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
許廣成慣例露出微笑:“不是終生,我正在研究解決的辦法,最多三十年就能解決?!?/br> “三十年……” 鐘武川氣炸了! 他一個從小接受無神論、民主思想的四有新人,居然會淪為一個連小學文憑都沒有的家伙的奴隸! 有期徒刑最高也只判二十年,他居然要給許廣成做三十年奴隸! 不是情趣的奴隸,是真正的奴隸,奴隸制社會的奴隸!萬惡的資本主義社會都已經不允許私人蓄奴了! 原以為被妖獸們日常驚嚇已經是人生不幸的巔峰,沒想到離職以后還有這么一個大禮等著自己! 送禮人還是他在山海寵物中心時唯一的同族! “難怪你對我那么好,給我針灸,幫我調理神經,原來是……” 鐘武川越想越覺得許廣成心機深重,是天生的剝削階級。 “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會這樣?!痹S廣成深表歉意。 鐘武川笑得很勉強:“你當然不需要知道事實是怎么發展到今天這一步,你可是受益者!” “對不起……” 許廣成再次道歉。 鐘武川卻是笑不出來:“算算算,算我倒霉,你也別道歉了……反正我從小到大每逢要緊關頭總是抽中下下簽,也不差今天這一次!” 嘟囔中,他翻過身,繼續睡覺。 許廣成看著窗外閃爍的霓虹,若有所思。 …… …… 第二天,鐘武川醒來,發現半邊床鋪平整得好像沒有人用過,許廣成已經離開,向明也梳洗完畢準備去醫院。 “師兄,”鐘武川想起許廣成的話,說,“我跟你一起去醫院,我想和老張聊兩句?!?/br> “好??!” 向明沒有多想,帶著鐘武川來到醫院。 來到醫院,向明換衣服上班,鐘武川借師兄的名從護士處拿到老張的病床號,來到病房。 忙碌了一夜,老張的情況已經穩定,安靜地躺在病床,家屬們也都累了,靠著床欄小睡,鐘武川進病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平靜。 他走到老張面前,發現老張的皮膚紅潤健康得根本看不出已經七十多歲,而且昨天還腦溢血發作過。 “恢復得可真好??!” 鐘武川有感而發。 普通情況下,腦溢血患者的臉色不是發白就是因為淤血呈現不自然的青紫色,像老張這種白里透紅的臉色,通常只會出現在二八年華的健康女孩身上。 二八年華……色如春花……春花……桃花! 鐘武川腦中滾過一聲悶雷! 他終于明白問題出在哪里了! 如此自然的白里透紅,是只有被上天眷顧的美麗女人才能擁有的!但它卻降臨在一位老人身上! 鐘武川趕緊觀察老張的兒媳婦。 好不容易得到休息的女人此時正睡姿狼狽地趴下床沿,面色憔悴,眼窩下兩個深深的黑眼圈,膚色蠟黃發黑,兩頰有少量色斑,典型的中年婦女。 鐘武川于是走出病房,正趕上老張的兒子提著飯盒來替班,照面的時候,他認出了鐘武川,主動和鐘武川打招呼:“鐘醫生,昨天真是太謝謝你了!” 鐘武川笑了笑,說:“是我應該做的,另外,我已經不是醫生了?!?/br> “哦……” 張德雄沒有追問下去,因為鐘武川的神色看起來很痛苦。 鐘武川趁機打量張德雄的模樣。 他長得和他病床上的父親如出一轍,不用親子鑒定就能確定兩人的血緣關系,但他并沒有繼承老張的好膚色,已是中年的他,膚色黃里透著不自然的紅,好像喝醉酒一般。 但是——家屬來醫院照顧病人,怎么可能來喝酒喝到醉意上臉再過來?! “張叔,你的臉色看著不是很好……” “你是說我的臉嗎?這毛病是今年四月份的時候開始的,突然間就臉紅臉燒得厲害,去過皮膚科也看過神經科,都沒有查出個原因來。后來還去做了個體檢,醫生說我身體健康得很,活到一百歲都沒問題!我就沒再糾結了?!?/br> 張德雄的態度也是大部分人的心態,既然不影響健康,那自然就不用當回事! 若是過去,遇上張德雄這種情況,鐘武川最多說著“健康還是要關注”的場面話,但經過山海寵物中心的洗禮,加上那枝反季節的桃花,還有許廣成昨天說的一大串的曖昧不清的話,他頓時覺得此事另有蹊蹺。 垂暮老人擁有如少女般嬌艷的臉色,中年男人的面色常年酡紅好像喝醉酒…… 鐘武川決定主動出擊。 “張叔,你爹平時都給臉上抹了什么,怎么一大把年紀皮膚還能那么好?” “我也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張德雄說,“我爹是個老頑固,平時都是清水洗臉,連大寶都不肯涂,居然皮膚比我閨女還好?!?/br> “那估計是天生的?!?/br> 鐘武川繼續套話,說:“張叔,你手機里有老張爺的照片嗎?” “干嘛?” “這不是覺得老爺子的皮膚好得不自然,想問你討幾張照片給導師看看,沒準能從老爺子的身上找到長壽秘方呢!” 鐘武川信口開河。 張德雄本來也覺得老爹的皮膚好得不合邏輯,鐘武川的話倒是正中他的心思,于是拿出手機,將上個月全家一起出去旅游時拍的照片發給了鐘武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