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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這玩意兒竟然還得一天三頓的喝,還都是飯后! 每次喝完之后他都恨不能把胃里的東西吐個干凈,可是不行,前面七天是他真疼得受不了,喝了起碼能好點兒,不得不喝,后來等身體好些了,他是真不想繼續喝了。 而張期甚對此呢?其他不管要什么,張期甚都能滿足他,可唯獨不喝藥這一點,根本沒得商量。 “敢不喝就直接灌!你是要自己喝?還是要灌?” 蕭言瑾:“……”對病患就這態度! 行吧!看樣子他也是沒打算給他第三個選擇了,比如說……你替我喝?不過這樣的話,他是說都不敢當著張期甚的面說的。 又半個月之后,蕭言瑾的身體就基本恢復得差不多了,陸原晰又給蕭言瑾打包了半個月的藥量之后,就讓他們下山去了…… 有陸原晰罩著,雖然也不知道「解憂閣」那群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對于下山這一點,倒也并沒有人來為難。 因為「圣墟宮」一向是沒有車的,連帶著吃的東西都得自己種,完全自給自足,這會兒想要下山,自然也就沒有車子可以送他們下去。 蕭言瑾的身體還沒有恢復透徹,走了一段路之后,身上就一陣一陣的起雞皮疙瘩,明明是半點兒不冷的天氣,蕭言瑾卻覺得好像隨便一陣風都能凍到他似的,可是身上那么冷,額頭卻還冒著冷汗。 張期甚很快就注意到了蕭言瑾的狀態,他將手中那半個月份的藥塞給了蕭言瑾…… 蕭言瑾接了,腦子卻一時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幾個意思,人家給他,他就接了,就這么順手…… “干什么?” 然后,回應蕭言瑾的,就是張期甚在他面前蹲下,說道:“路途太遠,我背你走?!?/br> 蕭言瑾看了一眼漫漫看不到邊,拐過一個彎,還有一個彎的長路,這得走幾個小時??! “我……我還是再多走兩步吧……等實在受不了了,你再背我……” 可是張期甚卻再沒給蕭言瑾這個走路的機會,見蕭言瑾抬腿就走,沖上來一把把人抱在懷里就往山下俯沖而去…… “走啰!” “喂!張期甚!張期甚你放我下來……” 不遠處,「圣墟宮」所在的山頂上,岳無優面具也不戴了,黑衣也不穿了,穿了一身「圣墟宮」的白色道服站在那里,遠遠的看著自家的兩個「兒子」離開。 看著他們那打打鬧鬧沒個正經的架勢,原本心中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也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他的內心平靜,太平靜了,靜得他都不敢相信半個多月前那個舉動如此瘋狂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陸原晰同樣還是穿著那一身似乎八百年都不換的同款「圣墟宮」道服,他走到岳無優身邊,看了漸漸遠去,身影越來越小的兩人,忍不住開口問道:“不去見一面?道個別?這倆也都算是你兒子吧!” 岳無優靜靜的又看了一會兒,開口說道:“不必了,我出去了,反而會嚇到他們……” 陸原晰贊同的點了點頭,等遠處兩人的身影完全看不見了,才問道:“聽說鵝四跑了?不去找回來?” 岳無優聽了前面半句的時候都還覺得沒什么,聽到后面半句的時候卻不自覺的覺得別扭了起來。 “我為什么要去找回來?” 陸原晰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說道:“為什么不呢?能煉化靈魂咒印,那可是個人才??!” 岳無優噎了一下,嘆氣道:“還找什么呀?靈魂咒印都鎖不住的人,關在身邊也沒意思?!?/br> 說完之后,干脆利落的轉身離開了…… 經過三個月的休養,最開始連床都下不來的蕭言瑾,此時不光健步如飛,還活蹦亂跳,只是即便是這樣,每天喝藥的時候也還是極其困難。 或者說,正因為他現在能跑能跳了,對于不喝藥的理由就更加理直氣壯了。并且,再想往他嘴巴里灌藥,那比之前困難了許多。 “我不喝!喝什么呀!我身體都好了!我不喝!就不喝!” 張期甚捧著被裝進吸吸袋里,不管怎么跑都肯定不會倒了的藥包說:“你乖乖把藥喝了,之后你說你想要什么,不管是什么,我都聽你一回行不?” 蕭言瑾說:“真的?那我想出去玩兒!” 張期甚說:“行!上哪兒我都陪你!” 蕭言瑾又說:“可是我的通緝令還在「亡靈師協會」掛著呢!外面我哪兒哪兒都去不了!我知道那通緝令就是你掛的,除了「亡靈師協會」的高層,就剩你有這個權限了?!?/br> 張期甚哄道:“你乖乖把藥喝了,我馬上登協會后臺,給你清了,行不行?” “真的?”蕭言瑾不跑了,向張期甚走過來兩步。 “真的真的!你快把藥喝了,我說到做到?!?/br> 蕭言瑾乖乖走過來,兩手捧過那包黑漆漆的藥,嘴巴很是為難的湊到吸嘴上抿了一下…… 人家都說喝習慣了就不覺得苦了,可是他怎么覺得他這是越喝越抗拒,現在他看到跟這類似的黑乎乎的東西都想吐! “你……你先刪!你刪完我馬上喝!” 也是實在這幾個月來蕭言瑾也天天被張期甚哄著每天都把藥喝了,這會兒蕭言瑾在他心里多多少少也是有些誠信的,以至于他真的當著蕭言瑾的面登上了「亡靈師協會」的程序后臺,將那貼了大半年了的通緝令給下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