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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x他。 夢中那人突然翻了個身,楚修忙也跟著側身躺在身邊,隨即身子一僵,白傾一條腿往上抬起,像夾抱枕一樣壓住他貼在床上那條腿,又伸出手將他抱住了。 掌心輕輕搭在楚修后背上,懷里人就像以往無數次鉆入他懷里那樣,發出一聲極輕的嚶嚀,往他胸前拱了拱。 心速驟停。 楚修不可能去想,白傾的床上本來就有個巨大抱枕,也不可能去想,白傾每晚都是這樣抱著它入睡,他滿腦子想到的都是,少爺主動抱他了。 他全然忘記自己為什么會顯出身形,剛剛又在生什么氣。 楚修眉眼捎上的笑意如春日竹桃,他喜滋滋的回抱住白傾,低頭在他頭發上深深親了一口,滿足的閉上眼。 - 次日。 白傾從睡夢中醒來迷迷糊糊的四處摸手機,指尖卻摸到一個硬邦邦的肩膀,他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抬頭,便看到一張放大的臉睡眼惺忪的喊他,“少爺...你醒了?!?/br> 手機登時成了兇器,他想都沒想抬手就對那個人臉上用力一呼,手機在空中轉了幾轉,最后狠狠砸在地板上,屏摔了個粉碎。 哪里有什么人。 白傾徹底醒來了,他懵逼了半晌,隨后用力踢了一腳床腳,呸道,“一大早見了鬼?!?/br> 那關門聲帶著極重的怨氣,險些震下一塊墻皮。 楚修剛剛很慌。 他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只看到少爺抬手要打他,覺得那人又要討厭他了。 昨夜嘗到甜頭的楚修突然很煩躁,晚上偷偷摸摸抱著少爺睡覺雖然很開心,但只能抱著,親一下還怕被發現,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 這個問題在白傾還小的時候他沒有想過,現在那人顯然已經長大了。 他要怎么樣才能將少爺帶回中州? 思考到這里時楚修不知不覺已經跟著白傾走了出來,那人去修手機的時候滿臉怒意,看得他有點心虛。 白傾回家了。 老舊的房子看起來更加破敗,修長四肢都無處安放的地步。 將將走到胡同口便聽到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還伴隨著怒罵,“老不死的,還敢偷東西?想吃牢飯了是吧?哥幾個這就送你去!” 白傾面寒如鐵,大步流星走進去便是一群人圍著那個男人揍的畫面。 雙鬢斑白,滿頭的血,酒瓶抱在懷里不愿松手。 他老了。 白傾想都沒想掄起拳頭就上前加入混戰,不知是在發泄什么,極度煩躁的時候一把撈過地上酒瓶用力一磕,尖銳的破酒瓶直指帶頭小混混的脖子,“你再動手試試?!?/br> “白...白傾...他回來了!” “快走快走?!?/br> “站住?!?/br> 那幾個人停住了。 白傾往地上丟了張粉色鈔票,冷下聲音,“警告你們,別再來找他麻煩?!?/br> 因為一瓶酒就把人打成這樣,把他們送去吃牢飯都不過分。 地上的男人他并不想去看,回來這一趟也不知為的什么,他轉身準備走的時候突然聽到那個男人顫著聲音喊他,“兒子...” 白傾身形一頓。 大概年紀大了都念舊,人也會柔軟不少,他竟一時沒走開。 楚修不明白少爺為什么會這個反應,如果是他,只恨不得把少爺拽住,走得越遠越好。 這晚,這個男人沒再喝酒,少有的清醒,他拉住白傾一口一個‘兒子’不讓他走,痛哭流涕的與他道歉,說對不起他,也對不起他媽,明明答應她要照顧好他,最后卻變成這個樣子。 楚修只覺得莫名其妙,既然答應下來,好好履行諾言不就是了,若是無法履行諾言那便不要答應,作何答應了,卻又不愿意履行承諾,現下還來與少爺道歉。 因老無所依? 白傾最后還是回去了,他被那個男人拽住言說時沒什么表情,臨走前將房間里的一個小鐵盒帶走。 回到住的地方后,他將盒子里的照片取出來看了很久,突然笑了,他說:“媽,你放心去吧,我早就能保護自己了?!?/br> 白傾說完心情頗好的打開音響,輕緩音樂環繞在房間中,空氣都變得輕松很多,他甚至唱起了歌。 楚修忽然明白過來,大概是他父親的退讓才使少爺心情變好。 角色已經顛倒了。 - 電子時鐘的數字停在下午五點零二分。 白傾去洗澡,楚修這次沒杵在門口聽,而是坐在桌前拿起那張照片仔細看了看。少爺的娘親,與成菩如自是一點也不像,他一愣,想起成菩如當也死上千年了。 他看了一眼浴室中洗的正歡那人,眼神柔和下來。 在這個世界待的時間越久他的力量恢復得越多,那股一直壓制住他的強大靈力似乎正在衰弱。 他不確定這一切是不是意味著可以把少爺帶回中州,也不確定這樣的做法會不會威脅到白傾的生命。 他不敢嘗試。 浴室水聲一直沒有停,楚修又擺弄了一會兒桌上的時鐘,陡然意識到白傾進去太久了。 起身走到浴室門口,磨砂玻璃門騰起厚厚白霧,亮白色燈光并沒有映射出門內那人的身影,他神色暗了下來,凝神探查。 氣息微弱。 他猛然抬手貼上那門,玻璃渣子頓時碎下一地,細小渣滓顆粒在燈光下閃爍著刺眼光芒,水正不斷從花灑噴出,那人已經失去知覺躺在地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