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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微微低頭躲在傅晝越的身后,忽然就聽見熟悉的聲音從麥克風里遙遙傳進他的耳朵里,時映星默默地從傅晝越背后探出一雙眼睛,就看見站在升旗臺下的沈星移,清瘦挺拔的少年似乎在這秋日暖陽里身上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華。 還挺人模狗樣的。 果然不出所料,說完這周的基本情況和文明班級后,錢育生就接過了話筒通報了劉航被退學的事情,最后無外乎是教育他們要遵守校紀校規不要斗毆滋事之類的話,身后響起了檢查儀容儀表小紅帽的聲音,一步步靠近自己,時映星心里還是有點緊張的,畢竟拿著別人的校牌被抓了,說不定還得連累沈星移挨批,這多不地道。 所以小紅帽走過時映星身旁并且瞥向他的校牌的時候,他心里還在打鼓故作鎮定,抬手擋了下校牌的名字,小紅帽看了一眼校牌上的照片又看了一眼時映星,就在他都覺得可能是要暴露了準備想對策了,誰知道下一秒她好像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是兩個人就這么略過了他。 時映星有點懵隨之而來的就是劫后余生的慶幸。 直到傅晝越轉過頭和他說話的時候,無意間瞥見了他校牌上明晃晃的三個字:沈星移有點奇怪:“你帶班長的校牌干什么,而且剛才他們居然沒發現是什么鬼?!” 時映星想了想認真地回答:“可能是因為好看的人長得都是相似的吧?!?/br> 一中的課排得很滿,一天八節課,上午四節下午三節課外加一節自習課,雖說是自習課但基本也是哪個老師有空就來上課的。 中午的午休只夠學生稍微瞇一會兒養養神的,下午第一節 課是體育課,最近再弄什么體能測試,體育老師人稱孫哥也是江城體校畢業沒兩年的,人很隨和能和學生打成一片,其實時映星的腳好的也差不多了,但孫哥擔心他跟個瓷娃娃似的這里還沒好全再折了哪兒了,就讓他和沈星移去幫忙搬器材去了。 這次測試男子1000m女子800m,男生引體向上和女生的仰臥起坐,他們倆只要搬幾個墊子過去就行,體育器材室隱匿在一片蒼翠林海之后,風吹綠浪簌簌回蕩,進去的門有點破舊門上的鎖都已經生銹了,一進去能感覺到溫度明顯的降了下去,灰白的墻皮龜裂落得滿地都是灰塵,尤其是進到里面放器材設施的小隔間因為沒有窗戶的原因更加昏暗,空氣里的飛塵都帶著一股潮濕的霉味,時映星在這樣封閉狹窄的空間里頓時感覺很不舒服,呼吸也跟著有些不太順暢,趕緊拿了幾個墊子就匆匆往外走。 時映星出來明顯感覺松了一口氣,沈星移似乎感覺到了他略微的異常,默默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似乎在出神卻也沒說什么。 體育場旁邊有個小山坡因為綠蔭郁郁蔥蔥遮天蔽日又有一座幽靜小亭,是那些早戀的學生最喜歡幽會的地方,學生們都管這個地方叫情人坡,時映星閑著沒事找了個有樹蔭的石階上乘涼,環顧四下無人剛想拿出手機就感覺要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時映星有點虛的扭過頭,看見是誰才松了口氣:“斐然你走路是用飄的啊,一點兒聲都沒有?!?/br> 斐然嘿嘿撓了撓后腦勺順著石階在時映星旁邊坐下來,摸了摸時映星的腿關心道:“時哥你腿好了嘛?” 時映星頓了頓,有點賊兮兮的揚起嘴角:“那要看情況,要是打籃球就是好了,如果是體測那就是還沒好?!?/br> 斐然立刻知道他的言外之意,了然的與他相視一笑拉長了尾音哦了一聲。 時映星反過來問他:“你又是怎么了?” 斐然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戴著銀絲細框眼鏡白白凈凈的男生用十分老實乖巧的眼神看著他:“我媽小時候給我穿衣服把我胳膊扯骨折過,所以我胳膊習慣性脫臼做不了引體向上?!?/br> 時映星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是,在我媽肚子里還臍帶繞頸被迫上吊了一次,所以咱們能活著遇見也是不容易?!?/br>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東聊西扯,忽然聽見從運動場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和說話聲逐漸朝著他們這里靠近,時映星看了眼時間正好提早五分鐘集合了,大概是剛體測的原因每個人臉上或多或少臉上都流著汗水有些狼狽。 沈星移從他身邊路過的時候也不例外,細碎錯落的額發被汗水浸濕略微有些凌亂,額角的汗珠順著眉骨,鼻尖,唇角滑落到下巴最后順著喉結消失在了視線之內,大概是因為太熱高高挽起的袖子露出清晰流暢的肌rou線條,并不十分夸張恰恰好與少年相得益彰。 與平常鎮靜冷淡的樣子不同,倒是不同尋常的有些野。 “這節課沒及格的同學下節課最后一次重考機會,”孫哥拿著這次不及格的名單,“還有時映星你下次體育課要是好了記得來補課考?!?/br> 果然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但他又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只是點了點頭:“行?!?/br> “好了,那個時映星還有沈星移麻煩你們把拿過來的墊子再放回器材室啊,其他同學下課?!?/br> 時映星和沈星移放完東西踩點回到教室的時候老李正好也在,看見他們回來了讓他們趕緊回位置上,沖著門口的小浣熊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劉老師,耽誤你兩分鐘,我有點事情要和他們說一下?!?/br> “行了啊,還在說什么呢,沒聽見上課鈴聲嗎?”老李川劇變臉大師,“有兩件事兒我要說一下,學校請了A市的金牌教師來我們學校做宣講,一會兒物理課結束第三四節 課直接去報告廳聽講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