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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面前的異域女子,只覺得臉都僵了,不知道該做什么表情才好,更不敢回頭看奚泉的臉色。正糾結著,馬車里又走出了一個青年,自己介紹是月國的王子什么的。 姬淵林只覺得腦子亂糟糟的,青年說得什么都沒仔細去聽,只機械地按照程序把月國的使團迎進了皇城的驛站,才找回自己的腦子。 他覺得自己可能最近運勢不太好,總是碰到這樣的翻車場景。但能怎么辦呢?好好去努力解決吧……想了想奚泉可能認為那公主是什么他喜歡的人,還在床/上叫她的名字,姬淵林就覺得自己冤死了。真得是一個頭兩個大。 哎…… 與此同時,頭大的還有月國使團的使者。他沒想到因為中途公主悄悄逃跑,而無奈之下找了個舞娘來充當公主,結果會搞成這個樣子。舞娘竟然冒冒失失地在知道前面的是皇上之后,就沖過去打招呼了。 這是一個公主該做的事情嗎? 使者抹了一把臉,這失禮的舉動就只能用習俗不同來解釋了。但他心里已經隱隱地開始后悔了。 當初他們發現公主不見之后,可謂是焦頭爛額,發愁王的命令要是沒辦法完成了可怎么辦。正巧看到一個和公主一樣紫色異瞳的女子,就立馬想到了讓她冒充公主頂過這一關。 “只要你愿意,你以后就是月國唯一的公主了?!笔拐呤沁@么說的。 但舞娘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并用看騙子的眼神看使者。大致就和碰到有人發“我,秦始皇,打錢”的短信是一樣的表情。 使者覺得可能得直接一點。他拿出一個小口袋,掂量了一下袋子:“二十兩?!?/br> 舞娘毫不在意:“你別瞎說了,吹什么牛呢!” 使者拉開袋口的繩子,露出里面金色的光:“黃金?!?/br> 舞娘眼睛盯住口袋不動了,嘴上卻不放松:“說啥呢?我聽不懂你意思?!?/br> 使者又掏出了一小袋東西:“三十兩黃金?!?/br> 舞娘雙眼放光,視線在兩個分量不輕的袋子上移來移去:“我再考慮考慮?!?/br> 使者使出殺手锏:“六十兩!” 舞娘立馬往住處跑,一邊跑一邊喊:“做公主要去哪?我馬上去收拾行李。等我??!馬上就來?!?/br> 可等坐上馬車,舞娘又開始擔心后悔了:“你說要和親?不行,那我不干。我是自由的!我不要嫁給一個不知道面貌的男人!”一邊說,一邊想翻身下馬車。 使者淡淡道:“一百兩黃金?!?/br> 一眨眼,舞娘就回位置上坐好了,就好像剛剛什么都沒干過一樣,一臉深情乖巧:“他長什么樣,我夢中情人就長什么樣?!?/br> 使者回想著當初的場景,不由嘆了口氣。但現在他后悔也來不及了,人帶都帶來了,錢也預付了一半,容不得他回頭。使者挪開視線,旁邊的王子還在認真的和向導討教如何吸引大周的皇帝。這讓看到的使者很是欣慰感慨,還是他們自己的小王子靠譜。 但如果他知道月國小王子和向導說的具體內容,可能就不會這么想了—— “聽說大周男子都喜歡柔弱的人,大周皇帝肯定也是這樣的?!毕驅Э隙ǖ?。 “那什么樣才叫柔弱的人呢?”月國小王子虛心求教。 向導從懷里掏出一本《小白花修煉秘籍》和一本《綠茶心得》翻開,食指貼著其中一行字劃過,一字一頓地念道:“首先,要時不時45 度歪頭?!?/br> “這樣?”小王子把頭貼向一邊,形似落枕。 “很好?!毕驅Ыo了他一個大拇指。 “然后要常常說疊詞,比如吃飯飯,睡覺覺?!?/br> 月國小王子沉思了一下,然后認真道:“向導導,然后后呢?” 向導看了看書,繼續道:“要說話奶聲奶氣,如果能打個嗝就更好了?!?/br> 月國小王子兀自揣摩了一會兒,然后努力地奶聲奶氣地道:“是這、嗝、樣、嗝嗎?” 向導沒說話,而是把他的手握成拳頭狀,貼在他的胸口上,然后說:“再來一次看看?!?/br> 于是月國小王子手虛虛握成拳,抵在胸脯處,仰頭奶聲奶氣地說:“是、嗝、這樣、嗝,嗎?” 向導露出了孺子可教的表情,并鼓勵他再試幾次,熟能生巧。 他們一個教,一個學,弄得熱火朝天。卻沒有人注意到《綠茶心得》的“綠茶”兩個字的邊角翹了起來,露出了底下的“奶”字。 看來……這似乎是本盜版書。為了好賣,貼了個新書名就賣出去了,但其實內容和書名完全不符。 月國小王子全然不知,還在刻苦地學習,竭力向大周審美靠齊。 因此,好不容易解釋清楚并被罰睡了一周書房的姬淵林宴請月國使團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月國小王子把兩只白嫩的小手貼在胸前,撲閃著兩只水靈靈的大眼睛,奶聲奶氣地道:“多謝陛下下、嗝?!?/br> 姬淵林:…… 在一旁的原戚楓招呼宮人:“去拿點水來,這嗝打得說話都說不清了?!?/br> 肩負著國家大任的小王子和舞娘都被知道月國使團來意的姬淵林拒絕了。姬淵林提出了加強商貿交流的計劃,但并不準備娶他們。 使者很納悶,這父子兩個怎么都不喜歡美人???他們大王還怕不合意,特地一男一女,送了兩個呢。不過在全面了解到大周做好的新的互市計劃之后,使者馬上就把納悶和憂心放在了一邊,轉為喜笑顏開,并表示他們月國一定會全力配合大周在大周和月國邊界辦互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