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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遠在京城的興順帝終于收到了欒子鈺的奏折。 這跟欒子鈺原先的計劃相比,簡直南轅北轍。 單純按照路程和馬的速度來算,到達京城,再送到小皇帝手里,半個月都過去了。等小皇帝再發出旨意,又是半個月,前前后后一個月的時間,這期間的cao作.性.太強了。 欒子鈺想得挺美,現實卻給了他沉重的一擊。 剛結束丁憂,回到翰林院的薛煜康正為自己不能精準拍到新帝龍屁而憂愁,恰巧收到了浙江的八百里加急,再一看落款,立馬跑著送到興順帝的書桌上。 “彭!混賬!”興順帝氣急了,他就說委婉策略行不通,段老爺子非不肯,要是早點讓他用圣旨把子鈺調回來,還有這事嗎?還有嗎?! 初見龍顏的薛煜康蹭的就跪下了,膝蓋磕在青玉板上,無比實誠,“皇上息怒,皇上息怒?!?/br> 腦袋碰地的薛煜康不緊張,更不害怕,當初剛考上進士就因為丁憂回了鄉,本以為起復艱辛,不料出了舞弊案,院內缺人手,自己也就順利回來了。 欒子鈺的離開,正是自己最大的機遇。 興順帝強壓心頭的急躁,推開案上放的一摞奏折,抓起筆剛寫了兩句,又停住了,皺著眉把帶有字跡的紙抓成團,隨便一扔。 如此反復了六次,終于砸了手里的筆,冷漠的呵斥道:“退下?!?/br> 薛煜康也不急著說話,彎著腰,慢慢退出了御書房,徒留興順帝一臉晦暗不明的看著欒子鈺親手寫的奏折。 第54章 如果這是一場游戲,那么欒子鈺現在面臨的就是,兩人圍毆,草叢埋伏,后方被偷。 不過還好,可靠的隊友正在奮斗,有力的外掛正在開啟,他的贏面特別大。 好不容易被欒子鈺解開禁言的系統君忍不住吐槽,‘你別忘了剛才是什么情況,自信早了就是自戀?!?/br> ‘剛才?不就是沒病的圍著一群有病的,準備燒了他們嗎,小事,這都是小事?!?/br> 系統君要是有一張臉,現在欒子鈺就能看見他翻白眼了,‘有種別跟我打聽瘟.疫的事?!?/br> 被耍小性子的欒子鈺不耐煩了,‘又不是沒付錢,你啰啰嗦嗦些什么,趕緊搜索一下怎么治病?!?/br> 欒子鈺還是蠻嫌棄這個系統的,竟然會因為距離太遠而無法檢測瘟.疫的起因,簡直沒用。 帶來的士兵用兵.刃.攔住了群情激憤的百姓,熄滅了火把,而欒子鈺站在最靠近病患的地方,臉上蒙著簡易口罩,“本官乃朝廷欽差大臣,爾等休要放肆!” 系統君一邊分析病患,一邊就目前的狀況來分析,斷定那些停下‘攻擊’步伐的百姓絕對不是被欒子鈺的官威嚇退,而是士兵手里的利刃太過尖銳。 “官老爺,我們不想死,求求您,燒了他們吧!” “我們都是沒病的,不能被這些人給傳染了!” “燒了他們!燒了他們!” “只有燒了他們才能解決,燒了他們!” 背后無力的哭泣聲,和面前渴望活下去的吶喊聲讓欒子鈺的眼神暗了下來,誰都不想死,在危機時刻保護自己是本能。 憑他催眠的功底,并不能把處在憤怒中的百姓安撫下來,索性借助系統君的輔助功能,放大催眠效果。 一個優秀的心理醫生,一定要有引導病人的功能,欒子鈺恰巧在這方面是佼佼者,再有作弊工具,簡直事半功倍。 暴.動的百姓被暫時安撫住了,借著這個機會,欒子鈺立馬開始講道理,“請諸位不要擔憂,本官已然帶來了足夠多的大夫與藥材,隨后還有源源不斷的米糧?!?/br> “而患者將會集中到這里隔離,并接受治療,本官也會在那里照料諸位?!?/br> 原先還有些不情愿的大夫們,差點見到‘人吃.人’的一幕,心里都有了觸動,接受到病患飽含渴望的求生情感后,更是有了使命感。 被欒子鈺點名后,眾大夫皆向前一步,腰背挺直,面容堅毅。 他們或許瘦弱,或許膽怯,但在這一刻,就是民眾心里無比可靠的城墻,足矣抵擋疾病帶來的未知恐懼。 能把病患和正常人分開,又有恰當的人力、物資作為基礎,百姓們也很難對這個大官提出別的異議,畢竟這些患病的也都是他們朝夕相對的親友。 在他們將信將疑的離開前,欒子鈺秉承著不放過的精神,半強制半說服的請這些人暫時不要回到城中,在遠處另辟一處作為隔離點,以防這些人把病毒帶到城中。 緊接著又讓士兵就地取材,建造起了一個大型的救治處,分散病患,盡量避免交叉感染。 還分出了一部分人手,去另尋一個地勢平緩的地方搭建簡易隔離點,暫時讓這些人呆在不遠處,并嚴禁他們彼此接觸。 按照來的路上制定好的方案,所有人都井然有序的帶著口罩展開工作。 百來名士兵負責基建搭造,三十名士兵拿著木棍隔開百姓,二十名士兵架起大鍋不甚熟練的開始制作酒精,每名大夫身邊都跟著至少五名的士兵幫忙,另有專門負責處理生活垃圾的士兵也開始了選址。 欒子鈺也不在旁邊看著,袖子一綁,兩步上前,幫士兵一塊抬患者,力氣大的嚇人,要不是穿著打扮與旁人不同,誰能認出這位是京城來的大官? “欸,你看,這京城來的大官,怎么還自己動手了?”被強行留下的青年咧著嘴和身旁的人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