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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子鈺放下毛筆,左手握住右手的腕部,脖子轉了一圈,身子疲倦非常,一旁的寧仇卻還是正襟危坐,半點不見疲.色,錘了錘僵硬的腰,猛地想起了100成就點的事,佯裝正經的問道:“今日也晚了,不如寧郎就在我這睡下,你我也好抵足而眠,好好相談國事?” 寧仇端杯的手明顯頓住,抬眼看向被燭光包圍的欒子鈺,暖洋洋的像個小太陽,光芒照進了自己陰.冷的內心,讓卑.劣無所遁形。 第21章 空氣何止是停滯了,欒子鈺覺得寧仇此刻的眼神很怪異,說不上是嫌棄厭惡,還是……在看傻子? 無辜的眨了眨眼,要是現在的場景用動漫的手法表現,對面的寧仇應該已經石化的裂開了。他就知道這么問一個古代直男,是不會有好結果的,但聽到腦海里成就點到賬的聲音,這尷尬他認了!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從書桌后面繞了出來,“可是我唐突了?寧郎就當沒聽見我這昏了頭的話吧?!?/br> 寧仇眉頭緊皺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干巴巴的說了一句無妨,一雙明銳的眼睛有些躊躇,像是在思考人生大事。 ‘看,寧仇不喜歡你吧~’欒子鈺從沒覺得系統有這么討厭過,刺耳的聲音直接吹散了剛才到賬帶給他的喜悅,眼里快速的閃過了一絲煩躁,明明是自己知道的事實,被人戳破后就是格外…… 不對,寧仇不和他睡在一間房里,他煩躁個什么勁兒?顏旭之前也不和自己睡一屋啊,怎么沒見自己這樣? 好在欒子鈺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三兩句便將兩人之間怪異的氣氛全都打散了,仿佛彼此間還是單純的知己。 窗紙的厚度隔絕了外界的光,也擋住了里面的光往外泄。 寧仇時不時的看向窗戶也不知在看什么,欒子鈺覺得自己夜盲,也不覺得人家怪異,反而有點莫名的欽佩,系統君對他這種花癡是真的沒了辦法,左右男主不喜歡花癡欒,干脆切斷了兩人的聯系,免得看了欒子鈺犯傻的樣子,一天吃不下飯。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直到欒子鈺打了個哈欠,寧仇便立馬起身告辭,半點也不留念的往自己的臥房前進。 欒子鈺拖著自己疲倦的身軀,硬是把人送到了門口,看著寧仇步伐輕快的進了隔壁的房間,才關上了房門,帶著燭臺走到床前,輕輕一吹,還來不及看不薄煙升起,四周已經一片漆黑了。 對著空氣疲倦的眨了眨眼,忘記脫鞋了呀,悲催的耷拉下了唇角,在黑夜里一陣摸瞎,才把脫下的鞋子按照自己想要的樣子擺好,而后心滿意足的躺在了瀾院的客房大床上,舒舒服服的給自己卷成了蠶蛹的形狀。 只是一墻之隔的寧仇卻沒他這么心大,直到看見欒子鈺熄滅了燭火后才關上了自己的窗戶,轉身打量著自己冰冷的臥房。 與欒子鈺屋中擺設唯二不同之處,便是屏風與刀架。 這屏風是太宗皇帝賞賜的江南雙面繡,不提做出這么大的一幅刺繡要花費多少繡娘的時間,便是上面的絲線珠寶,沒有一處不是奇珍異寶。 而刀架,也是太宗皇帝的賞賜……這兩件東西是他搬離寧侯府時帶出來的,如今突然覺得不搭,欒郎品行高潔,又是如玉君子,東西要是放在他屋子里,定比放在自己這要好看。 寧仇走至桌前,上頭倒放著的青花白瓷杯與欒郎屋里的是同一窯燒出來的,不論是花紋還是色彩,怎么瞧都該是一對,如何竟兩地分離,若是放在一處,不知會怎么好看。 這么想著,便有了些懊惱,適才就該答應的,便是自己定力不夠,欒郎這樣溫和良善之人,就算是自己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好好說上兩句話,定不會叫他生自己的氣…… 不,太過混.賬了,欒郎乃是文曲星君下凡,矜貴非凡,品貌又是朝中數一數二的。連那日剛見過的蔡家二姑娘,幾句話的功夫便輕.浮的芳心暗許了,要是游街示喜那日沒叫小人打攪,這滿都城的小姐姑娘的春閨夢里人定會是欒郎。 想來也不知欒郎的長發如今可是干了,要是不曾干,明日怕是要頭疼的,還有那浸濕了的衣服…… 寧仇發現自己的心思真是齷.齪至極,不過是想起了欒郎衣衫不.整的樣子,適才被青絲撫過的手背便像火灼一般,身子也熱了起來。他生平最厭惡的便是縱.欲.之人,如今自己遇上了一個欒子鈺,真是什么忌諱都沒有了。 兩日后,欒子鈺連同寧仇,將案件上表于太子,求個最后結論。被李次輔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欒子鈺將事情精確的控制在了犯案人員,至于其他收受賄賂之人,只字不提,仿佛不曾查到一般。 若是只有欒子鈺一人上書,李次輔等也不至于驚訝,難的是寧仇竟然也是如此說法。要知道勛貴中,只有這人硬得像塊石頭,任憑誰去找他說情都不會得到一個好臉色,不,應該是能見一面都是妄想。 李次輔心事重重,當年寧仇之父如何荒唐,在朝之人皆是有目共睹,難不成是隨了根?如此還是盡早將顏旭放出來,最好是依舊任職于京,叫他們兩人分開,漸漸淡了才是。 因為不曾傷到文官內部構造,太子的定罪之罰無比順暢,基本是剛開了一個頭,后面的罵聲便不斷涌來,嘴里說出的刑罰也是一個比一個重。 欒子鈺站在后排都不禁搖頭,禮部侍郎也是好狠的心,子孫五代不得入仕的話也能說出來。拋開華峰害了五名士子不得中舉一事,五代不得入朝,這不是要壓的人毫無希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