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有什么資格從喬羽這里汲取更多？

    “對不起，我……”

    “不用道歉?！眴逃鸬谋砬榈拇_看不出破綻，他甚至還笑了一下，“謝謝你能告訴我這件事。但我除了感謝，暫時也做不出更多反饋了?！?/br>
    “我明白?！蹦聺申枤怵H道，“是我的錯?！?/br>
    “電梯來了，走吧。我就不送你了?！眴逃鹁S持著笑容，“我去看看林燁那個醉鬼怎么樣了?！?/br>
    穆澤陽被他推入電梯，周遭等電梯的人也一擁而入，電梯門很快合上，他只能看著喬羽的面容一點點被閉合的電梯門攔截。

    喬羽靠著墻壁垮下肩膀，有那么一瞬間，他有點后悔昨晚的放縱。

    他跟穆澤陽，目前的關系無解。

    何必給對方希望，也給自己希望呢？

    明知渺茫。

    喬羽手里的手機響起來才回神。

    是林燁。

    這醉鬼終于醒了。

    “羽毛，你跑哪兒去了？”林燁的聲音透著一點氣惱。

    喬羽回頭看了眼餐廳：“餐廳吃飯呢。要給你帶東西嗎？”

    “帶個屁。酒店餐廳不讓外帶?！绷譄钭チ俗ヮ^發，踟躇問道，“你跟穆澤陽在一起呢？”

    喬羽：“沒有?！?/br>
    “……那行吧。你還回來嗎？”

    “廢話?！?/br>
    喬羽最終還是順帶去酒店外的早餐店給林燁買了幾份早餐。

    什么豆腐腦油條，包子小米粥之類的，都買了點兒。

    林燁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連洗澡帶洗漱，喬羽回來的時候，他正在行李箱里翻找今天要穿的衣服。

    聽到門響，林燁側頭看了他一眼，拉長了音調：“舍得回來了啊……”

    喬羽有點心虛地摸摸鼻子：“你怎么樣？胃難受嗎？我買了粥，也有豆腐腦油條……”

    林燁默默翻了個白眼，拿著自己找好的衣服走向浴室，路過喬羽那張床的時候停頓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氣，然后猛地扭頭瞪了喬羽一眼。

    沒說話，眼神卻暗含殺氣，好像在說——等我換完衣服再跟你算賬！

    喬羽趕緊沖他笑了下。

    林燁被他無辜的笑容弄得發作不得，只好先去衛生間換衣服了。

    等林燁換完衣服出來，喬羽已經把早飯給他都擺好了，開蓋的開蓋，拆筷的拆筷，還給他遞勺子：“先喝點兒粥?！?/br>
    林燁接過勺子，坐在桌子旁開始喝粥，喝完半碗粥他才開口：“我本來是詐你，結果你表現這么心虛……嘖，簡直沒眼看?！?/br>
    喬羽：“……”

    林燁又悶頭喝完剩下半碗粥，然后問道：“你倆昨晚……”

    喬羽：“不是你想的那樣?！?/br>
    “哦?！绷譄钜Я艘豢诎?，得出結論，“所以你心里還有他。他心里也還有你?！?/br>
    喬羽沒說話。

    林燁嘆了口氣：“對不起，我昨晚不該沖動揍他那一拳。他沒記仇吧？”

    “你還記得你昨晚做了什么啊……”喬羽白他一眼，“放心，他沒那么小氣?！?/br>
    “切——”林燁還是不太爽，“他失憶了倒是脾氣好很多嘛?！?/br>
    喬羽又沉默下來。

    林燁把包子吃完，總結道：“反正你自己心里有數，我就不多說了，總之無論怎樣，哥們兒都在?！?/br>
    喬羽松了口氣：“謝謝?！?/br>
    “你今兒還去公司嗎？”林燁轉移了話題，“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他們的俱樂部看看？”

    喬羽沉吟片刻，道：“我可以先跟你過去看看，然后再去公司?！?/br>
    “你們這公司真爽，彈性自由?！?/br>
    “是，不然我也不會去應聘?！眴逃鹦π?，“在北京工作，如果不是彈性工作制，早晚高峰擠地鐵會死人的。前兩年我已經‘享受’過了，所以后來我就再沒找過必須打卡的扁平管理工作?！?/br>
    林燁給他豎了個拇指。

    “你酒醒了吧？今天直接去沒問題？”

    “嗯，沒問題。走吧?！?/br>
    兩人離開酒店，去了昨晚劉慶告訴林燁的那個俱樂部。

    這俱樂部規模還行，雖然比不上三亞那邊林燁帶喬羽曾經參觀過的那個，但在北京這寸土寸金的地方，也還算很全面了。

    林燁找到俱樂部的負責人，溝通過來意后，劉慶的助理接待了他——稍后簽了合同，這單就成了。

    喬羽放下心來：“行，那你去忙，我先撤了?！?/br>
    “好。晚上等你吃飯?！绷譄顩_他眨眨眼。

    喬羽：“……”

    從俱樂部出來，喬羽面前駛過來一輛車，后座的車窗搖下，喬然面色微沉地看著他。

    喬羽這才想起昨晚這話癆給他瘋狂發消息的事。

    自己一直沒回呢。

    “上車?！眴倘徽f完，關上車窗，而車門自動滑開了。

    喬羽朝周圍看了看，確認沒有什么可疑的人，才邁步走了過去，上車落座。

    “什么事??？”喬羽發現保姆車上只有司機跟喬然，稍微沒那么緊張了，說話也隨意了些。

    “你說呢？”

    “哦，你想說你昨晚不睡覺瘋狂發消息的事，是嗎？”

    喬然：“……”頓了頓，他才委屈道，“你都不回我……”

    “抱歉，你發消息的時候我在洗澡。洗完澡出來后，已經很晚了，所以才沒回?！眴逃鸾忉尩?，隨后又問他，“你這一大早的，興師動眾來問罪，是酒還沒醒嗎？昨晚喝不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