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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張德雄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 等到許廣成收手的時候,他已經因為極致的痛淪為脫水魚,癱在地上,進氣多出氣少:“……好痛……痛……” 鐘武川趕緊將他扶起,打量他的臉。 讓人惡心到密集恐懼癥發作的密密麻麻的花骨朵已經全數拔除,呈現在鐘武川視野中的是一張最普通的中年男人的臉,皮膚粗糙,毛孔粗大、油膩,輕微的酒糟鼻。 他看了眼許廣成,許廣成笑了笑,不置可否。 于是,鐘武川將還在不住哀嚎的張德雄扶起來,推到鏡子前,說:“張大叔,你抬一下頭!” “抬頭?干嘛……” 張德雄依言抬頭,看到困擾他大半年的桃花酡紅竟然消失了,鏡子里的自己看著那么平凡普通,丟在人群里都可能找不到的普通。 突如其來的驚喜讓他無比激動,用力眨眼,反復摸自己的臉,發出嘖嘖的驚呼:“許……許神醫,你真是華佗在世??!我的臉……我的臉徹底好了!太棒了!活神仙??!” 作者有話要說: 《山海經·海外北經》:“夸父與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飲,飲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飲大澤。未至,道渴而死,棄其杖,化為鄧林?!?/br> 《列子·湯問篇》:“(夸父)道渴而死。棄其杖,尸膏rou所浸,生鄧林。鄧林彌廣數千里焉?!?/br> 鄧林一般被認為是桃林。 第28章 滅桃花(2) 許廣成不以為然的笑笑,隨即再次詢問張德雄今年三月的出差情況。 因為許廣成“治”好了自己的臉,張德雄對他也是萬分信任,許廣成才說出要求,他便一番冥思苦想,說:“三月份的時候……我……我去過石家莊、西寧、麗水……去石家莊的時候順便還給我娘送點貢品,我娘是前年三月份去世的……” “你老家是哪里?”許廣成問。 “靈寶,”張德雄說,“我是靈寶人?!?/br> “靈寶……” 許廣成將這個名字重復一遍,說:“靈寶縣以前是不是叫桃林縣,那邊有一座山叫夸父山?” “對啊,我老家離夸父山很近,小學的時候學校組織春游,每次都是去夸父山,回來還要寫作文,學習夸父精神。那時我是真的恨死了夸父……現在想來,又覺得很懷念……” 想到童年,張德雄的嘴角浮起傷感的笑容。 鐘武川卻因為聽到“夸父山”三個字,神情掠過一絲不安。 他看向許廣成,后者的表情卻似有成竹。 “那你們老家肯定有很多桃花吧?”許廣成說。 “是啊,桃花很多,”張德雄說,“畢竟是桃林縣,傳說夸父就是死在我老家的?!?/br> “果然如此……” 許廣成再次露出深邃的笑。 張德雄見他笑容神秘,不解的問:“神醫,為什么問這些?有什么說法嗎?” “別多想,隨口問一下?!痹S廣成說,“雖說已經把你的臉治好,但這東西來歷怪異,總得問個根底吧?!?/br> “原來如此?!?/br> 淳樸男人張德雄看了下時間,說:“哎呀,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公司了!許神醫,小鐘醫生,回聊??!” “慢走,不送!” …… …… 送走了張德雄后,鐘武川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對許廣成說:“剛才的那些問題……” “你說呢?”許廣成反問。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鐘武川不爽地嘀咕說。 “那你聽了剛才的話,有什么想法嗎?” “這個……張大叔的臉上那些夸父桃花很可能是在老家給母親掃墓拜祭的時候沾上的……老爺子的桃花估計也是……畢竟靈寶是夸父去世的地方……但是夸父桃花……夸父桃花……怎么想都……” “你知道靈寶歷史上除了是夸父的葬身地,還是四大美女中的楊貴妃的出身地嗎?” 許廣成突然換了個話題。 鐘武川跟不上他的思維節奏,滿臉困惑,說:“楊貴妃那么有名,我當然知道,但是楊貴妃是靈寶人這件事情我真是第一次聽說。等等,楊貴妃是靈寶人這件事情和我們正在談的夸父桃花有關系嗎?” “當然有關系,”許廣成說,“知道楊貴妃是怎么死的嗎?” “這個問題我會回答,楊貴妃是在馬嵬坡自縊而死的?!?/br> 難得有一個自己能回答的問題,鐘武川興奮得好像小學生。 “那你可知道,馬嵬坡事變第二年,唐玄宗回鑾,曾下令將楊貴妃的遺體改葬?據《舊唐書》記載,宦官啟開墳墓后,卻發現楊貴妃的尸體已經沒有了,墳中只剩下一個香囊,于是只能把香囊獻給當時已經是太上皇的唐玄宗?!?/br> “這……怎么可能!按你的說法,從楊貴妃死到改葬只隔了一年半的時間,哪怕安葬時尸體沒有做任何處理只是裹了個草席子,也不可能這么快就完全腐爛,連骨頭都找不到!” 鐘武川瞇眼,說:“難道說……馬嵬坡事變的時候,楊貴妃沒有死?死的是替身?!有可能……御林軍里沒幾個親眼見過楊貴妃,不知道楊貴妃長什么樣子……不對!不對!就算死的只是替身,尸體既然被安葬,墓里就該有骨頭……老許啊,你可把我搞糊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