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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肖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一時無話,但打開了謝墨的話匣子。 師兄,你還記得我哭鼻子的事?謝墨眼睛亮亮地看著陸肖,勾人的眼中頗有興味。 陸肖看著謝墨,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說:記不太得了。 謝墨: 謝墨:記不得了? 怎么會記不得呢? 陸肖想了想,說:你很少哭。 印象中謝墨真的沒怎么哭過,他自己也不喜歡哭,但陸肖是模糊記得謝墨是哭過,但是為什么哭陸肖真的不記得了。記得最清楚的那次恐怕是被踹進溪水里那次了,但顯然現在謝墨說的不是這次。 我是很少哭,哭的最狠的那次也跟你有關。那次你恐怕不會忘記,但是其他幾次難不成你真的都忘了? 陸肖有些不自在地看著謝墨,的確是沒記住。 謝墨勾人的眼睛一下子沒了光。陸肖看著想說些什么,謝墨已經先一步開口。 算了,從現在開始師兄記得我的每件事就好了。謝墨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樣子,誰讓我這輩子就栽在師兄手里了呢。 若真要討論這個栽,陸肖覺得也該是自己栽在了謝墨手里,再怎么在感情方面七竅不通,謝墨都能把他拉進來,從一開始的茫然失措,到后面的甘之若飴,樂在其中。 栽在我手里不好嗎?陸肖忽然問。 謝墨的笑意頓在了那里看著陸肖,隨后反應過來,好!當然是好! 謝墨笑著,師兄,這段日子你真的變化好大,以前你都 我都什么?陸肖接上謝墨的話。 以前你可不會這么跟我說話。謝墨笑著說,滿心滿眼都是你的天下蒼生,哪有時間跟我來扯這些沒什么意義的話。 陸肖伸手摸了摸謝墨的頭,你之前是自己嘴笨想扇自己,其實真正最笨的是我,我除了正事沒什么話說,也不知道說些什么,以后能不能讓墨兒多教教我? 師兄。謝墨又被震了一下。 怎么了? 你對我太好了。謝墨把頭靠上陸肖肩膀。 陸肖心尖有些酸澀,這就算是好了?他以前做的是有多差。墨兒,我以前是不是 謝墨打斷陸肖:不是!只要你在我身邊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有一度我一直覺得氣未寒的那顆魔種甚至是幫了我,幫我把你留在了我身邊。我受的那些苦也是為了現在這美好的生活。 那些苦其實不該你吃。是我沒用,沒有保護好你。 一直都說好的,是我保護你不是嗎?謝墨說,你有你的責任,而我孑然一身,唯有你一人,怎么還能讓你分心來照顧我? 這輩子,陸乾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就是把我撿上了穹山之巔,讓我遇見了你。 提到陸乾,陸肖沉默了一些,這輩子陸乾帶給了他很多,最后也帶走了很多,扯平了。但是陸乾對謝墨做的那些,陸肖心底做不到原諒,只是人死如燈滅,已經無從計較,但是也不會再有半分師徒情誼。 這件事上我還是感激他,至于其他,等下輩子,下輩子再找他清算。話到這里謝墨就把這話題揭了過去,這些日子春風一直在找我們,想讓我們回去看看。 也算他有長性,隔三差五就給我傳信,想裝作看不見也不行。 短時間內陸肖不想踏上穹山之巔,不用他說,謝墨也能明白。 我已經回復他,說我們想回去了自然會回去,不想回去他再怎么找我也沒用,讓他歇歇專心搞天平派就行。 陸肖笑了笑,看到你這些話他該難過了,本來就一板一眼的,說不定還要以為你生他氣了。 不至于,好歹已經是天平派掌門,不可能看不懂我的意思,要真看不懂,這個掌門也該換個人了。 換你去?陸肖抬眉問。 不去。毫不猶豫,誰愛去誰去。 謝墨沒有如陸肖那般不愿踏足穹山之巔,這一場欺騙在他心底的波瀾還沒有那么大,但是天平派他也的確是不怎么想沾惹上關系,更別說是什么掌門之位。之前在天平派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之時他也沒有想為天平派做些什么,更何況現在。 雖然小春風一直辦事規規矩矩一絲不茍不茍言笑的,但這個掌門之位他很適合。謝墨由衷道,他也算是你一手帶出來的,說話辦事作風都像你。 我現在不希望他那么像我。陸肖說,太像他不是什么好事。 你放心,他傻是傻了些,但不是還有一個凌風在身側,凌風不會讓他吃虧。謝墨說,這凌風就算殺盡了蒼生,恐怕也不會動春風一根汗毛。 陸肖自然知道謝墨說的是什么,凌風對春風的心思別人不知,或許春風自己也不知道,但瞞不過他們倆,之前在春風攔下他那一劍之時,陸肖就已經有這個打算,殺死一個惡魔容易,但若是能留下一個改過自新的凌風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