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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同風雪一起消逝,直到永遠。 “白傾,你還記得現代多少記憶?” “這具身體的記憶你記得多少?” 白傾無聲的喘著粗氣,腦海里那人陰戾的聲音還在繼續。 “滾開?!?/br> 他抹凈額頭冷汗,手握成拳,狠狠搖了幾下腦袋,半爬過去撿起地上那把被人丟棄在旁的劍。 “殺了你!” 他把劍當成刀用,往空中揮來砍去,嘴里語無倫次的咆哮著:“再不滾開,我就殺了你??!” 殺了他,就安靜了。 白傾癲狂笑出聲。 直到右臂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勢必要將他胳膊一分為二的扭曲感。 要將他淹沒其中的無數怒吼中,夾雜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這一聲呵斥連著他腦海中那些吵鬧不已的聲音也喝退不少,白傾撐起劍用力揉著眉心。 那快要將他吵瘋的聲音終于消停了。 周圍場景逐漸恢復光亮,腳底的石玉臺堅硬牢固,那顆狂跳的心臟暫時落回胸腔縱膈內。 楚修焦急的聲音在耳旁響起:“白傾,你還好嗎?” 白傾聽得清楚,他也好得很。 他猛然抬起頭,便見琴千站在離他很遠的地方,再無之前絲毫自信悠然,神色慌亂。 劍還在手上。 大少爺疾步走到琴千面前開口質問,聲音冰寒:“你做了什么?” 琴千嚇的說不出話。 楚修上前拉他,卻被白傾一把甩開,眼神直逼向琴千,他厲聲道:“我在問你?!?/br> 那姑娘急的似乎都要落下淚來,磕磕巴巴的說著:“師兄...我沒做什么啊,只是一個小媚術...真的沒別的...你...你不要殺我好不好...” 玄月臺忽的起了一陣涼風,正午的日頭被一朵厚實的云彩給遮去大半,云霧如浪潮狂涌。 殺她? 白傾僵直身子,如墜冰窟。 他拿劍揮砍的,是琴千? 右臂的陣陣刺痛化為濃稠血液滲出白紗,滲透里衣。 白傾陡然回過神,將那把劍丟棄在旁,聲音還未曾回暖,帶著寒意:“再無下回?!?/br> 他要馬上回去處理傷口。 “師兄...” 白傾已經走遠了。 待他一走,少年也寒了臉,甚至比白傾還要陰沉:“你剛剛看到了什么?” 琴千急道:“我不知道,這種法術從未失效過,怎么會突然這樣...” 她慌忙看向楚修:“小師弟,我應該也給你施過此法,你可有何異...?” 聲音戛然而止。 偌大的玄月臺,只剩下她一人。 - 白傾很混亂,他胡亂喊了幾句系統,聽到它回答才稍微安下心。 【宿主怎么了?】 他脫口而出:我會消失嗎? ...... 502? 【為什么會這樣問?】 白傾嗓子又干又澀,像被人捏住一樣發緊,他沉沉開口:感覺。 502似乎深吸了一口氣,隨后認真道:【宿主不會消失,絕對不會,若真出現什么意外,系統不會袖手旁觀?!?/br> 天色又暗下不少。 白傾微微闔眼:502,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系統一秒換臉:【沒有啦,怎么會呢~】 大少爺沒再言語。 他不信。 快走到寒凌殿時,楚修攔在他身前。 他一張嘴白傾就知道他要說什么,擺手打斷他:“楚修,你想知道什么?” 他又不是傻子,楚修肯定是被琴千施了什么媚術試探道心,被人正中下懷,現如今他又非要自己教琴千習劍。 無非是想讓自己也栽個跟頭。 楚修沒解釋,而是擔憂道:“白傾,你真的沒事嗎?你剛剛...” 我剛剛差點殺人。 他大概是想這么說吧。 白傾繞過他,面色淡然:“沒事?!?/br> 楚修那沒個輕重的手驀地將他手臂拽住了,大少爺臉色微變。 白傾不動聲色拂開少年的手,他能感受到右臂涌出的血更多了些。 不太妙。 他嘆了口氣:“真的沒事?!?/br> 如果你再攔著我,說不定就有事了。 白傾甚至想嚎一嗓子,把韓冬云喊出來。 楚修皺眉打量他,眼神赤裸。 看了半天,眉頭越鎖越緊,白傾一度懷疑他再繼續皺下去,眉毛都能夾死一只蚊子。 楚修抿緊薄唇,忽然湊到他面前細細一嗅,立馬沉著臉道:“白傾,你真的受傷了?!?/br> ??? 這嗅覺是否過于靈敏? 大少爺趕忙離他遠了幾步,堅定道:“沒有的事?!?/br> 說完這句話,他盡量逼迫自己忽略身后那道冰寒的目光,轉過身大步流星往寒凌殿走。 趕緊溜。 宮殿近在咫尺,又遠在天邊。 502小聲道:【宿主,你要不要回頭看看?】 不看! 肯定是讓他看楚修的好感度,再以此要挾自己說一些奇怪的話。 502很堅定:【不看你會后悔的?!?/br> 嘖。 白傾站定,頗為猥瑣的回頭瞄了一眼小祖宗。 我草。 楚修身上的怨氣簡直都能實體化,面色陰郁不說,他這猛地一回頭看到的也是那如同有著血海深仇般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