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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頭的傷口被人簡單包扎過,血被止住了,身上冷汗卻止不住的往外冒。 很冷。 那抹靜謐的月光覆上臉龐的時候,他居然覺得有些暖和。 “聽說白家少爺沒上七霧門!我們抓的該不會真是他吧...” ‘啪!’ 被甩了一嘴巴的嘍啰噤聲了。 “咸吃蘿卜淡cao心,這些事情老大自有分寸,我們聽吩咐就是?!?/br> 白傾掀起眼皮,雙唇粘黏在一起,他一張嘴,就是滿嘴的鐵銹血腥味,沒照鏡子他都能想象得出自己的慘狀。 不會被燒成傻子吧。 他啞著嗓子對外面喊了一句:“我要喝水?!?/br> 聲音戛然而止,不一會兒,又傳來細細的交談聲。 白傾靠在墻根,冷冷盯著門外。 想來這群山匪頭一回抓到活的修真者,又恰好聽說白家少爺沒上山,一時半會不敢殺,又不敢放。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一個破舊的瓷碗被人推進來,刻著牡丹弦紋的碗邊磕破了一個角,上面沾著泥土。 不知道喝了會不會拉肚子。 干裂的雙唇把舌頭給刺了一下,白傾沒猶豫多久,慢慢挪動著身子過去把水喝了。 門突然被人推開了,咯吱咯吱,同時傳來的,還有一個渾厚響亮的聲音。 “你是白家少爺?” 那人進來時恰好看到白傾正捧著那缺了口的臟碗小口喝著水,神情微妙。 白傾保持著喝水的動作,又抿下一口,甘甜的涼水潤過喉嚨,他這才開口:“我不是?!?/br> 面前人又掃了他一眼,不屑道:“看著也不像?!?/br> “......” “都說白家大少爺已經金丹了,怎么可能這么廢?!彼爸S的笑聲還沒落下就被人踹了一腳。 椒???????樘“一群沒腦子的玩意兒,他說什么你就信?” 地上的稻草被那圓形的鐵塊砸出一個凹進去的印子,胡子男人大搖大擺走進來。 白傾又靠回墻根,面無表情看向他們。 他們沒動他,不是在忌憚什么,只是權衡利弊。 如果他承認自己是白傾,大概只會讓他們思慮的天平更傾向于斬草除根。 胡子男人突然出手,鐵鏈聲夾雜著鐵塊撞擊在一起的聲音,兩個滿是尖刺的流星錘交錯向他甩去。 逼人的厲風把他鬢邊發絲吹亂許多,白傾眼睜睜的看著那尖刺往他臉上戳來,腳底卻跟灌了鉛似的挪不動步子,越急躁,腳底越沉重。 真他媽見鬼,剛剛還能動。 掌心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鐵刺扎破皮膚,手中涌出不少熱流。 流星錘在碰到他手的那一刻被人收回了力道,從男人的神情可以看出,他贊同了白傾很廢的觀點。 “學著點,這樣審問最省力氣?!?/br> 胡子男人又看了他許久:“就按之前說的辦,別弄死了,臉留著?!?/br> “好勒,老大??!” 白傾沉默了。 他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腳,剛剛那股麻木感慢慢褪去了,現在可以做些簡單的動作,只是身體水分流失過快,很乏力。 那幾個小嘍啰朝他走來的時候滿眼放光,笑容猥瑣。 白傾聽到他們說,像女人,玩起來一定也很爽。 他心里一陣惡寒,卻起身坐到角落,柔柔弱弱的抬頭看向他們。 接著,扯出一個害怕的表情,小聲說:“輕點,我怕疼?!?/br> 氣氛有些焦灼。 他聽到一個嘍啰咽口水的聲音:“哥幾個,讓我先吧?!?/br> ...... 想象總是很美好,現實往往不遂人意。 當白傾被兩個男人同時按住的時候,才發現事情與他想的不太一樣,月光變得有些刺眼。 也對,自己是男的,肯定不會真一個個的來。 這種感覺如同日了狗。 他額頭滑落一滴冷汗,心里直喊媽賣批,惱火的是,急躁的時候力氣越發使不出,四肢癱軟,一陣無力。 就如同剛才流星錘呼到臉上。 面前已經能聽到窸窸窣窣解衣服的聲音,白傾臉瞬間垮了下來。 他使勁全力才動了動腳趾,這種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明顯,腦子里有個答案呼之欲出。 剛剛自己去端水喝的狀態,生命受到威脅時的狀態。 他合上眼。 那人已經開始解褲腰帶了。 有條長長的布條被扔在他胸口,他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大腦飛速轉動,肯定有哪里不對,他身上的力氣是可以使出來的。 腦中閃過一道亮光。 大少爺深呼吸好幾口,把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思緒都撇了個凈,心中默念起了生氣歌。 不要生氣,不要生氣。 那只咸豬手就要伸到他衣服上時,白傾猛然睜開眼,抬腳就給了面前人襠部致命一擊。 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掙脫開身子,一拳把人下巴打脫了臼,三兩下又放倒兩個。 這時候,他終于摸清楚了迷骨散的后遺癥,甚至還悟出一個道理。 心平氣和才能戰勝對手。 這用力過猛的兩拳讓他左肩胡亂纏繞的白布滲出不少血來,他臉色登時疼白了幾分。 “來人??!??!唔...” 白傾慌忙把吼出聲的那個小嘍啰嘴巴捂住,心里瘋狂呼喚系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