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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被少爺救回的楚修么?!?/br> “啊...原來他長這幅模樣?!?/br> 那兩道目光不加掩飾的在他身上來回掃量,楚修抿緊雙唇,他不喜歡這種眼神。 “這位姑娘請留步?!?/br> 少年猛然抬頭。 白傾衣衫松垮地套在外面,赤著腳便出來了,青絲及肩也沒打理,他一手撐在門口看向那丫鬟,目光沉沉,特意壓低了聲音,顯得充滿磁性:“多謝姑娘那日的姜湯,沒因我染上風寒吧?” 小丫鬟一驚,臉比鵝蛋臉丫鬟還要燙上幾分,忙低頭道:“回...回少爺,奴婢很好,少爺還是喚奴婢翠兒吧,不然壞了規矩,封姑娘該不高興了?!?/br> 他唇邊笑意根本停不下來,低頭柔聲道:“好,翠兒?!?/br> 丫鬟落荒而逃。 白傾正笑著,眼角突然看到跪在門外的楚修,笑容僵住了。 娘誒,這個人是有多喜歡跪!見他三次兩次都跪在地上!這府上的人都有這么個癖好? 他幾步走過去把人拉進屋,不悅道:“不是讓你找管事去領幾套衣衫嗎?誰讓你跪在這兒的?跟你說了誰再欺負你就報我名字,你現在歸我管,欺負你不就是欺負我嗎?” 楚修沉默不語。 直到白傾把他上衣扒光,又擅自拿了一些自己的衣服要往他身上套,門口傳來一個含嬌似水的聲音。 “傾傾,聽說你醒了?” 來人穿著一件赭色金絲軟煙羅裙,如云發絲中斜插著一枝紅翡滴珠金步搖,膚若白雪,卻在推開門的一刻驚叫出聲,花容失色。 她捂住雙眼,蔥根玉手指向他們二人:“光天化日的,你們在做什么?傾傾,你怎能又背著我與別人廝混!” 白傾被她的聲音刺得腦中空白了一瞬,沒忘記把手中的衣服給楚修穿上。 他迅速在腦中搜刮了一遍關于這個女人的記憶,眉頭一抽,原主居然是個中央空調?! 而且她這話怎能說得如此熟練,難道他本來就是個基佬? 這也太恐怖了。 她的聲音還沒停,更加露骨的話從她嘴里如刀子一般飛出,白傾腦殼嗡嗡直響,忙打斷道:“幼儀,這是楚修,我的朋友?!?/br> 封幼儀,永關人,封月派掌門人的女兒,也是白傾的未婚妻,控制欲極強。 封幼儀一聽這個名字兩條柳葉眉都豎到了一起:“楚修?就是那個害你失了靈根的下人?” 接著氣得腳往地上一蹬,兩頰染上抹慍怒,甜軟嗓音吐出的字眼刺耳不已:“他是不是用了什么妖法把你給迷住了?竟然還想拉著你行這般茍且之事!” 楚修伸手拽住白傾給他披上的衣服,指尖兀的收緊了。 白傾臉黑成了焦炭,本來還想反駁他不是下人,接著就聽到了后半句話,就像被一板磚迎面拍到臉上,他扶額道:“楚修是男的?!?/br> 封幼儀完全聽不進這些,她的妒火已經積攢到了腦門,揚手就給了楚修一個嘴巴子,清脆響亮的聲音在房間來回游蕩。 楚修頭一偏,默默承受了這一掌,右臉上五個鮮明的指痕,紅了一片。 那張朱唇還在喋喋不休:“你這個惡心的娼官兒,長這么好看是用來勾引男人的嗎?還害他丟了靈根,你怎么還有臉站在這里?” 白傾臉色很難看,聯系上下文他也大概猜到了封幼儀嘴里的娼官兒是什么意思,不僅羞辱了楚修,還拐彎抹角的罵他是個基佬! 楚修臉也黑得很,但始終沒有別的動作,也沒反駁。 只是他腦袋上的好感度嗖嗖掉下了兩個點,那躲在玉柱后那野獸一般的眼神瞬間將白傾的心結上一層冰霜。 待反應過來時,封幼儀臉上也有了一個巴掌印。 我草,老子打女人了,我不是人!我有罪??! 封幼儀被他這一巴掌扇得懵逼半晌,眼角頃刻間就積滿淚珠,她捂住臉,聲音顫得沒了邊:“傾傾,你打我?你居然為了這個男人打我?” 就算她話說得再難聽還是個女人,白傾自詡從不打女人,這時候也百口莫辯,但他沒放棄解釋:“幼儀,我說過他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看到你侮辱他,打你是我不對,要不你...你打回來吧?!?/br> “傾傾,你變了?!?/br> 封幼儀懸在眼眶中的淚珠斷了線似的往下落,她哽咽道:“連我爹都沒打過我...我...我討厭你!” 她捂住臉跑出去的那一刻,白傾就知道,完了。 她一定會先找成菩如哭訴,然后告訴家主,最后寫信給她爹。 前路堪憂。 - 房內一陣沉默,良久,祖宗才開了金口。 “你不該動手,是我害你丟了修為?!?/br> 白傾眼睜睜看著他頭頂的好感度漲到15,有些一言難盡。 他覺得自己都能翻譯楚修現在的想法:對不起我害你丟了修為,但這一巴掌打得我很爽。 大少爺嘆了口氣:“救你是本能,這跟你沒關系,我帶你去見葉大師吧?!?/br> 他現在心里一團亂麻,只想找點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不等楚修回答,一把攬過少年肩膀大咧咧道:“走?!?/br> 楚修倒很鎮定,他站在原地看向他腳下,緩緩吐出一個字:“鞋?!?/br> 末了,又添上倆字:“衣冠?!?/br> 白傾咂咂嘴,這小子還好意思說他,也不瞅瞅自己啥樣,那頭發就從來沒梳過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