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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毯子毛茸茸的,非常舒服,陳靜瑜一把抱住,湊到臉上蹭了蹭,“舒服!” 溫炘放手讓他自己在沙發上作,到廚房里泡了杯蜂蜜水,試過了水溫和甜度,才端給陳靜瑜。 “以后在外面不許喝酒了?!?/br> 喝醉之后的陳靜瑜有些不同尋常的可愛,說的話往往能把人嗆死,還是不要放出來危害人間的好。 陳靜瑜不是第一次在醉后聽到“不要喝酒”這樣的話,他不滿的撇嘴,抗議道:“我能喝!” 他心里對自己的酒量還是很有數的,一杯的量,但知道是一回事,被人鄙視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作為一個男人,酒量淺沒關系,酒量淺成這樣空前絕后,可就有點丟人了。 溫炘拍著陳靜瑜的背,嘴里敷衍他,“好好好,你能喝,您海量?!?/br> 耳朵里回蕩著溫炘不走心的話,陳靜瑜更生氣了,他揮開背上的手,“叫我爸爸!叫!” 溫炘頓住,嘴動了動,差點就沒忍住真的叫出聲,陳靜瑜明顯的是在無理取鬧,他只能默不作聲的自己深呼吸,背了某人大半夜,他腰酸腿軟的坐在了地毯上,背靠著沙發,語氣頗有些惆悵,“就這么喜歡占我便宜?” 身后的人安靜了一會兒,接著可憐兮兮的抽起鼻子,“你這便宜一點兒也不便宜,”說著,還裝模作樣的抹了把臉,“你有多難伺候你自己不知道嗎?就你初一那會兒,別人碰你一下,你就跟人急,打了多少次架你自己還算得清楚?” 說起自己當保姆的血淚史,陳靜瑜只覺悲從中來,“溫叔叔沒空,每回被老師叫家長,不都是我去的?我長那么大,都沒被教導主任叫過家長,人生的第一次和第N次都奉獻給你了!你叫我一聲爸爸怎么了?” 溫炘嘆了口氣,他初中那會兒······是挺難搞,拖了陳靜瑜不少后退,可陳靜瑜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啊,在他身上吃的虧,事后不都討回去了? 往他豆漿里加鹽的人不是他嗎?偷了他一只鞋藏起來的人不是他嗎?趁他不注意拿著剃刀把他的頭發剃光的不是他嗎? 這邊溫炘也開始回憶起自己的受虐史,嘴上卻沒有半句話,坐在沙發上的陳爸爸卻滔滔不絕,“你說你年紀小小的,怎么就這么沖呢?連人家左青龍右白虎的社會哥也敢惹,要不是爸爸我拉著你跑,你可能都長不到現在這么大了對不對?” 這件事······溫炘無法反駁,他輕咳了聲,顧左右而言他,“舌頭捋直了?” 陳靜瑜之前說話還是斷斷續續的,大舌頭,這會兒回到家,說話倒是順溜了。 “你別轉移話題!我給你擦過不少屁股,比你爸還盡職,你······你喊我一聲爸爸,不虧的!” 說到酒勁,此時的陳靜瑜覺得自己稍微醒了一點,被溫炘背著吹了一路冷風,還是很提神醒腦的。 眼前的人,在他沒注意的時候,長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讓他不禁在想,年少的溫炘是什么樣子的?誰知腦子里回憶的都是這小子作妖的畫面,為了自己這么多年受的累,他就抱怨抱怨已經很客氣了。 溫炘轉過頭,看著陳靜瑜,這人臉上的委屈太過刻意,他又嘆了口氣,“爸爸不好聽,叫祖宗怎么樣?” 陳靜瑜又吸了吸鼻子,就這個問題進行了深度思考,然后問出了一個很傻的問題,“我看你是不太喜歡爸爸這個詞哈,那你叫溫叔叔什么?爹?父親?” 見識過不少大風大浪的溫炘再次傻住,他的重點是這個?一般人不是直接喊爸的嗎?怎么他還有更sao的叫法不成?是不喜歡爸爸這個詞,還是叫不出口,他心里就沒點數嗎? 張開嘴正要回答的時候,腦子里靈光一閃,溫炘及時停住。 陳靜瑜果然是陳靜瑜,就算喝醉了,狐貍就是狐貍。 他本想回答“爸”的,但是這樣一回答,不就正好順了陳靜瑜的意了? 溫炘搖了搖頭,從地上爬到了沙發上,靠著靠枕,好讓背部的肌rou放松。他可是結結實實的背了這人一路,再加上這人偶爾的不配合,說不累是騙人的。 “他是我爸,但你不是?!?/br> 陳靜瑜沒有從溫炘的嘴里占到便宜,有些不滿,他抬腳輕輕踢了過去,“果然,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長大了就不好玩了!走開走開!我要十三歲的溫炘!不要你!” 溫炘看了眼一臉氣憤的陳靜瑜,指尖抖了抖,最終沒有忍住,抬手捏上了他微微鼓起的腮幫子。 陳靜瑜的皮膚很好,客廳里的燈光沒有全部打開,朦朦朧朧間看他,他的眉眼生的溫柔極了,這樣融合了所有娘氣特質的長相,卻奇異的一點兒也不顯女氣,這樣的五官組合著實讓人嘆為觀止。 陳靜瑜瞪起眼,伸手,快準狠的拍上溫炘的手背,捏著他臉頰的手唰的一下松開,陳靜瑜一手揉著自己的臉,一手惡狠狠的按住溫炘的后腦勺。 “沒大沒??!誰教你的!” 溫炘挺著背,沒有向陳靜瑜低頭,反而好笑的看著他,沒想反抗,他愛怎么玩就怎么玩吧,這么可愛,做什么都可以。 見他不反抗,陳靜瑜不知抽了什么風,又有些不滿了,他放開手,對著溫炘吼道:“你叫??!你不叫,我掐著還有什么意思?” 也記不清是第幾次了,溫炘再次呆了呆,幾秒后,他張開嘴,打算配合陳靜瑜,哪知道這人在他出聲前,說了一句讓他徹底放棄開口的話! --