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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閃耀的元素屏帳里,那個精靈笑容狡黠地挑眉問他:“如果我阻隔了他們的頻率,幫你逃過這次追蹤,你能抱著我的胳膊叫一聲‘精靈哥哥’么?” 伊爾薩震驚地觀察周圍的屏障,伸出一對龍角嘗試感知外界,發現頻率確實被完全阻隔了。 他一雙紫瞳驚訝又困惑地注視著眼前一臉狡黠的精靈:“你是誰?你想干什么?” 一片耀眼的金芒中,精靈嗤笑一聲,清澈的雙眸故作成熟地俯視著龍少年,卻又藏著此時的伊爾薩還無法理解的羞澀與仰慕。 微微顫抖的嗓音背叛了希諾,讓他這場改變歷史的鄭重宣告,變得像是場忐忑的告白—— “我叫希諾,是伊爾薩的守護者,我想……讓伊爾薩去看一個不太一樣的世界,一個能給伊爾薩快樂的世界?!?/br> - 希諾忽然被侍從敲門聲驚醒。 沒想到在露天躺了會居然睡了過去,雖然只睡了一刻鐘不到,卻感覺經歷了很長一段時光。 他好像做了個夢,還看見了小時候的伊爾薩,但夢里的伊爾薩和他記憶中十三四歲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夢里的那個小少年不僅沒有肥嘟嘟的臉盤子,反而面容瘦削,目光里滿是不安與怒火。 不知為什么,希諾忘記了夢境的具體內容,但胸口還殘留著經歷夢境時的心痛酸澀。 希諾急忙起身理了理衣服,想要趕緊去餐廳看一眼伊爾薩才能安心。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掌心里還捏著那塊魂石。 希諾怔愣了一下,垂眸摸索石頭黑亮溫潤的表面,仿佛在安撫它的情緒。 午餐的時候,希諾感覺和以往有些不一樣。 表面上好像都一樣,比如他和赫菲都約好了似的站在餐廳外拉著某個朋友閑聊,直到伊爾薩走進餐廳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他和赫菲才很默契的結束了跟友人的閑談,分別搶了伊爾薩左右的兩個位置落座。 餐桌上,大家聊了上個月解決的那些奧威百姓檢舉的案件,露西亞抱怨各個小鎮上惹是生非的不是巨魔族軍官就是巫族牧師或主教。 “或許應該任命托米族人自己治理小鎮,把巫族和巨魔軍都召回都城?!甭段鱽喨徊活櫷烙貌偷娜浪?,坦誠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要是托米族的鎮長或牧師拉幫結派,鎮民們揭竿而起說不定自己就擺平了這幫貪官,換了巫族主教和巨魔軍官相互勾結,倒霉的鎮民也只能選擇加入或遭殃了?!?/br> “這么說未免太片面了?!币粋€奧威祭司立即反駁了她的觀點:“奧威國土寬廣城鎮近千,一千個主教里有十來個害群之馬,你就要全盤否定其他數千名恪盡職守嘔心瀝血為子民排憂解難的巫族官員嗎?陛下任命巫族去各地任職并不是為了給他們優待,而是想讓他們不負所學、利用自身的天賦守護子民?!?/br> 露西亞很快就被說服了,想了想,她嘟囔道:“這倒也是?!?/br> “如果他們不負所學,利用自身的天賦剝削子民呢?”格雷加爾微笑看向奧威的祭司。 “七族彼此依賴,本應當像親人一般彼此互助彼此信任?!奔浪静粣偟鼗貞骸叭绻總€種族都有你這樣的想法,如今的和平安寧早就被互相廝殺取代了?!?/br> 格雷加爾依舊帶著假笑平靜地反駁:“之所以能保持暫時的安寧,那是因為其余五族還沉浸在奧威和巫族編織的美夢里,如果龍族再多幾個像我和流光路修奧一樣的清醒者,這份安寧恐怕就要到盡頭了吧?” “你的意思是我們都在昏睡嗎?”赫菲質問格雷加爾。 “不是么?”格雷加爾放下刀叉,一副認真辯論的樣子:“否則你們怎么會一聲不吭地看著子民繼續地獄里的生活?” “你又想把個例遷怒所有人了加利,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么非黑即白想法極端?!睘槭椎募浪臼乜粗窭准訝?。 “這么多年過去了,可奧威還是我走時的樣子?!备窭准訝枅猿肿约旱挠^點。 “什么樣子?得了吧格雷加爾,雪路的子民全都生活在天堂嗎?你們那里陽光普照連影子都是白的嗎?” “雪鹿不靠力量說話,靠的是律法?!备窭准訝栠€在爭辯。 “雪鹿不靠力量說話怎么會把你奉為戰神?”一個祭司惱羞成怒地揭短:“你當初逃過審判,也是依靠驚人的力量殺掉數十個無辜精靈才有今天,不是么?” 一陣沉默。 格雷加爾臉上的假笑消失了,冷冷看著那名祭司。 另一個祭司急忙打圓場:“陛下都承認了當初有許多決策是錯誤的,誰又能不犯錯呢?發生那樣的時所有人都有責任,實際上黑森林的精靈們并沒有仇恨加利,他們知道加利有決心有抱負給子民帶來更好的未來,所以過去的事就都過去了,精靈們也沒有因為加利當年的沖動覺得所有龍都該死,希諾閣下甚至把加利當成摯友,不計前嫌,不是嗎?” “……”希諾沒想到那個倒霉祭司居然能把他拉進戰圈,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尷尬地微笑了片刻才回應:“我可沒有資格替遇難的族人不計前嫌,不過我有個兄弟或許有些發言權,他的父母在那次災難中過世了,他說他的理智告訴他,罪魁禍首并不是加利,而是挑起這場決斗的幕后掌權者?!?/br> 話音剛落,對面三個祭司臉色都白了,這明擺著是把矛頭轉向了奧東大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