頭頂的葉片甩落,一邊重復了一遍自己的問題:“你們幾個,在干什么?” 簡寧從一開始,那動作就沒有停下來過,如今聽到指導員這么問,自然也是聳了聳肩,對著指導員說道:“如您所見……正在進行跑圈的處罰?!?/br> 指導員一噎,隨后看向同宿舍的另外三個人,瞇起來的眼眸中帶著質疑與不信任。 肖雪偷偷往前面站了一點兒,用肩膀擋住蠢蠢欲動想要上前爭論的鮑鐸龘和李雯蓉,沉聲解釋道:“報告指導員,我們只是覺得自己的體能不足,并不能保證完成幾個月后的出科考核,所以趁著熄燈后自主進行加訓?!?/br> 加訓這么一個理由扣下來,指導員就算想抓肖雪三人晚上熄燈后宵禁跑出來的錯處,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么說。 畢竟往年訓練基地也是有這樣的先例的,臨近出科考核的時候,那些自認成績不足以畢業的學員就會惶恐得睡不著覺,最后索性便不再睡覺,而是趁著其他人休息的時間,跑到樓下來進行加訓。 訓練基地的指導員和管理員自然都知道這件事情,但大家都保持默契,對加訓這種事情守口如瓶,看到了就當做沒看到。 畢竟當指導員的,哪有不希望自己的學員順利從訓練基地畢業,然后加入首都星護衛隊發光發熱的? 這原本應該是指導員和學員之間的默契,但是這時候被肖雪冷不防提了出來,指導員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更別說,往年的加訓都是在出科考核開始前一個月到一個半月,哪有這提前了快半年的就開始進行自主加訓了? 這個時候的備考學員們連模擬考核都沒有經歷過幾場,只怕連考試是個什么程序流程都沒有摸透呢。 他當然可以認死理,堅持現在是宵禁時間不允許加訓。 但這么說,指導員自認他從內心里過不去。 畢竟再過幾個月,他也會開始期待夜晚的訓練場上出現許多無聲訓練的身影,沒道理這個時候打擊他們加訓的熱情。 心中憋屈得很,指導員哼哼兩聲,上下打量這肖雪三人,最后沒好氣地說道:“訓練都訓練不到點子上——你,根本不是體能問題而是力量問題,去端槍半小時,槍管上掛半壺水,槍口放一枚彈殼,彈殼掉地上就重新計時?!?/br> 說著,指導員顯示點了點肖雪,然后便將目光飛快地轉移到了李雯蓉身上。 李雯蓉一驚,幾乎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 但她還是沒能躲過指導員的訓練安排:“你,耐性不行,去泥潭里臥姿端槍瞄準半小時,中間我隨時會喊你射擊,不求你十環,但是脫靶一次,就重新計時?!?/br> 李雯蓉聽完指導員說的話,苦著一張臉離開了。 指導員看向在場和簡寧站在一塊兒一臉堅決的鮑鐸龘,揉了揉眉心,說道:“你,今天晚上的課程知識點背完了?” 原本還覺得自己各項能力均衡,排在學員前列,指導員跳不出毛病的鮑鐸龘登時便xiele氣。 今天晚上講的是單兵外骨骼的結構原理和模塊組裝。 這其中又有許多彎彎繞繞生澀拗口的專業名詞,鮑鐸龘這種腦子一根筋,遇事不決就喜歡用暴力解決的家伙,背起來自然生不如死。 但既然指導員都這么說了,鮑鐸龘也不敢忤逆指導員的意思,只好期期艾艾地瞥了簡寧一眼,最后離開了訓練場。 別問,問就是找個角落區死磕單兵外骨骼了。 最后,指導員才看向一臉淡定事不關己的簡寧,只覺得太陽xue上方的血管突突突突地跳個不停。 他按著太陽xue上方跳動的血管,板著一張臉問道:“現在,知道錯了嗎?” 簡寧挑眉,沒有回答指導員,而是用行動代替了自己的答案。 她繼續埋頭往前跑去。 “?”指導員愣是又被氣笑了。 這一次,他胸口上下起伏著,甚至肯定自己已經明確感受到了自己腦血管的壓力在不斷升高。 “那你就繼續死磕著吧,跑到認錯為止?!敝笇T不知道是不是被氣糊涂了,這時候他已經根本不關注簡寧當時寧可跑圈也要極力隱瞞的,究竟是什么事情了。 他就想看看,簡寧這根反骨,究竟要多久,才會被他給馴服。 于是,簡寧所在的宿舍四個人,都被指導員夾雜著怒火一通訓練,直接折騰到天色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