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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并沒有喝多少,這圈人都知道他酒量不行,嘴上說著灌他酒,實際上就喝了兩三杯??伤屏刻盍?,旁邊的杜一航還在抽煙,他有些不舒服,打算出去洗把臉清醒一下,然后就遇到了于恃。 于恃在門口站著的時候他就看見了,于恃沒開口他也沒動,他們的關系以前就很不好,后來他走了,于恃連提都不讓人在他面前提韓序。 于恃朝他走過來的時候,韓序下意識就讓開了,訕訕在立在一旁,不過于恃沒有看他,自顧自的洗了把臉,他的黑框眼鏡放在了一邊,清亮的眸子盯著韓序,然后突然上手過來扶他。 ??? 韓序驚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于恃架出去了,于恃嫌惡的皺著眉頭,嘴里嘀嘀咕咕的抱怨著。 “酒量差還喝那么多,還要出來亂跑,這么想上頭條是吧?!?/br> “真是無語,每次都要人照顧,跟粉絲說不抽煙不喝酒的,背地里什么都干完了,裝什么純情偶像?!?/br> “不是愛喝碳酸飲料嗎?現在怎么不喝了,遲早骨質疏松?!?/br> 韓序的頭趴在于恃的肩窩,強忍著才讓自己沒笑出來,這小孩好像一直都這么口嫌體直,可愛極了。 他一直覺得于恃很可愛,于恃剛來基地那會才17歲,剛高考完就拖著行李過來了基地,青澀的臉上傲氣十足,他盯著比他高半個頭的韓序十分傲慢的問道:“隊長是誰???” 很顯然就是明知故問,畢竟那會求生圈里要說誰最出名,那非韓序莫屬了。被稱為國內求生圈第一人,技術過硬,重要是長得還人模人樣的,把小粉絲迷得五迷三道的。 所以說,于恃是故意的。他這么傲,不單單是年輕氣盛,自然也是有傲的資本的。 求生沒有排行榜也沒有段位積分這些東西,但是游戲服務器非常多,很多都是玩家自創的,所以有很多服務器組和各種玩家群。 于恃就是最近在各大高玩群出沒的刺頭,主一號噴子位,又猛又剛,技術硬性格也硬,群里的野排車和韓序撞過好幾次,而他也算是韓序招進來的。 其他隊員都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在旁邊杵著,想看看最近圈子里風頭正盛的年輕人和韓序這朵快凋零的殘花來一場較量。 “我是隊長,你有什么意見?”韓序歪著頭看著那個沒長大的小孩,嘴角勾起,好像沒把他放在眼里。 “行,那你來和我1V1吧,贏了你隊長讓給我當,”于恃理所當然的說出這句話,把背包甩在桌上,就開始往外掏鍵盤。 “這么自信么?”韓序挑眉,其他人紛紛吸了一口涼氣,為新人默哀。是個人都知道韓序當年是靠什么出名的,那就是一場沒輸過的1V1,而且于恃再厲害,比起韓序,那還差點火候。 韓序也不是廢話的人,直接上手給年輕的于恃上了一課,十分干脆利落的把于恃虐得很慘。 打完自閉的少年很不開心,像一只氣鼓鼓的河豚,韓序摸了摸他的頭安慰道:“沒事的,不出一年你就能超過我了,到時候我隊長讓給你?!?/br> 確實是一年,于恃成了隊長,可他們沒再1V1過。 回憶太亂,韓序想著想著就靠在于恃身上就睡著了,醒來就在了曾經的宿舍里。 這里很多東西都沒變,于恃十年如一日擺在床頭的招財貓,還有他沒帶走的船模,當初他和于恃打了一架壓散了,現在又被重新拼好了,安安靜靜的擺在他的床頭柜上,沒落一點灰。 等他吃完于恃也洗完澡出來了,脖子上掛著毛巾在吹頭發。 “把碗拿下去洗了,你醒了就可以回去了,現在還不算晚,夏哥的車在車庫,鑰匙你問他?!?/br> 韓序沒打算走,但還是先老老實實的把碗拿下去洗了,他想和于恃談談,他要回來,要過于恃這一關,而且,他一直以來,還沒好好跟于恃道過歉。 等他再回來的時候于恃在椅子上坐著擺弄著那個瓷白的招財貓,毫不意外的看著他,好像早就料到了。 “你不會又要說我有什么要問你的了吧?”于恃抱著手看著在他對面坐下的韓序,毫不留情的開口。 “不是,我想和你道歉,為以前的事,”韓序很少像這樣坐得那么端正,就像犯錯的小孩,手整整齊齊的放在膝蓋上。 “哦?”于恃的嘴角揚起了嘲諷的笑容,“道歉?道什么歉,以前的事,以前的什么事,我也想聽聽?!?/br> 韓序看著于恃冷冽的眼神,他下意識的收緊了左手小拇指,于恃在恨他。 “世界賽那件事,我……”他聲音有些沙啞,醉酒的后遺癥讓他有些眩暈。 “你不會是要說你失誤那個事吧?行,你跟我說說,你,怎,么,對,不,起,我了,”于恃咬牙切齒的撂下這句話,眼神更暗了幾分,仿佛潛伏在暗處的野獸,眼睛猩紅,目光死死的咬著韓序。 韓序看著于恃,一種難以言喻的苦澀和無力感襲遍全身,他說出來的,可能不會是于恃想要的答案,但是他還是要說。 韓序沉聲道:“我說的不是失誤那件事,我要道歉的,是我要退役的事!” 于恃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放了下來,垂在身側攥緊了拳頭,好像在竭力控制著什么,眼眶里的淚花好像下一秒就要落下,可還是遲遲未落。 時間拉回來了兩年前世界賽的那一天,最后一場的賽前準備,韓序突然毫無理由的宣布了一件事,最后一張圖的后兩節要上替補許蘊,其他人很不解,都在等著韓序解釋原因,于恃性子直,直接問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