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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驗卡只剩三分鐘。 白傾伸出手在楚修眉間一點,指尖縈繞著淡藍色的光暈:“寒凌殿?!?/br> 楚修配合的閉上眼,心頭浮現出整個七霧門的路徑,眨眼功夫大少爺已經把現成的平面地圖記在心中。 他將少年圈在懷中,單手掐訣,二人便同時從屋內消失了。 縮地成寸。 當他們出現在寒凌殿門口時,少年臉色很差。 他意識到,白傾切切實實恢復了靈根。 大少爺以為他傷口疼,揉了一下他的腦袋,問他:“受得住嗎?” 楚修沖他安慰笑道:“我沒事?!?/br> 不是真笑,安慰卻是真的。 白傾眼中不起絲毫波瀾,聲音依舊輕柔:“敬茶結束后,我們便回去?!?/br> 腕上的指尖收緊了,隨即恢復正常,少年笑著點頭。 大少爺一路扶著楚修入殿,少年上階梯的時候雙腿都在打顫,卻努力直著身子,并不想卸力借助白傾攙扶。 白傾沒吱聲。 在進入殿中的剎那,他打定主意按住少年肩頭,瘋涌的靈力從他掌心傳入楚修體內。 他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每次楚修給他渡靈力的時候,他就沒那么疼了。 體驗卡只剩最后幾秒鐘的時候,他收回手,左肋處幾欲斷裂的疼痛讓他倏地變了臉色。 他這才深切體會到,修真者的身體與凡夫俗子有多么大的不同。 好在楚修被他渡過靈力后,看起來好些了。 霜尊與上次一樣,還是坐在殿中,眼神卻帶著考究,似乎要將他們兩人看個通透。 大少爺慘白著臉上去給他敬茶,一連敬了兩杯。 霜尊抬起眼皮:“作何?” 白傾抿唇道:“師弟傷重,不便?!?/br> 霜尊被他的虎狼之詞氣笑了,他從沒見過敬師茶還能代勞。 他細細打量了一番白傾,一勾手指,指尖便涌出一道玉色柔光,直朝他左肋而去。 這股力量過于強橫,他毫無抵抗之力,登時疼的單膝著地,大口喘著粗氣。 眼前一道白影閃過,大少爺艱難抬起眼,就見小祖宗不顧傷,腦門冒著火要上去跟霜尊打一架的模樣。 主角太剛了。 誰都敢上去打。 他怒喝道:“回來!” 楚修肯定是碰不到霜尊的,但霜尊能碰到白傾。 眼前一花,藍衣人便已至他面前,右手涌出更加洶涌的光芒,緩緩將那團光推入白傾胸腔。 這一刻,他聽到身體內無數骨骼碎裂又重新生長的聲音。 那團柔光托著他那根倒霉催的肋骨,以極快的速度幫他修復斷骨。 新的軟骨生長出來,將破裂的碎骨頂出,細碎的骨屑在血rou中生根,甚至被那股力量推得更深了些。 他沒有靈力疏導出它們,只能緊咬牙關忍耐。 疼嗎? 疼得他快要死了。 霜尊察覺到他的不對,猛然松開手將那股力量抽離出來。 舌根軟rou被他咬的鮮血淋漓,他眼前一陣發黑,卻還是撐起身子做足戲:“多謝...師尊...為弟子療傷?!?/br> 霜尊瞧他半天,眼中閃過不忍,最后還是順著他的話說:“風松下手重了些?!?/br> 白傾背上一聲冷汗,他低聲喘了口氣,不卑不亢道:“是弟子主動要與他切磋,技不如人而已?!?/br> 他說罷緩緩直起身,瞪了一眼楚修。 幸好少年還算機靈,沒等自己過去拉他。 他已經疼得有些站不住了。 霜尊看起來毫不介意剛剛楚修對他突然出手,他現在對白傾更感興趣。 他對楚修道:“你回去?!?/br> 小祖宗站在白傾身邊沒動。 霜尊覺得有些好笑,幾年前楚修還是一副誰都愛答不理的樣子,現在反而像個保鏢一樣與白傾形影不離。 他到底錯過了什么? 大少爺垂下眼咳了幾聲,咽下好幾口夾著血的唾沫,他沒抬頭,聲音與平日一樣,聽不出什么異樣。 “晚點我去找你?!?/br> 一聽這話小祖宗倔脾氣又上來了,死活不動,一副你根本不會來的表情。 白傾深吸一口氣,湊到楚修耳旁小聲道:“在寢殿等我?!?/br> 楚修眸子一沉,斂眉看他,面前人笑瞇瞇的,還朝他眨眼,心中便有幾分猶豫。 大少爺無奈的抬手搓了一下楚修柔軟的發頂,柔聲笑道:“聽話?!?/br> 楚修還是出去了。 走的時候有些同手同腳。 霜尊不厚道的笑出聲。 大少爺目不轉睛的看他遠去,方才那股靈力想必還是有些作用,至少不用擔心小祖宗會不會走到一半就倒下。 楚修走后,沉默便降臨在兩人之間。 霜尊一抬手,殿旁那太師椅就嗖的一下挪到白傾身后。 “不累嗎?” 大少爺抬手按住左肋,尖利的疼痛還在繼續。 霜尊本是好意,卻沒想到他是一個凡人rou身,根本承受不住這種強度的靈力治愈。 白傾卸下心神,幾乎是瞬間癱軟在椅子上,把頭埋得很低。 霜尊看似過意不去,手里又托起另一團淡綠色的柔光要往他身體里面推。 大少爺立刻嚇得清醒了,不容他拒絕,那股氣息便已入體內。 這股力量很輕柔,與方才那股強橫的力量決然不同,它漸漸與身體融為一體,如細密連綿的春雨填補了每一個痛覺神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