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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拜高堂。 兩人均無高堂,唯一的師父也已經仙去,兩杯酒再一次灑在地上。 夫夫對拜。容止言舌尖繞了一個大圈。 謝墨眼中的深情已經快要漫出來,陸肖平淡的臉上也染上了謝墨熟悉的色彩,至于容止言這點口誤兩人的都沒在意。 謝墨的手先動,繞過陸肖臂彎,師兄,交杯酒。 陸肖沒有說話,但動作跟了上去,手臂彎到唇前,一飲而盡。 謝墨也抬頭將酒杯喝空,然后扔至地上,容止言已經悄然離開,周圍的氣氛太好,好到讓容止言不知不覺想起了那張陰陰冷冷的臉。 陸肖沒有如謝墨那般激動,連將酒杯也砸了,而是將酒杯好端端地放在一邊。 師兄。 嗯。陸肖輕聲應。雖然明知這是藥酒,但陸肖卻覺得自己也有些醉了。 師兄。謝墨又喚了一聲。 嗯。陸肖又應了一聲。 情到濃時,做什么都怕做錯,做什么都怕做的不好,謝墨現在就是這樣,明明想要將人狠狠擁進懷里,曾經也無數次做過,但是喝完這杯酒,謝墨卻有些束手束腳連手腳也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按照世間俗禮,剛那三杯酒后便禮成了,他們便可相守一世到白頭,從此便是一家門堂。 師兄,你知道山下夫妻成親代表了什么嗎?謝墨想了半天憋出了這么一句。 從此便是一家人。 還有呢? 過日子?陸肖語氣有些不確定,他的確沒怎么關注過世間平凡夫婦成親后是怎么樣的。 師兄,成親后第一件事難道不是入洞房嗎?謝墨的神情有些哀怨,還有些期待,一雙招人的雙眼緊盯著陸肖,然后如愿以償看到了他師兄一下子染上紅色的臉龐。 月光足夠明亮,亮到謝墨足可以看清陸肖臉上劃過的局促,師兄,今晚就讓你成為我一個人的陸肖,可以嗎? 陸肖看著謝墨,這個頭點也不是,不點也不是,好在謝墨沒有給他太多糾結的時間,拉著他隨便推開了一扇門,是一間精心裝扮過的屋子,可以看得出來應該都是寒暑的心腹整理的,到處可以看出女子的細心。 床褥很軟,被子很暖,即便是身無一物,陸肖也沒有感覺到任何一點涼意,而且旁邊站著的那人身上的熱浪跟火爐一般在靠過來。 不是第一次坦誠相對,陸肖的視線還是沒辦法做到謝墨那樣不錯開一絲一毫地緊盯著他。 身下很軟,身上溫度逐漸升高,跟上一次的體驗不太一樣,謝墨十分小心,不斷地顧慮著陸肖的感受,動作既慢又緩,陸肖不知道這也能給他帶來別樣的折磨。 墨兒陸肖想說別那么慢,但是也怕謝墨問他要如何,他不知道要如何,只是覺得這樣也不好受。 謝墨只聽了這一聲就明白了,墨黑的眼睛看著臉上已經浮現潮紅的陸肖,動作一下子迅猛了起來,陸肖眼睛微微睜大了些,最后還是沒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這一聲更像是鼓勵,加快了謝墨的動作,一層又一層的汗從兩人身上沁出。 到最后,陸肖覺得自己抬起一根手指都有一些費力,只記得迷迷蒙蒙間謝墨跑來跑去然后便感覺到一陣舒適的擦拭,再等陸肖有意識便是此刻清醒過來了。 陸肖望了一圈屋子里,謝墨不在,手撐了一下床,便覺得一陣酸痛,然后堂堂天平派陸掌門就這么摔回了床,床很軟,沒覺得痛,但是這情形,陸肖也不大能接受。什么時候起,謝墨已經變得這么厲害了? 陸肖從床上撐了起來,忽視渾身上下不容忽視的酸痛,眼睫毛往下垂了垂,手指骨捏著床沿緩了一會兒然后才站了起來。身上已經換過干凈的衣物,但沒有外衫,陸肖看了一眼旁邊的衣架子上也沒有,看來他這位師弟是十分篤定他短時間內醒不過來。 正跟容止言說著話的謝墨只覺得背后一陣寒風,話頓了一下。 還沒說完,你說陸掌門怎么了?容止言不明白謝墨怎么話說一半就斷了。 謝墨總覺得剛才的確是感覺到了后背一陣寒意,四周看了看發現一扇窗沒關走過去關了然后走回來繼續說,以我師兄的靈力不至于事后累成那個樣子,是不是他身體已經開始反噬了? 容止言看著謝墨,想著要挑什么樣的話來說這么殘忍的事。 你直接說,到了現在還有什么是我們不能接受的? 容止言心說有,但這種時候已經不必要再拿出來添堵,反噬是遲早的事,寒暑那個藥太兇猛,前期有多爽,后期就有多痛,現在只是精力跟不上,到后面靈力潰散,人也會形同枯槁, 還有多久? 最多不會超過五日。容止言低聲道,陸掌門已經保持的很好,按照常理,已經不過一兩日的時間。 能知道我師兄為什么能保持的這么好嗎? 容止言搖搖頭,或許是陸掌門本身就十分強大,雖然身體收過重創,根基也被毀去,但身體底子比較好,才能撐這么久。 這一條不成立。謝墨說,他的身體已經被如此損毀過,哪里還有什么底子,就算有,也在這幾次中消磨殆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