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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迪疑惑:“那你們都站在門外做什么?把他抓出來???” “那小賊可能是邪惡的巫族,我們根本無法近身!”侍衛長讓手下把最先對那男童出手的幾名巡邏兵扶過來,讓桑迪查看他們的傷勢,以及被損毀的武器。 桑迪好半天才辨認出那損毀的武器是一把失去長刃、只剩刀柄的十字鐵劍。 受傷侍衛右手的虎口處,連帶拇指食指的皮rou向兩邊外翻,露出白森森的骨骼。 這竟然是一個孩子造成的損傷? 情況果真非同一般。 桑迪立即轉頭吩咐隨從,調巨魔守衛前來支援,而后神色鎮定地詢問傷兵:“那孩童身上帶了什么武器和法器嗎?” “沒有武器……”傷兵忍著痛,詳細描述了自己的受傷過程—— 那闖入宮殿的小賊霸占客房不肯離開,打頭陣的士兵拔出長劍,刺向小賊。 然而,劍尖在距離那男孩鼻尖一寸的時候,忽然化作塵灰,士兵收不住力道傾身向前,直到手上傳來劇痛,才慌亂地后仰躲避,低頭一看,竟發現手里的十字箭只剩下刀柄,與斷口相連的右手虎口也被削去了一層,周圍有冷鐵與血腥混合的氣味,卻連碎裂的刀刃和rou沫都看不見,完全看不出那小賊動了什么手腳。 “一定是邪惡的巫族!巫族入侵皇宮了!”不少驚恐的拖米族士兵開始大喊大叫。 桑迪一個眼神掃過去,眾人立即安靜下來。 不多時,巨魔族幾個頂尖護衛趕到,桑迪跟隨巨魔護衛輕手輕腳走進貴賓客房,來到那小賊躲藏的臥房。 臥房里沒有打斗痕跡,甚至干凈整潔。 桑迪一眼就看見那小孩蜷縮著身子蹲在墻角,眼神警覺地看向闖入臥房的人,男孩突然齜出尖銳的小虎牙,鼻子里發出威脅的小呼嚕聲。 這表現并不像巫族的警告方式,桑迪催促巨魔護衛繼續靠近,卻發現擋在他生前的幾個巨魔護衛此刻仿佛都成了石雕,一動不動地立在原地。 見那孩童手里沒有武器,桑迪鼓起勇氣繞過護衛,去把臥房的窗簾拉開了。 陽光照亮墻角的孩童,桑迪看見一雙剔透漂亮的紫色眼瞳,有種熟悉感。 男童與桑迪對視,眼里的敵意似乎突然消散了大半,他立即站起身,遲疑片刻,朝桑迪的方向走近幾步。 “你喜歡這間客房嗎?”桑迪神色慈愛地看著男孩,微笑開口:“你可以住在這里,但你要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從哪里來?!?/br> 男孩似乎很高興見到桑迪,又上前兩步好奇地打量一陣,勾起嘴角輕聲說:“你頭發白了,三迪?!?/br> 就在這時,桑迪看見侍衛長忽然鉆出人群,舉起長刀背后偷襲,朝著那男孩后腦勺狠狠劈下—— “別!”桑迪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看著刀刃削斷男孩頭頂幾根蓬松的發絲! 電光石火間,一根閃著龍鱗寒光的紫尾從男孩身后竄起,準確無誤地卷起偷襲者的脖子,往一旁砸去! “砰”地一聲玻璃碎響,偷襲的侍衛被沙包一樣扔出了窗外。 男孩臉上對桑迪短暫的善意,隨著這次偷襲徹底消失了,他斂起下巴冷冷盯著桑迪,又轉過頭,看向那群想要傷害他的侍衛。 “是你們,”男孩用稚嫩的嗓音惡狠狠地說出最終判斷:“嚇走那那!” 作為此刻拖米族士兵的精神支柱,前排的幾名巨魔族守衛竟然在這一刻齊刷刷癱倒在地。 桑迪驚愕地注視著男孩的背影—— 一對鋒利的、被黑色紋路盤繞的金色龍角,緩緩自男孩柔軟的蜷發中升起。 那是桑迪日思夜想的龍角色澤。 就在男孩的獵殺頻率即將覆蓋整片皇宮的剎那。 “伊爾薩?!蹦泻⑸砗髠鱽砩5洗葠鄣纳ひ簦骸皻g迎你回家?!?/br> 千鈞一發之際,桑迪阻止了一場勝負已定的殘酷戰斗,他下令讓侍衛們抬著幾個巨魔守衛一起離開這座宮殿,并要求包圍宮殿的所有士兵全部撤離。 只留他一個人,與伊爾薩敘舊。 “這里永遠是你的家,伊爾薩,那個陌生的叔叔只是暫住在這里,希諾現在也很好,只是不在家,他出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任務了,做完就會回來陪伊爾薩玩,留在家里等他回來吧,伊爾薩,我們都很想念你?!鄙5蠋缀跸矘O而泣了,真誠到無以復加。 然而,伊爾薩卻不屑地勾唇一笑,揭穿大人們的謊言:“伊薩不是小孩,世上沒有六年還打不死的老斧,你們都騙伊薩?!?/br> “……”又是打老虎嗎?桑迪對希諾瞎編的借口非常不滿意,這要他怎么跟十二歲的伊爾薩解釋呢? 雖然龍域里長大的龍非常單純,但他們并沒有喪失基本判斷力,尤其對捕獵老虎這件雞毛蒜皮的小事,有著準確的耗時判斷。 “十天?!币翣査_邁步走到桑迪面前,一雙紫瞳看不出情緒,漠然盯著桑迪,冷酷地發出最終警告:“那那再不回來,伊薩就變成,最不乖、最不厲害的小胖龍?!?/br> 桑迪:“……” 這警告聽起來也不算特別嚇人。 第68章 桑迪根本不可能滿足伊爾薩十天內找回希諾的要求。 希諾離開雪鹿這些年,桑迪在黑森林附近安插了不少耳目調查希諾的動向,一直在等待這個小精靈遇上麻煩,以便引他回雪鹿尋求庇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