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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辭嗤笑一聲:“詳細規定一卡通上面都有,大部分人都不是睜眼瞎。關于寵物棄養的通知,每天會給您母親發送三條通知,書面通知在次日送達本人,之后她既沒有及時糾正錯誤,也沒有參加學習考試。至于嫌花錢多的,誰讓高梅女士挑了一戶好人家碰瓷呢?” 趙博文沒想到陸辭說話這么不委婉,端著的一張客套表情僵了僵:“小陸老師說這話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覺得我過分的可以去投訴?;蛘吣阆肟纯锤呙放吭谖肄k公室里是個什么表現,再來談論過分的話題?”虧得他身邊有郗昭這樣的人,否則他還不被吐口水?真是想起來就惡心,這幾天吃飯都不香甜。 趙博文聽他說得這么自信,不禁有些疑惑,但還是堅定維護自己的母親:“我媽頂多是性子急了一點,說話從來不大聲。要是有什么誤會,我在這里替她向您道歉。另外,您也不要說投訴您的話,以您現在的地位,誰能投訴您呢?” 聽他一口一個“您”得刺他,陸辭忍不住笑出聲,也不否認:“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你們家以后就老老實實遵紀守法?!?/br> 趙文博被懟得氣走。 柜臺上負責辦理人工業務的小黃笑道:“還是小陸老師給力。剛才那家伙,知道的是交罰款,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地主老爺來收租的。那鼻孔朝天處處透著優越感的德行,說話夾槍帶棒地把我們從上到下都罵了一遍?!?/br> 他們也沒陸辭這么過硬的本事,挨了罵也只能忍著。 趙博文要是誠心交罰款,直接用一卡通就行了,沒必要特意過來跑一趟。 他的態度很明顯。罰款是他們街道辦的問題,他交罰款是給街道辦一個面子。這件事情是他們街道辦欺負他家溫柔善良的老母親。 呸! 老年大學和街道辦,同樣都在社區服務中心的院子里,誰還沒聽過幾句閑話? 高梅在老年人里難道是什么好名聲? 仗著自己是韞城來的,天天打扮地山青水綠,模樣是挺唬人的;但是時間久了,誰不知道她一個老公舉?大家一起約著出門逛街,讓別人車接車送,讓別人拎包,還讓別人埋單,奇葩的事情多了去了。 現在除了幾個打麻將的,還有誰跟她一起玩兒么? 陸辭回到辦公室,難得看到土地公公也在,順口說了一下高梅的事情。 土地公公正癱在椅子上打游戲,聞言頭也不抬:“沒經過社會的毒打唄。小時候家里寵著,長大了老公寵著,老公死了兒子寵著,多好?!?/br> 陸辭見他說話的樣子,一點都不覺得這是在夸人,拖了自己的椅子靠過去,還順便給他添了茶:“說說唄?!?/br> 程郵也很感興趣。事實上他在知道這位是望鄉的土地公公的時候,就感覺整個人在飄。 土地公公,活的! 但是他不敢吱聲,只敢暗搓搓把自己的小零食往土地公公的桌子上放。 沉迷游戲的土地公公,是不是能保佑他玩游戲五連勝! 也不知道是因為季節,還是因為望鄉現在各方面的發展都不錯,土地公公的形象比剛認識陸辭的時候好多了。他現在正經穿著一身麻料的中式套裝,頭發也打理得規矩整齊,戴著一副無框眼鏡,手腕上纏著一串沉香珠子,往講臺上一站就能冒充中文教授的那種。 土地公公翻了個白眼,拍了一下陸辭的腦袋,也不見用力,就把他打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上班時間,有什么好八卦的?” 陸辭也翻了個白眼,嘀嘀咕咕:“活又干不完?!边€不許他放松放松腦子? 話是這么說,他還是認命地工作起來。 伴隨著工作組的增加,他現在更多的時間都被關在辦公室里。 無論是一卡通,還是安保系統,推廣的范圍越廣,發現的問題越多。目前相關方面的人才確實比較少,陸辭現在每天還得上網課。 省臺的張記者帶著宣傳部來專門給他錄制課程。程郵給他整理一些重復度比較高的疑問。 家里還有一個阿水哥,天天盯著他鍛煉……各種鍛煉。 做夢的時候,天天吃雞都補不回來。 陸辭工作的時候很快就集中精神,還是程郵提醒,才知道下班時間到了。他讓其他人先下班,自己處理完手頭的問題,才開始整理下班,一抬頭:“咦?您怎么還在?” 土地公公站起來,把手機揣好:“等你呢。走吧,邊走邊說?!?/br> 他也不吊人胃口,跟著陸辭一起到家之后,就拿出一個很小的紙盒子:“楠省那邊托我帶給你的?!?/br> 陸辭搞不太清楚神神叨叨的各種關系,覺得土地公公之間的交流應該和地府那邊差不多,也沒多想,就拆盒子:“我們去楠省的時候沒見過那里的土地公公,不過阿水哥有帶我去住過一個土地公公家的老房子。咦?三角梅?” 土地公公點了點頭:“應該就是你們住的那家,說是你給的機緣?!?/br> 其實土地公公和謝宜冰這樣的鬼修,不太一樣。雖說都是修士,但是差距大概是理論物理學家和歷史學家。 基于陰界的鬼修的基礎,鬼的數量還是很龐大的。土地公公的誕生需要機緣,數量本來就很少,如今更少。不是每一個地方都能誕生土地公公,大部分的地區其實沒有土地公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