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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爺有點遲疑。 這玄月臺正懸于半空,他不知怎么上去。 正躊躇著,車佐推了他一把:“大師兄,你怎么發起愣來了,快去呀!” “......” 他試探問:“聽說你們七霧門的人都有坐騎?” 車佐愕然,半天才反應過來:“我差點忘了,大師兄這是頭一回來七霧門?!?/br> 他拉著大少爺來到一個生滿奇花異草的方形瓷石小噴泉面前。 身后的手猛然把他一推,噴泉沖突然涌起一股極強的水柱,拖著他的腳底板一飛沖天。 問就是刺激。 他強行忍住想要脫口而出的鬼哭神號,突如其來的失重感,手邊毫無攙扶之物的無助感,都令他十分絕望。 盡管只有幾秒鐘的時間,于他而言像過去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那股滿是靈力的噴泉終于將他緩送在地面時,白傾差點沒忍住給跪下。 竟恐怖如斯。 他出現在玄月臺上時,空氣詭異的安靜了須臾。 “白傾?他現在來是想干什么?” “慫包一個,管他要干嘛?!?/br> “讓一個新來的弟子替他出頭,還首徒呢,嘁,依我看狗徒還差不多?!?/br> 脊背一涼,狗賊風竹的劍,便再一次朝他扔了過來。 幾乎是與此同時,一個黑色身影朝他撲過來,那輕薄的長劍成功把偷襲那貨的劍給挑開了。 少年橫劍擋在白傾面前的姿勢過于英颯,微風吹起衣角,他站得筆直,發梢掠過大少爺的鼻尖,有些癢。 他就像沒事人一樣攔在白傾面前。 好像他的胳膊沒有在顫抖,手背上沒有滿是血痕。 好像滴落在地上已經變成一小灘的濃稠血液不是他的。 可他依舊站得筆直,猶如一座城墻。 心里仿佛破了一個大洞,颼颼漏著風,吹亂了滿心房的思緒。 一股子怒意直沖天靈蓋。 白傾怒極反笑:“楚修,你以為這是在保護我?” 面前人維持著那個姿勢沒動。 他身為當事人,入門儀式都不敢來,讓一個新來的弟子為他出頭。 這就是霜尊欽定首徒,白傾。 楚修的沉默讓他更加閉塞。 入門儀式開始到現在為止已經過了三個小時。 身為筑基后期的楚修,是如何與這群金丹弟子周旋了這么久? 這就是他所謂的,不會讓別人有機會對他出手嗎? 他以為憑他自己,就能攔下所有弟子對他的刀劍相向? “楚修,你沒腦子?!?/br> 少年聽到這句話時,終于有了絲反應,卻是忍不住單膝跪在地上,那把劍被他當成了不讓他倒下的最后支柱。 他捂住胸口大口咳著,聲音沙啞至極,地上的血越來越多,像一條蜿蜒而下的小溪,汩汩朝他腳下流淌。 楚修的聲音很虛弱,白傾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上前的時候,少年恰好脫力倒在白傾懷里。 楚修滿身狼狽,勉強抬頭瞧他,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沒事的,快結束了?!?/br> 他說:“他們打不過我,就更贏不下你,你是金丹,比我厲害?!?/br> 你是金丹,比我厲害。 白傾再次笑了,他緩緩道:“你既知我是金丹,又為何要替我出頭?” “楚修,我不需要?!?/br> 少年沖他一笑,似乎并不在意他說什么,他扶著劍身想要支起身子,卻被白傾緊緊按住肩頭。 “你只管看著?!?/br> 手從少年身上收回時,滿是鮮血。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502,兌換金丹中期修為,使用體驗卡。 第三十六章 耍(裝)帥(比)時刻 玄月臺處于云端之上,自有日光,可此時白傾身上暴漲的金光靈力幾欲蓋過正午的日頭。 楚修驟然睜大雙眼,隨即眸子慢慢沉了下來,陰晴不定的盯著臺上那人。 坐于云中看熱鬧的霜尊‘咦’了一聲,一拍大腿坐起來,喃喃道:“有點意思啊?!?/br> “他又突破了??” “是,他金丹中期了!” “我的娘哎,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大少爺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走向高臺,袖袍紛飛,他身上縈繞著一股出塵絕然的氣息,眉眼間只看得出平靜淡漠,仿若堪破世間大道。 眸若琉璃,純凈得容不下一絲雜質。 仿佛多看他一眼,便是輕褻了他,被他多看一眼,就無端多了幾年修為。 大少爺揚起下巴走到風竹面前,冷聲道:“金丹中期?被一個筑基后期傷成這樣,你的修為莫不是喂了狗?!?/br> 背后那道視線似乎要將他的衣衫燙出個洞,白傾只回頭給了他一個‘放心等我給你報仇’的眼神。 風竹身上并沒有多少傷,只不過被楚修的劍劃破幾道痕來,只是如此,便對他下這么重的手。 不可恕。 白傾手腕一翻,落兵臺一陣狂躁劍吟,接著一柄劍首飾精細蟬紋的青玉長劍便穩穩握于手中。 搞死你這個龜孫兒。 風竹滿眼不屑,將將才突破的人,實力與金丹初期沒兩樣。 他將被楚修打落的劍收回:“跟小輩切磋,自然要讓著他些,白少爺今日敢來,倒讓我十分驚奇?!?/br> 白傾沒應他,腳尖陡然發力,空中青光閃過,他已欺身至風竹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