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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這一次,你不用擔任何風險!” 馮奇暗戳戳地拿出一張黃符,交給男蛇,說:“你只需要將這張黃符藏在鱗片里,每當老混蛋讓這個人類躺在你身上扎針的時候,就運動真元,讓黃符上的符文一點點滲進人類的身體里面?!?/br> “這個黃符有什么用處?見效速度快不快?會死人嗎?”男蛇連串發問。 和馮奇一樣,他也是既恨許廣成又怕被許廣成報復。 “死不了,只會讓他的身體出現一些超過人類常識的變化?!瘪T奇陰冷一笑,“跳出人類的視野看,這甚至是一個很美的變化。老東西不是剛剛還在嘀咕,說這個小人類沒有仙人骨,很可惜嗎!” “你不會是要——” 男蛇被馮奇的暗示嚇了一跳,正要細問下去,聞到了許廣成的氣息。 于是它趕緊把馮奇的黃符藏在鱗片里,偷偷運轉靈力。 而許廣成下樓,正好看到馮奇像餓了十年的老鬼盯著沙發上的鐘武川打轉,冷笑說:“又想干什么壞事?” “想干壞事是我的天性,主人你太敏感了?!?/br> 馮奇打完哈哈,就出去遛彎了。 許廣成知道馮奇多半又在計劃什么壞事,不過這家伙自和自己簽約到現在,從來沒有停止過鬼主意,而且每次都是翻死在自己的手掌心,這次也不會例外。 回到男蛇身邊后,他又開始給鐘武川扎針了。 …… …… 鐘武川做了個長長的夢。 夢里,他的身體變得好像野獸一樣,又靈敏又活潑,奔跑在現代社會已經不可能見到的繁茂樹林里,到處都是綠樹紅花,到處都是奇珍異獸,上空還時不時有好像古裝仙俠劇的演員的男男女女們飛過去…… 夢回前世? 針灸的副作用? 鐘武川想不明白,他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的手腳還是人類的無毛狀態,許廣成正背對著自己收拾銀針,頓時松了口氣。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他從沙發上坐起,擔心地問。 許廣成轉身,說:“沒有多久,剛好一炷香的時間?!?/br> “一炷香的時間……” 鐘武川看了下手機,果然只睡了一個小時,但是回想夢境,卻仿佛經過了一生一世那么漫長。 他不禁問:“許主管,你的熏香里是不是有催眠成分?” “催眠……怎么可能!” 許廣成給鐘武川遞了一杯茶,說:“怎么,做噩夢了?” “不能算是噩夢……” 鐘武川接過熱茶,氤氳熱氣中,許廣成的面容漸漸朦朧。 “我做了一個好像一輩子那么長的夢,在夢中,我長出尾巴,四肢布滿白毛,在山林里奔跑,沿路都是動物園里都沒見過的珍奇鳥獸,樹木的模樣也很奇怪,好像熱帶雨林,但又好像……” “你知道自己變成了什么野獸嗎?” “不知道,我一路跑過去都沒有找到水,沒法看自己的倒影。但我可以確定我變成的那種獸在叢林里的地位很高,我一路奔過去,其他的野獸都主動給我讓路,正在進食的小猛獸還會把自己的食物推到我面前……” “除了這些,你還看到了什么?” “我……我……” 鐘武川的眼神漸漸驚恐:“我想起來了!我看到了……看到了恐龍……林子里還有些樹是侏羅紀時期才能生長的植物,但是我也看到了人,穿著古裝的人……好像拍電視劇一樣在空中飛,我抬頭看他們,他們也低頭看我,似乎還說話……” “他們說了些什么?” 鐘武川搖了搖頭,說:“距離太遠……聽不清……只能確定他們討論的是我……這是怎么回事?針灸的后遺癥,還是夢回前世……” “我給你的熏香有安神凝氣的功效,也許是這部分藥物造成的副作用,”許廣成一本正經地說,“至于為什么會做這么光怪陸離的夢……大概是你看過的科幻恐龍片和古裝仙俠片都太多了?!?/br> “應該是這么回事……是我最近太累了……” 鐘武川作為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對許廣成的解釋接受良好。 許廣成于是等他送喝完茶,就送他出了樓。 …… …… 晚上,鐘武川又一次地做夢夢見自己變成了野獸在山林中狂奔亂走,夢里的世界五光十色,到處都是和常識違背的動物以及植物,人們也都穿著和古裝劇相似卻在細微處存在打量不同的衣服。 他跑到一個水潭前,伸爪子撥弄水潭。 潭子里的水是深黑顏色,瀝青一般,黏在爪子上,順著防水的毛慢慢落下,在粘稠的水面上激起黑暗色的水泡,水里沒有魚也沒有水草,死氣沉沉。 水面恢復了平靜,鐘武川歪著腦袋打量面容。 四肢體型像老虎,大小如牛一般,腹部和爪子上覆著雪白的毛發,額頭長有兩只淡金色的大角,嘴巴是鷹喙的樣子,背上的毛發好像刺猬又硬又挺,還長了一雙黑色的翅膀。 這是什么怪物……完全不符合生物學邏輯…… 潭里的這些黑乎乎的東西也明顯不是水…… 鐘武川的好奇心被高高地吊了起來。 他想知道自己到底卷進了什么事情,進入了誰的夢境,又變成了誰? 正當鐘武川因為超脫常識的面容而惶恐不安時,前方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